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最后一個丫鬟,喚名為如心,如有哪位買主看上,請大聲喊出自己的價格,我們按照最高的價格出售,那么現(xiàn)在開始。”主持話語一出,便默不作聲了,剛剛看到了欣雨的容貌,頂多算個清秀,但是這里美女這么多,她能值幾個子,雖然當(dāng)家先前已經(jīng)跟他打過招呼了,但是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形容欣雨的詞,也就只能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兩。”“二兩…。”叫賣聲頓時開始,最多加到十兩也就沒有聲了,欣雨撫了撫額頭,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堂堂琴治竟然要以十兩的價格賣作丫鬟,要是以前,早就被段明浩和段宇笑死。
欣雨素手撫起了琴,悠揚(yáng)的琴音頓時響遍整個會場,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琴音像一股清風(fēng),劃過了眾人內(nèi)心,激起了泛泛漣漪,琴弦在她手上仿佛賜予了生命般,涓涓的小溪從她指尖流出,激昂時又像萬張瀑布直沖而下,一曲終了,而人們還未從美妙的琴音中清醒過來,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
“咳,現(xiàn)在是最后十秒,還有沒有要起價的?”主持也驚異萬分,但是本分讓他記起了自己的工作,惹怒了當(dāng)家的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忙將大家從琴音的旋律中拉出來,不至于讓思緒越飄越遠(yuǎn)。
“我出一百兩。”“二百兩…。”這次的價格是以百兩的價格翻倍,帝明等人看得笑容滿面,雖說早有準(zhǔn)備,沒想到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此曲可真是彈到人心里去了,就這一曲,也能價值千金了。而此刻帝明有些不舍得將欣雨出售,暗想是不是要留來做自己的侍妾,雖然外貌差點,但每日有如此動聽的琴音聽,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那點錢,雖然也有多數(shù),但自己卻不缺。不過,為何這首曲子旋律聽得那么熟悉,自己以前好像聽過。
“我出一萬兩。”一個聲音響起,全場徹底安靜下來,欣雨也抬眸一看,見一男子,手搖竹扇,劍眉柔化了剛毅的面容,頭發(fā)烏黑披肩,一雙黑眸明亮如皓月,性感的嘴唇,略微的胡渣,更添了他性感的魅力,身上穿著黑袍,透露出主人不喜近人的個性,連欣雨也不由暗暗猜測,眼前這男子到底是誰?
“這位爺,一萬兩,還有沒有更高的?”主持看全場寂靜無聲,便判定:“那好,一萬兩成交。”說完便從袖口拿出汗巾擦了擦汗,不是吧,一萬兩,雖說是值這個價格,但是這個數(shù)目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而且這個場子自從開辦以來最高記錄是兩千兩,這次一口氣超了這么多,主持也不由將目光停留在欣雨身上,面容清秀,琴技卻如此高深莫測,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眸子卻平淡無奇,顯然對于別人出一萬兩買下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眼前這女子到底是誰?
眾人喧嘩一片,就連帝明也驚訝了,沒想到竟然有出手這么大方的主,連忙上前問道:“這位爺,請問你是哪里人氏?”是不是朝中的什么高官或者皇親貴族啊,更重要的是不是自己爹爹的黨羽,是的話可要好好招待一番,一口氣花下一萬兩買下一個丫鬟,肯定財力出眾,除了自己,也能讓爹爹多一條財路。
男子搖了搖頭,只說:“我要的人呢?”語氣像被霜染過似得,讓人全身心都冰涼起來,透露出拒人千里的姿態(tài)。
“在這。”欣雨緩緩上前,做了個福。男子注視了欣雨幾秒鐘,點了點頭,語氣也有些柔和地說道:“如心是嗎?你收拾收拾,等下門外會有馬車接你。還有,這是一萬兩的銀票,收好了。”男子說完后拿出一疊銀票放到帝明的手中,轉(zhuǎn)身便走了,留下帝明和欣雨留在原地。
“如心,沒想到你好本事,只憑一首曲子便出了一萬兩的價格,不過剛才那首曲子可真是天上才有,人間難求,是不是天樂的什么流傳曲?也介紹我來聽聽。”帝明笑容滿面地說道,改天讓自己的侍妾也學(xué)學(xué),李四這次拿的貨真不錯,等下可要重重賞他,剛才的疑惑也被此刻的喜悅灌滿了,一萬兩,可能做一個月的場子也拿不到這個數(shù)目,現(xiàn)在僅憑賣出一個人就賺了這么多,任誰都高興。
“謝過夸獎,這曲子是我自己隨意彈奏的,算不上什么曲子,這把琴……”欣雨將琴往前遞上,帝明搖了搖頭:“你真是太謙虛了,隨意彈得曲子就那么動人,那么認(rèn)真彈起來別人還以為你是天外飛仙呢,你為我們賺了這么多錢,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喏,這琴就當(dāng)我送給你吧,你就當(dāng)留作個紀(jì)念。”
“紀(jì)念?”欣雨冷笑道,紀(jì)念什么?紀(jì)念我在這里被你們綁過來的事情?紀(jì)念我在這里所受的屈辱?真是可笑。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風(fēng)情,蠢的要命。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欣雨用手用力一扯琴弦,琴弦頓時散開,發(fā)出巨響的“咚”的一聲,聲音之大,周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好奇的目光頓時照在帝明和欣雨兩人身上,剛出售的金元寶和她原本的主子,一個冷笑,一個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兩個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帝明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眸深不可測,就連自以為閱人無數(shù)的自己也看不穿一分,難道從開始見面自己就看錯了,這眸子,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丫鬟應(yīng)有的,她這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送給我了嗎?那么這就是我的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還有你們這里,做的場子還真大,想必每天都能抓到好些人吧?這一票一口氣賺了一萬兩,你說你下一票能賺多少呢?哦,我得這樣說,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覺得你賺的越多,就越折壽嗎?”欣雨撫了撫發(fā),一雙睿智的黑眸仿佛染上了狡詐的氣息,語氣輕佻卻字字命準(zhǔn)要害。
“你,你別以為被一個有錢人看上就可以這么囂張,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可以殺了你。”帝明語氣有些顫抖,在她面前,為什么自己的心里會感覺如此驚慌,特別被她那黑眸注視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在她面前一目了然,根本做不了任何掩飾,雖然不知道她是誰,這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但是她絕對不可能是個丫鬟,從頭到尾的話,都是她掩飾的借口。
“殺了我?那么你這場子的名聲不就砸了?還有,客人已經(jīng)付了錢貨卻沒了,在你們這里,一萬兩,你說應(yīng)該倒賠多少呢?我也曾經(jīng)到過這種場子,聽說是欠一賠百吧,一萬兩就是一百萬兩,你能賠得起嗎?而且出手這么大方,肯定是朝中重要的人,殺了我,也等于幫你爹爹樹立多了一個強(qiáng)敵,這種虧本的買賣,你說你會做嗎?帝夕國的宰相之子。”欣雨冷笑著說完,轉(zhuǎn)身便走向門口,末了,留下一句:“我這人向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勸你,往日小心一點才好。”
帝明留在原地愣了半響,周圍的人感覺氣氛不對,連忙散場走了,李四連忙跑上前來,忙問:“主子,要不要我等會找?guī)讉€兄弟把她給做了?”帝明這才驚醒過來,感覺自己冷汗貼身,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子逼得如此無力,她到底是什么人。
“等等,李四,你說你是在天樂抓到她的,天樂……天樂有什么女子能有如此能耐?”帝明語氣顫抖地說道,剛才的后怕涌上心頭,那股不安感也越發(fā)強(qiáng)烈,到底是誰,自己遺忘的那個人,為何會有如此的熟悉感……
李四暗驚,沒想到處世之深,為人狡猾的帝明也會嚇成這樣,看來這次惹上了不好惹的人物。“這個,小的對天樂一無所知,不過剛才那個姑娘琴彈得如此出神入化,在我們的地盤上與我們對峙卻如此得心順手,看來并非等閑之輩。總之她不可能如她所說那樣,只是個丫鬟那么普通。都怪小的不長眼,早知道當(dāng)初就殺了她。”
“你說她是和情郎私會不慎被你們抓住的,那天還發(fā)生了…。對了,就是小靖王爺襲擊皇上一事,破琴,似曾相識的旋律和容貌,難怪我覺得那么熟悉……李四,你說看過那把琴嗎?琴柄上是不是有個月亮的記號?”李四點了點頭。“那月亮記號十分特殊,因此我就對此點記憶猶新,主子,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個?”李四記憶中并沒有告訴帝明這件事情。
帝明暗罵一聲,要是早看看她那堆破琴就好了,月亮,就是天樂的象征,傳說中琴治所用的絕世好琴,糟了,看來我們這次弄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得趕快回去跟爹爹稟告,商量計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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