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這樣帶著僅剩的幾個將士跑到里扎營處最近的河邊把自己打理了一下,一切都準備好了,原來浩浩蕩蕩的隊伍變成了像戰場上余下的殘兵,拖著他們殘缺的身子往前走,再一次感嘆,炎王府的下人都是神人了。
因為將士都受傷的原因,速度直接降了一倍,一路上不斷有將士在耳邊哼哼的聲音。走了一上午,讓眼前的一隊人馬止住了腳,將士看著眼前的一隊人先是一愣接著滿眼的感激之情,對面的人全是一身外族服飾,一頂美人轎,幾匹馬,上百個人各有風采,站在馬車旁的男子對著馬車里的人說了兩句就朝這邊走過來。
男人將手放在肚子處,向站在前面的將軍施了一個外族禮,別扭的漢語,“請問是孝冷國派來的人嗎?”
“是的。”畢竟是大國的將軍,說起話來不卑不亢,“是和親公主嗎?”送來的和親公主還沒有見著皇上的時候,是不太被人尊重的,將軍咬著“和親”兩字,咬得特別清楚,一來是在提醒他們的身份,二來他是大國的將軍更是不能在小國外族人面前丟了他們國的臉。
“是?!?/p>
在男人回答是的時候,站在鸞車下的子閻不動神色的皺了下眉,這是巧合嗎?他們去接這位和親公主,沒想到在半路上就給他們遇見了,不要怪她太多心,這根本不合常理,赫連君傲說他們還在孝冷邊界處,雖說都到孝冷了,可還有些距離,他們這群人在樹林里歇息了一夜,又步行這么慢,就算是碰上也要有些時間,而御國的人不可能是連夜趕路吧。
男人又對著將軍勾了勾身子,退到轎子旁,估計轎子里就應該是風華絕代的和親公主牧思舞,果不其然,轎簾被小丫鬟掀開,一只芊芊玉手搭上小丫鬟的手,走出來。
一身桃紅色長裙擺若輕紗,淡雅嬌柔,臉上被粉色面紗遮住露出水汪汪勾人的眼,更惹人想掀開她的面紗瞧瞧她絕世真模樣,盈盈一晃的水蛇腰擺動,走上前來,在眾將士的目視走到離鸞車三丈遠處停下,美膝一屈,頭上的金簪吊墜碰撞在一起叮當作響,“參見王爺?!?/p>
那一聲王爺,可叫的這一群群鐵錚錚的漢子心頭像貓抓一樣,想撓撓不著,又想再聽聽這和親公主的夜鶯般聲音呢,卻又覺得心里怪難受。
在等了許久后,鸞車里的人也沒說話,子閻透過車簾看著乜冥,這廝又在裝了。
將軍一看,這王爺看來是不會理這和親公主的咯,“公主請起吧,王爺休息不喜人打擾?!?/p>
將軍什么美人沒見過,再說這美人還是個看不清模樣的人,雖說外界傳言這公主是個難得的美人,可見過的人不多,也有可能是個見不得人的丑八怪,看了看這些小兔崽子,眼睛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不還沒見過人家的臉嗎。
牧思舞聽將軍這樣說,也不見意,落落大方的站起身,不再多說一句話,向轎子里走。
一半都沒走到,又打道回府,子閻跟著乜冥的鸞車走在前面,可以回頭向后望了幾眼,上百個人到底哪些才是岳幫的人呢?在孝冷國的某一林子深處,不易讓人察覺的地方聳立著青石房,準確的說,它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宮殿,幾十個側院,幾個花園。
一個花園的魚池邊正坐著一個男子,錦衣玉袍,長發被玉簪理在腦后,身上散發著隱藏的絲絲君王氣息,手里拿著魚食也不顯俗氣,有時沒時撒下些魚食逗趣著池里的紅鱗金魚,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那是笑卻讓人覺得冷,男子面前站著一個女人,上了年紀,目光卻強硬冰冷。
“桑姨?!蹦凶記]看女人將一把魚食都撒下。
女人低下頭,是對男子的誠服,“主子。”
“這是第二次了?!?/p>
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他指的什么,眼中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是?!?/p>
“桑姨還真是大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蹦凶诱f的輕松。
“她該死!”聽到男子這樣的話,女人瞬間激動起來,神情都是恨意。
男子冷下眼輕輕一笑,“桑姨是覺得你養了我二十多年,我不會把你怎么了吧?!蹦凶愚D過頭,看著女人,一手從水池中撈起一條在手心里活潑亂跳的金魚,手慢慢握緊,“這池的魚我養了好幾年,它們被我養著一只都沒死過,而我現在手上的這只也還沒死,可到下一秒就說不準了,我手上的力一不小心大了,它活了這么好幾年也就完了?!?/p>
男子說的話不清不楚,女人卻知道他是在提醒她,“主子是要殺了桑姨嗎?”
“桑姨你說吶?”男子手上的力道一下收緊,在魚不停掙扎的時候,男子又松了手,魚一下跳進池中,游了離男人好遠。
“那賤女人有什么好的,主子要次次護她,夫矜的手就是她弄殘的,我殺了她又有什么不對,主子也知道桑姨養你這么多年,主子就要因為那賤女人定桑姨的罪······”
男子一道寒光射過去,桑姨的話卡在喉嚨中央,“桑姨,我沒有親情?!彼囊馑际撬麤]有親情,所以就算她養他幾十年,他要殺她時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他已經給過她一個醒,她還犯,第三次他就不會猶豫了。
女人握緊手,子閻,那個她多次想殺的人,主子為何要護她?第一次陷害她殺人不成,這次的野獸攻擊也不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太厲害,就算主子怪罪她也要為夫矜討回來她的東西,而桑姨就是丞相夫人。
“桑姨不要動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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