“你胡說什么?”斷浪沒有找到姑娘,被他這么一說,氣不打一處來。
逐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斷浪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從來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
“那個我開玩笑的。”
斷浪輕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太激動了,便沒有再責怪他。
“不過我真的覺得她是不是喜歡你?誰都看得出來,白日里她是故意不殺你的。”逐浪一手勾搭著斷浪的肩,自顧自地說道,“不如你收了她,這樣我們就不用怕她的魔琴了。”
斷浪瞪了他一眼,雖然覺得她是好女孩,卻也只是如此而已,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姑娘。
“我不喜歡她。”斷浪怕他口不遮掩,越說越嚴重,表明自己的立場。
“那有什么關系?她的魔琴,可以讓我們全族覆沒,只要你娶了她,我們就什么都不怕了。”
斷浪的心不由地一頓,為了他的家族,讓他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覺得逐浪的想法不錯,但是如今,他已經有了他的姑娘,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若是不喜歡的話,也可以騙到手后再殺了她。”逐浪見他不樂意,繼續出鬼主意。
“她是個好女孩,不要傷害她。”斷浪丟下這樣一句話,實在不愿再和他多說,徑自離去。
陰暗的藏書閣里,陽光透過唯一的一扇天窗,灑在中間的木桌上,斷浪端坐在桌邊的圓凳上,將頭埋在一堆古籍之中。
魔琴,魔音,究竟有什么辦法能化解呢?
看著最后一本書,斷浪的心不由地亂了。已經在這里坐了三天三夜,將所有的古籍基本都翻了遍,可是一點關于魔音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魔音無解嗎?難道是天滅浪族嗎?
他的雙手顫抖地打開泛黃的封面,仔仔細細地看下來,深怕漏掉一個字。
許久,“霜花古卷”四個字映入他的眼簾,他的心不由地一顫,聯想到了“霜花淚”,那個他帶著出生的血玉石。
其實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叫什么,他只知道這是他帶著出生的東西,與他同生。
潛意識里,他知道,這塊血玉石,叫做“霜花淚”,就像前世的未了的思念,化成牽掛,和他相守至今。
他急迫地看向古卷,潦草的黑色字跡,沒有像其他頁一樣,因為年代的久遠,模糊不清,反而清晰可見。
“霜花,綻放在風霜里的曼珠沙華,紅如血。本是天界的一個花神,愛上魔界的暗夜,不顧天條與之相愛,最終死在了暗夜的劍下。”
斷浪不由地嘆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不知道他的姑娘可否安好?恨不能天天留在山洞里,只為等她歸來。可是他知道自己肩負著浪族的存亡,不能為一己兒女私情,棄全族不顧。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相信,他的姑娘,也會理解他的。
他猛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集中思想,繼續看下去,卻猛地一驚,“彼岸草,霜花的妹妹,吸食人血后,慢慢變成血紅色,外表很像彼岸花,所以稱之為彼岸草。”
“不小心被彼岸草吸了點血而已。”殘雪的話徘徊在他的腦海里,他可以想象她虛弱卻假裝沒事的樣子。
那個時候,雖然她沒有說,他也沒有提,但是他其實清楚,她傷得很重,直到離開的那天,依舊未痊愈。
原來彼岸草是如此可怕的東西,他竟然絲毫不知,他竟然讓她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原來,她竟為他做了那么多,他不由地自責,心中更加思念她。他暗中發誓,以后,他一定要讓她幸福,不讓她受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