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小小吞了吞眼淚，大膽地盯著顧茜茜，冷聲道，

“顧茜茜，你真是幼稚哎！你以為你像現在一樣，把你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我就會放過你？你錯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蛇蝎心腸，我要看著你活著，活得生不如死！你要是個男人，你就該滾回學校去好好讀書，然后你才有機會報復我！而不是活的像個乞丐一樣！顧茜茜，你活成這樣，我都替你丟臉！”

“你！”

離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口這些話的，她明明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找到他。既然她說什么他都不相信，那么就反著來吧，讓他恨自己，只是到底要有多恨才足夠他帶著恨意活下去？

顧茜茜幾乎是半爬半走地上樓進屋子，直到樓上的燈亮起，離小小才無力地蹲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嘟嘟……。”離小小獨自飄飄散散地挪移到家，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賤丫頭，你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你去哪里鬼混了啊你，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弟弟妹妹辛苦地學完鋼琴舞蹈回來，飯都沒得吃！”塞亞華說著就過來捏離小小的耳朵，離小小輕輕一閃，頭就碰到了門邊。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啊，我求求你，別打了！為什么弟弟妹妹可以去學鋼琴，舞蹈，我就只能留在家里煮飯，我連自己的一點空間都沒有！為什么？”這是離小小第一次在離茜茜死后和塞亞華頂嘴。

如果是在以前，離小小只要對著塞亞華撒嬌，無論她要什么，塞亞華都會滿足她！可是，現在呢？現在，她是多么的恨她！

“現在，還敢頂嘴了，好啊！你既然那么恨我，那你給我滾出去，滾啊你！”塞亞華將離小小推出家門，將門關掉！一門之隔，隔斷母女倆血濃于水的親情。

小區里現在靜悄悄地，偶爾傳來鄰居的一兩句咒罵，“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要死啊！”

離小小走在空蕩蕩的大街，冷風吹來，離小小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有哪里可以去？想了想，她只能去找高麗了。

就在按了三次高麗家門鈴還是無人應答時，離小小決定放棄了，正當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后死死地抱住了！離小小使勁兒掙了掙，隱約好像聽到背后的人在抽泣。

“高麗？你怎么了？”

“嗚嗚……嗚哇……”

原來高麗不是沒有聽到門鈴，而是以為是她爸爸媽媽回家了，所以在里面擦眼淚，打開門一見是離小小，就忍不住地哭起來了。

“小小，他每天除了打游戲，什么都不做，我說什么他都不聽，他又交了新女朋友了。”離小小將高麗扶進屋里，這才發現她不知道已經早就哭了多久了，眼睛都腫成一條線了，左側臉好像還被人打了，不用多想，一定是寒子夜又甩了誰，高麗幫他收拾殘局被打的吧。

“小小，他今晚喝醉了，在網吧里和他的新女朋友接吻了！他還問我，覺得他吻技怎么樣？”高麗越說越哭的傷心，高麗做了些什么，離小小當然知道。

她替寒子夜抄作業，送早餐，寒子夜甚至連一句謝謝都從來沒有講過！寒子夜，自從發生了他爸爸的事兒之后，他就不斷地利用他那張花花公子的面孔周游在各大美女中。

“小小，你說，寒子夜交了一個個女朋友，他怎么就是不愿意和我交往呢？你說，他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又要偶爾對我那么好，送我回家，陪我出去逛街……。”

“小小，我對他那么好，他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嗎？他今天居然還問我，高麗，你怎么還不交男朋友？”

離小小想，寒子夜交的那些女朋友都是三天兩頭的換的，他成天的打游戲，不管是哪一個女朋友叫他，他都不會丟下游戲去陪她們。所以，每一次寒子夜弄的你爛攤子，還得高麗去幫他收拾！

兩姐妹說著說著就開始喝酒，喝醉了就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就開始罵人，“寒子夜，你他媽的王八蛋！”

這是離小小第一次用粗話罵人，替高麗罵寒子夜，那個混蛋！雖然，她知道寒子夜是因為接受不了他父親的事兒，只是，他這樣子做只會傷害越來越多的人！

第二天，離小小去找寒子夜，離小小生平第一次開口求人，她說，“寒子夜，我求求你，你答應和高麗在一起吧，她真的很好，她很愛你！她那么高傲的一個女孩，居然那么卑微地愛你！”

“離小小，我也很高傲。要是我也這么求你，求你跟我在一起，你會答應嗎？”

離小小沉默了，寒子夜講一個地址扔給她，轉身離開！他知道，所有人都罵他寒子夜不是人，不懂得珍惜，可是，誰他媽的知道他寒子夜要的是什么？說到底，他也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離小小看著那行飄逸潦草的字，那是顧茜茜訓練的地方，外面是酒吧，里面是拳擊場所，她什么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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