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帝皇立后之日,全國上下皆著紅色,紅毯鋪到了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街。
天未亮,子閻就被乜冥從被窩里拖起來,他親自為她披上嫁衣,為她束發,為她上紅妝,戴上鳳冠。鳳冠霞帔一切都經他之手。
子閻站在他面前,仰起頭,他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她不知此時在他眼中的她是多嬌媚,那么美好。他,勾起一笑。
她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一抹紅艷印上他的薄唇。
天已亮,乜冥一身華麗的紫袍,牽著子閻。一步一步,走上宮車。宮車帶著兩人來到朝殿中。
一縷陽光射進來宮殿,將原本金碧輝煌的宮殿照的閃閃發亮。眾大臣身著華麗的朝服站于兩旁,兩旁都擺上了桌子,布上了菜肴,外界的使者也趕上了這場盛典,被安排在殿內,等待宮車的到來。
“帝皇到,迎帝后?!?/p>
一聲響,眾人齊跪,不少大臣微微抬頭,光輝照在走來的兩人背后,讓人模模糊糊看不清。女子一步一動伴隨著腰間鈴鐺響,陽光得照射讓人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低頭,臣服,紅毯上兩人不緩不急,走上那最高位。
乜冥帶著子閻走上最高的位置,轉身,俯視眾生,高貴,冷冽。
“起!”
全部人集體起,仰頭看著最高位上的兩人。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樓,上有傾城傾國之舞袖。卻也不及兩人驚鴻一瞥。
國者無尊站出來,拿出一旁侍從端著的皇卷,展開宣讀:
冥之皇,國之君,許生死約,定一世情。
小之樓,半浮生,與皇之手,平天下和。
隔之界,密含果,蒼靈永世,皇者有于。
唯之后,國之母,現百余年,入小樓之。
情之切,聞祥之。
國者宣讀完,全體大臣齊喊:“祝帝皇帝后百年好合?!?/p>
“坐!”
落座,乜冥和子閻都落座,眾人都能看出帝皇今日心情不錯,在帝皇和帝后與大臣喝下第一杯酒后,婚席開始,不少大臣向前為帝皇帝皇獻禮。外界大臣將軍也不例外,帶著兩人上前到帝皇帝后身前。
“帝皇,靈溪王朝祝帝皇與帝后早生貴子?!睂④娮屓税烟系臇|西放下,無疑是一些寶石什么東西之類的,兩箱。
正喝酒的子閻聽到靈溪手一頓,靈溪王朝……被孝冷滅了百余年的王朝,百余年……
下意識朝靈溪將軍地方望去,正對上靈溪將軍掃上她的眼睛。趁乜冥不注意,朝子閻遞了個眼神過去。
子閻被鳳冠擋住了眼睛,靈溪將軍看不清她的表情,見她一下磕下手中的酒杯,靈溪將軍突然一起身,朝兩邊抬上箱子的人吼道:“上!”
兩人會意,同時從箱子下抽出劍,朝上面的乜冥揮去。
子閻瞇著眼,要起身,卻被旁邊的人攬住腰身。子閻偏頭看著他,見他對飛身來的兩人沒什么反應,也動不身。
兩人還未能靠近最后一個臺階被一股涌來的力量彈飛,頓時,兩人沒了人氣,卻絲毫見不到一滴血。朝中吵鬧起來的大臣也消停下去。
“今日大婚,不宜見血?!?/p>
“是?!焙笊聿恢裁磿r候出現的傷涯回應乜冥的話。
“該死的!你上!”靈溪將軍見子閻根本不動手,怒氣沖天的沖她大吼。
子閻皺了皺眉,看向乜冥,見他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轉回頭,一手捏住手里的祭血絲,飛快的纏住了靈溪將軍的脖子。
靈溪將軍脖子被突然勒緊,手下意識的扯上勒住脖子的東西,順著脖子上的東西看去,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原本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身手。
“你……”
子閻力道用的很巧,不會把人勒死卻將臺階下的人直接拖到了眼前。
子閻勾著笑,腰上還搭著乜冥的手,眉一挑,“嗯哼?!?/p>
靈溪將軍漲紅著臉瞪著子閻,“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子閻冷冷一笑。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看著脖子快要被勒出血痕,卻遲遲又沒有血滲出。
朝中大臣都莫不著聲看著他們的帝后,不由都沉著臉。
大婚日子卻搞出這樣事。
在子閻打算松手的時候,攬住腰的手猛地收緊了一下。
子閻吃痛的偏過頭看著身旁的人,“怎么了?”
乜冥搖搖頭,“沒事?!?/p>
子閻轉回頭,乜冥向旁邊的傷涯使了個眼神,傷涯意會的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消失在朝堂中。
靈溪將軍被勒得快翻白眼,卻怎么也斷不了最后一口氣,袖中微微一動。乜冥眼神一閃,攬著子閻往側邊閃了一步。
靈溪將軍捂著脖子連退了兩步,還沒回過神,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往后倒去,沒了生氣。
子閻看著倒下的靈溪將軍,看向乜冥,表情仍然沒什么變化,只是眼中的殺氣還沒退。
這男人……
“哈哈哈!這帝皇成親當真是和常人不一樣啊?!背T外傳來爽朗的笑聲。
子閻聽見聲音就知道是墨七染那個男人來了。
果然墨七染也穿上了喜氣的紅色背著手走進來。
“帝皇成婚愉快啊?!?/p>
乜冥點了點頭。
這看似的一場鬧劇已經結束,所有人都坐下繼續婚席。
然后……
子閻喝著酒,明明喝著的是酒鼻尖卻若有若無的有一陣血腥的味道。子閻剛開始覺得是錯覺,而這血腥味卻是越來越重,子閻去看乜冥,卻見乜冥似乎是沒有聞到一樣,朝中不少大臣已經相互討論起來。
子閻不打算開口,看乜冥這個樣應該是有計劃的,在血腥越發重的時候,三個國者同時站了起來,跟著大臣見國者都站了起來,也有些落實了心里的想法。
朝中也就帝皇帝后和墨七染還坐著喝著酒,不一會兒,凌亂的不知多少人的步子漸漸靠近大殿。
陽光被前來朝堂的人全部擋住。
黑壓壓的一片人跟著一個穿著黑袍的白胡子老者后面。白胡子老頭自己一人跨進殿內,表情嚴肅得盯著最高位的乜冥。
“嗯?愛卿這是何意?”乜冥邪媚一笑,懶懶的說。
“為帝皇祝賀大婚之喜!”老頭子說話鏗鏘有力。
“勞煩愛卿了,這份大禮看來不收也得收了。”乜冥收了笑,站起來。
“正是!老夫只是想帝皇既然大婚了那就好好歇歇吧?!币徽f完,手一揮,門外的所有人都涌來進來。
子閻看見本在殿中有的大臣也漸漸融入涌進來的人中。
子閻一笑,這不就是清理門戶嘛!
“竟然這樣,帝皇也是有一份大禮想送給吳大人的?!蹦呷九牧伺氖终酒饋?。
突然從四面八方有涌出來一堆人,讓那吳大人帶來的人圍在中間。
“吳大人你說這是不是大禮?”墨七染不忘在傷口上撒鹽。
那吳大人倒是淡定,表情沒有絲毫慌張,嚴肅的說道:“如此甚好,還不知道是帝皇的禮好還是老夫的禮好。”
兩邊的人同時動手,沒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子閻看著,他們什么武器也沒用,赤手空拳搏斗也不是,好像是另外一種力量,殺人,而是看那種力量的大小。而其中那個老頭子,一掌可以連殺五六人,其中和老頭子一黨的大臣力量也不小。大臣和國者也加入其中。
子閻看向乜冥,見乜冥緊盯著下面。
外面打斗的聲音也傳進來,不一會兒,又涌進來一批人,而這批人似乎能確定是白胡子老頭一黨的人。
子閻見乜冥皺了下眉,隨后又看向墨七染,墨七染也皺眉看著涌進來的后來的一批人。
墨七染也加入其中,幾個大臣見狀同時圍上墨七染。幾個大臣應該算是元老,墨七染開始還游刃有余,慢慢地應付起來似乎有點吃力。墨七染一飛身,踢開身后兩個大臣。白胡子老頭見了,一掌揮向墨七染。
乜冥捏了一下子閻的肩,靠近她耳邊輕輕的說:“自己小心點?!?/p>
飛身向下截住白胡子老頭的一掌,把白胡子老頭震得撞到柱子上,周圍十來個人也同時震飛,咳嗽一聲,下一秒,便沒了生息。
三個國者見帝皇走下來,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無尊從中跳了出來。子閻看著跳出來的無尊,緊蹙眉,心里不安,祭血絲抽出,還沒靠近就被揮開。
乜冥似乎也注意到了子閻這邊,揮開周圍的人,閃身要到子閻身邊,兩個國者擋在面前。
乜冥肅殺氣息巨現。
“讓開!”
“帝皇,得罪了!”國者動手向乜冥去。
乜冥捏緊手,一張開,揮掌讓國者兩人兩退兩步,嘴角有血滲出。
子閻冷眼看著無尊,退了一步。
無尊步步緊逼,一揮掌用了十分的力量,連同他的白發都飛起。
猛地間,子閻面前出現一個龐然大物,擋來了無尊手掌七分力量。
小黑直直的倒在子閻面前,而子閻瞪大了眼睛,突然心口巨疼,她聽見心口四周的骨頭被震碎,一口血噴到了鳳冠霞帔,身體沒力氣的往后倒,眼睛下意識的看向臺階下紫袍的人。
那人盯著她,瞳孔收緊,瞬間周圍的人全倒下,而他瞬間到了眼前。
她能感受到抱起她身體的手在顫抖,子閻想抬起手,卻……只能勾起笑。
她好像隱隱聽到沙啞的聲音說:“唯兒……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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