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匆匆趕來醫(yī)院時,劉嫂正拿著一支棉花簽給南宮煜祺沾濕嘴唇,這是醫(yī)生交代過的步驟。
“阿姨,我來吧。”阮玉匆忙把自己的包包往邊上的抽屜里一放,趕緊接過劉嫂手里的棉花簽,劉嫂抬眼看了一眼阮玉,“醫(yī)生說半個小時蘸一次就可以了。”
說完,拿著那個杯子往門外走去,她還得去倒壺開水,也不知道這什么醫(yī)院,設(shè)備真差勁,連特級病房竟然也沒有室內(nèi)的開水器。
阮玉狠狠地瞪著劉嫂離開的方向,看你能得意多久,才發(fā)覺病房內(nèi)有聲音,是南宮煜祺嘶啞的聲音,“痛……”
阮玉回頭,看到南宮煜祺緊皺著濃眉,一副正忍受著巨大痛苦的樣子,趕緊上前,“祺,你哪里痛,我去喊醫(yī)生?”
說完,正要離開,“等等……”南宮煜祺喊住她欲離開的腳步,“我有事問你。”
“我先找醫(yī)生來給你看下……”阮玉雖然剛才在路上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來面對南宮煜祺的盤問,可是心頭還是不免緊張,就怕萬一一個不小心穿幫了。
雖然南宮煜祺對自己,那是一萬個好,好到他在自己身邊,就像一個很普通的小男人,他沒有億萬的背景,更不是南宮家族的繼承人,更沒有統(tǒng)籌整個大集團的能力。
好到他會在吃完東西后幫自己一起收拾碗具,一起洗碗,可是每次當他質(zhì)問自己的時候,那一刻,似乎他所有在商場上的一面都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
“扶我起來,我有事問你。”南宮煜祺固執(zhí)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阮玉沒有再反駁什么,趕緊上去幫他把床鋪打高,眼神都始終不敢看向南宮煜祺,“有、有什么事?”
“我看到了!”南宮煜祺只是靜靜地說了這句話,陰鷙的眼神定定地看著阮玉,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端倪。
“什么東西?”阮玉聽到南宮煜祺的話,心頭一急,難道他說的是白粉嗎?沒道理啊,自己特地把那東西放在了床底,而且還是用透明膠帶綁在床底里頭的,他怎么能找得到呢?
一直在心底提醒著自己,在他沒有說清楚之前不能自亂陣腳。
“避孕套……”南宮煜祺平靜地說出這幾個字,也許他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有憤怒甚至很激動,可是后面想想,可能是自己誤會了。
特別是自己為了躲避過馬路的那對情侶而不小心把車子轉(zhuǎn)彎碰到路邊時,那時候腦子里竟然想到的只有她一個,害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問她這些問題,讓這些疑問跟著自己死亡而消失了。
幸好自己還好好地活著,所以這些問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看著阮玉的臉,從瞬間的蒼白,而后突然又染上一片紅暈。
其實這短短的幾秒時間,阮玉已經(jīng)在心頭盤算出一個新的想法了,她原本打好的算盤是他問自己他那天晚上不舒服的情況。
“祺……人家那是、那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實則卻更顯嬌羞。
南宮煜祺對于阮玉的結(jié)巴,漆黑的眼瞳籠上一層透徹心涼的寒霜,“不能說?”
阮玉突然上前,輕輕推了一下南宮煜祺的肩膀,引得后者又疼痛得眉頭皺得更緊,“還不都是你放人家鴿子,人家……”
聽阮玉說到這事,南宮煜祺又回憶起了除夕夜那天,的確是自己提前離開放她鴿子,難道她……雖然對于她這種輕率的行為有些不滿,可是如果對象是自己的話……
南宮煜祺卻在心頭偷偷開心,因為她愿意給自己,雖然她之前跟自己說過,她的第一次已經(jīng)被別人強占了,可是那不是她自愿的,這就是區(qū)別。
也是自己跟她住在一起這么久,卻始終不忍心越軌的原因,怕她心里有陰影。
“你的意思是……”
“討厭,干嘛還要人家明說嘛,而且……”阮玉在心頭猶豫了下,覺得還是自己招出來好點,畢竟那夜,他一直沒有接自己的電話,肯定是有什么問題吧。
“而且什么?”南宮煜祺此刻在心頭猶豫著該如何問阮玉自己被吸毒的事,雖然馬醫(yī)生告訴自己,如果這是第一次的話,不會上癮,沒有關(guān)系的。
“而且那晚我們都吃了那點藥,我不想讓你再牽就我了,我知道每次你躺在我身邊卻沒有碰我對你是一種折磨,對不起對不起……”其實那對她自己也是一種折磨。
“什么藥?”見阮玉自己提起,南宮煜祺急急接口。
“就是那種藥啊,后面你去見項凌菲了,是不是跟她……”阮玉雖然很清楚那夜南宮煜祺離開的樣子不像,可是既然演戲,就演全套了。
“我發(fā)誓……”南宮煜祺才要明確表示自己跟項凌菲之間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劉嫂已經(jīng)推開門進來了。
看到阮玉幾乎整個身子都快趴到南宮煜祺身上了,輕咳引起注意,“少爺醒了,我喊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看。”
阮玉尷尬地起身,給南宮煜祺切著香蕉。
沒多會,劉嫂和醫(yī)生走進來,“你好,南宮煜祺先生,請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拿著聽診器給南宮煜祺做例行檢查。
“還好,就是小腿上有點麻麻的痛。”南宮煜祺說著自己的感受。
“有痛是正常的,頭有沒有暈?”醫(yī)生繼續(xù)問著。
“沒有。”
醫(yī)生一邊給他檢查著,一邊問著一些南宮煜祺的情況,而后站起身,“好了,沒有大礙,可以進食了。”
“好好,可是……”劉嫂才想著項凌菲還沒有送午餐過來,這附近昨晚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邊上的房子都是二樓的小磚樓,不像那種有大餐廳的樣子。
“你們比較遠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一樓的食堂里,也有地方是可以自己熬湯什么的,方便那些比較遠在這里住院的病人。”醫(yī)生臨離開前好心地提醒著。
“好好,謝謝啊。”
等醫(yī)生走遠,劉嫂看了一眼南宮煜祺和阮玉,“那我下樓去看給少爺燉點湯上來,麻煩你幫忙照顧下。”表面上是客氣,實則是劃清界線。
“阿姨,還是我去吧,一會祺要是想上廁所,我在這里,畢竟不太方便。”
劉嫂不滿地瞪了一眼阮玉,雖然她之前在南宮家做過早餐,知道她的手藝應該有兩下子,可是有必要現(xiàn)在還在這里逞能嗎?
“那好,記得別加蒜頭之類的,少爺身上還有傷。”劉嫂還是不放心地羅嗦了兩句。
“阿姨,你放心,”阮玉跟劉嫂說完,轉(zhuǎn)過頭看向南宮煜祺,“祺,那你休息一會,我很快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