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煙,她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越來越低了,這些警察怎么手腳這么慢,想讓她在這里流血而死嗎?曉曉自嘲的想,如果真的能這樣死去,或許也就解脫了吧,但是這樣就太對不起大家了,總不能第一次出任務(wù)就栽了吧?看來得想辦法才行了,不然就真的交待在這里了,那回去可怎么和清靈交待呀,曉曉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死了,那就只能和鬼交待了。
曉曉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見走廊的盡頭有窗子,有窗子就能通向外面,曉曉走過去打開窗戶,按了下手表側(cè)面的按鈕,一個小小的鉤子露了出來,鉤子后面是一條細細的線,不要小看這細細的線,一千斤的重量掛在上面都沒問題,曉曉將小鉤固定在窗臺上,然后爬到窗子外面,輕輕向下一躍,不一會兒平穩(wěn)的落了地,曉曉又按了一下手表上的另一個按鈕,小繩連同小鉤又盤回了表里,左右看看是一條小胡同,這個時候很多人都跑到前面去看熱鬧去了,整理了一下衣服,曉曉走到街口,坐進早就停在那里的汽車里,助手馬上發(fā)動車子開走了。
坐上直升機,曉曉才感覺一波又一波的暈眩向自己襲來,或許是剛才神經(jīng)過于緊張,所以才沒有感覺頭暈,曉曉將頭輕輕的靠在座位上,馬上有人過來替曉曉止血、包扎,等回到島上以后才能動手術(shù)將子彈取出來,而曉曉則安心的閉上眼睛,任無邊的黑暗包圍了自己。
飛機剛剛著陸,林玲已經(jīng)等在那里,見曉曉被抬了下來馬上拔通了冷夜月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冷夜月焦急的聲音“曉曉現(xiàn)在回去了嗎?情況怎么樣?”
“總裁,組長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由于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他們已經(jīng)做了簡單處理,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馬上要準備動手術(shù)將子彈取出來。”林玲向冷夜月匯報道。
“你們一定要保證曉曉的安全。”冷夜月命令道。
“是”。
放下手機,冷夜月馬上帶著助手開車去停機場,坐上直升機迅速返回島上。
第二天中午曉曉才醒過來,感覺很久沒睡過這么安穩(wěn)的覺了,滿足的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冷夜月?lián)鷳n的眼神。
見曉曉醒了過來,冷夜月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又語氣暴躁的說“你就這么喜歡看我為你牽腸掛肚嗎?”
曉曉看冷夜月的俊顏上布滿疲憊,下巴處長出了胡子,兩只眼睛通紅,一看就是一夜沒睡,不禁心里一暖,是呀,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為自己療傷的始終是月,不論是身體的還是心里的,月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手,為什么自己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呢?
曉曉露出一個笑容“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冷夜月嗎?說出去都沒有人會信吧?”
“你就打算這樣對一個愛你的男人嗎?”
“愛我?”
“是呀,愛你,一直愛的都是你,從你是郭曉曉的時候就愛你,當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我真的可以說是痛不欲生,但是還好,你活過來了,哪怕你變成了一個男人,我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只是你。”
“可是,你不是說想讓我加入你的組織嗎?還對我進行了各種訓練。”
“讓你加入帝國只是我想留住你的一個借口,我知道義那樣的家庭是不會接受你的,但是我不同,我可以包容全部的你,包括你的性別,對你進行訓練也是有目地的,因為我愛你,你就變成了我的弱點,我所生存的環(huán)境讓我有很多敵人,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但是你確意外的強大,這讓我很放心,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放到任何危險當中,讓你接任組長也只是權(quán)益之計,我只是想給清靈自由,然后再另做打算,沒想到你會真的以身犯險。”
“這?”曉曉有些震驚,“對不起,我并不知道這些。”
“我本來以為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讓你慢慢接受我的,但是這次,我又差一點失去了你,我就決定不再等待,我已經(jīng)錯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和你再錯過了。”
曉曉望著這個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原來月也有這么熾熱的一面,本來以為月是一個游戲人間的人,所以才會心安理得的拿月來填補自己空虛的生活,但是在知道月喜歡自己時,曉曉無法再抱著那樣的心態(tài)去對待月,因為那對月是不公平的,月是在拿全部的感情在和自己認真交往,可是,現(xiàn)在自己又要拿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月呢?
冷夜月見曉曉沉默著什么也沒有說,心里有些失望,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曉曉,可是現(xiàn)在卻要拼命從別人的手里搶回來,而且還是和一個注定不會和曉曉有結(jié)果的人手里,冷夜月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果斷一點,在曉曉還是曉曉的時候就把她據(jù)為己有,那結(jié)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我會盡快找一個能接替你的人,再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冷夜月幫曉曉蓋好了被子出去了。
冷夜月靠在走廊的墻上,自己真的是愛慘了曉曉,就連看到她為難都會讓自己心疼。
吃午飯的時候,很意外的藤野潤和司徒冰、司徒泉兩兄弟都在,大家只是靜靜的吃飯,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似乎有些沉悶。最后司徒泉受不了的說“都別裝了,大家不是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這一切難道不是他咎由自取的嗎?”司徒冰懊惱說。
“那你們兩個的情緒是從哪里來的?”藤野潤問道。“既然覺得是他自找的,為什么還要為他擔心?”
“一個那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怎么說變就變了呢?難道從前的一切都只是假像?”司徒泉低吼著。
“有些人為了利益會不擇手段的,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現(xiàn)在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司徒冰說。
“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回頭一看是歐陽清靈和尊尼,這兩個人現(xiàn)在整天柔情蜜意的像個雙生子一樣,這倒讓司徒冰和司徒泉覺得他們倆根本不像親兄弟。
“沒什么,在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司徒泉回答。
“無關(guān)緊要的人會讓你們生這么大的氣嗎?到底出了什么事?”歐陽清靈問。
司徒冰看了一眼司徒泉“曉曉受傷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昨天見月急匆匆的追了出去,我以為他把曉曉追回來了,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歐陽清靈急忙問。
“清靈,你還問那個冷血無情的人干什么?他就算死了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司徒冰不耐的說。
“為了救了一個孩子受傷了。”藤野潤靜靜的回答。
“這倒像是曉曉會做的事,傷的嚴重嗎?我現(xiàn)在去看他。”歐陽清靈站起來要往外走。
“你難道都不會生氣嗎?為了一個那樣的人。”司徒泉不平的問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尊尼接口說。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到的,我親耳所聽說的,這難道還不夠嗎?”司徒泉用拳頭大力的捶著桌子。
“泉,你冷靜些,你這樣子看上去倒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氣。”藤野潤看著司徒泉說道。
“事情并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的。”尊尼說,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他。“是我的錯,是我對曉曉說,我無法忍受清靈每天槍林彈雨的生活,我無法忍受會失去清靈的痛苦,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生活,我知道我這樣想很不應該,但我就是忍不住會去想,我把曉曉當成我可以敞開心靈的朋友,和他說了我的困擾,沒想到他就自己接下了那個擔子,但是對于這行,他是個新手,他什么都不懂,就那么冒冒然的接下了任務(wù)。”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歐陽清靈,她只是單純的以為曉曉覺得他自己更能勝任那個位置,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個緣故。
真是一個傻孩子。
歐陽清靈擦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角說“你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嗎?曉曉雖然每天都表現(xiàn)的很快樂,但是他的眼睛里卻盛滿了憂傷,我曾經(jīng)問過他,是什么事讓他無法釋懷嗎?他說他是無法釋懷,但是他連后悔的權(quán)利都沒有,是什么事讓他寧愿選擇憂傷,也要來到這里,你們看見過他一個人躲在角落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煙嗎?你們看見過他深夜時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嗎?你們看見過他躺在海邊呆呆的望著天嗎?有時我在想,曉曉既然活的這么痛苦,為什么還要活下去,這或許就是他所說的連后悔的權(quán)利都沒有吧,就算是選擇死亡的權(quán)利也沒有,他會接下這份工作,也許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吧,既然自己無法選擇,就由老天來決定吧,所以他才會義無返故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子彈去救那個孩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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