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巴不得她忘記了過去呢?”右邊那個老人說道。
“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勝負各安天命。”
“哼”右邊的那個老人哼了一聲便低下頭繼續看著棋盤。
左邊那個眼神犀利的老人又回過頭看著曉曉“有的時候呢,做人不必太執著,與其勉強自己接受那些不愿意接受的事實,倒不如順應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有人受到傷害。”
“怕只怕拖得越久傷害越大,長痛還不如短痛。”
“長痛不如短痛”曉曉在心里默默的念著“伯伯有過深愛的人嗎?”曉曉問。
那個老人哈哈一笑“都這么一把年紀了,怎么可能沒有過深愛的人呢?”
“那愛一個人的感覺是該感到心痛還是該感到心疼呢?”曉曉又問。
“有時會心痛有時會心疼。”
曉曉不解的看著老人。
“感到心痛,說明你們兩個人曾經愛得刻骨銘心,感到心疼,說明他曾經對你無怨無悔。”
“那要如何選擇呢?”曉曉喃喃自語道。
“每天都心痛只說明你生病了,會死人的。”那個老人接口道。
“你怎么不說心疼等于同情呢?”右邊的那個老人又插了一句。
“我很同情你輸了這盤棋”那個眼神犀利的老人說著下了一步棋“但是我不會心疼你。”
右邊的那個老人聽了這句話趕忙低頭去查看棋局“該死”忍不住低咒了一句。
沒錯,心疼不等于同情,曉曉感覺籠罩在自己心頭一天的壓抑感覺因為這句話而一掃而空,她一直擔心自己對月的感覺是因為同情,而不是愛情,但是現在她完全想通了,或許她和齊義曾經真心相愛過,但是一想到要和齊義在一起,曉曉的心里就非常排斥這個念頭,曉曉覺得如果她是愛齊義的,就不該感到排斥而應該欣然接受,就像自己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月是她男朋友一樣,對,當時的感覺就是毫不猶豫,而且月那深情的目光絕不是假的,如果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沒有那么濃烈的感情,那他的眼神當中也不會折射出那么深切的情義的,月是愛她的,況且男流氓和女流氓才是絕配不是嗎?曉曉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關于冷夜月的介紹。
“謝謝您,老伯伯,我已經完全想通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們接著下棋吧,再見。”
“會再見的。”那個老人神秘的一笑。
見曉曉走了,右邊的那個老人開口說道“有句話想和你先說一聲,這個女孩,我打算讓她做我的兒媳婦。”
“哦,是嗎?看來我們永遠都做不成朋友了,因為這個女孩,我也志在必得。”左邊那個眼神犀利的老人說。
“別忘了,她愛的是義。”
“可是她最后選擇的卻是月。”
原來坐在左邊眼神犀利的老人是冷夜月的父親冷繼天,右邊的那一個是齊義的父親齊震東。
“所以你鼓勵她不用記起曾經和義相愛的事,而投入冷夜月的懷抱?”齊震東說。
“我是說過忘記過去,但不是為了讓她忘記過去和義相愛的事,我是想讓她不再懷有因為曾經和齊義相愛過的愧疚心里和月在一起,我要讓她心無牽掛的和月在一起。”
“恐怕事情未必如你所愿。”
“你最好別做出多余的事。”
“果然是黑道出身,威脅的話輕輕松松就能說出口。”
“我把組織交給月的時候確實是黑道,不過現在月做的可是正當生意,而這一切都是月為曉曉做的,而你呢,除了拆散齊義和曉曉,你還做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義去浪費時間經歷錯誤,因為我已經給他做了最完美的人生規劃。”
“沒錯,還包括一個完美的未婚妻。”
“那個女人收服不了義,我會立刻為義取消婚約,而曉曉不同,她完全能駕馭住義,這樣的兒媳婦,我喜歡。”
“你難道忘了曉曉和陳寂是一個人。”
“幾個人我不管,如果能為我所用,就留下,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毀了她。”
“聽這句話,你倒更像是混黑道的。”冷繼天嘲諷的說。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商人本色,現在已經不是講江湖道義的年代了,大哥。”齊震東故意在大哥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別以為曉曉是可以任人捶扁捏圓的人,她可是剿滅了中國第一黑幫天一幫的翼的龍頭老大,即使失去了記憶,她也不是普通人,而且如果她有什么事,帝國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老齊。”冷繼天冷冷的說。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較量著。
“看來我們話不投機,那就各憑本事吧。”齊震東說。
“我勸你最好還是遵守約定,孩子們的事,不要插手,還是說,你覺得齊義能力有限,讓你放心不下。”冷繼天故意挑釁的說。
“義的能力我當然信得過,你就回家等著接我送的喜貼吧。”齊震東恨恨的說,被冷繼天這么一頓搶白,如果他親自出手倒像是在懷疑自己兒子的能力,看來一定要多督促一下義才行。
這一路走來,曉曉的心情可以說是雀躍中帶著興奮,終于理清了自己的感情,曉曉感覺一身的輕松,看到路邊有一個電話亭,曉曉蹦蹦跳跳的跑過去,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自己心中默念了千百遍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了起來“有消息了嗎?”冷夜月急切的聲音傳來。
“什么消息?”曉曉問。
電話那端先是一陣沉默,接下來是一聲帶著不敢相信的“曉曉?”
“是我”曉曉愉快的說。
“你失蹤了整整一個月。”曉曉聽到了濃重的鼻音,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錯的,曉曉非常肯定這一刻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都找不到我,真遜,現在本大小姐決定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你能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嫁給你,記住,過期不候。”
“什么?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曉曉在電話里聽到了椅子打翻的聲音,和砰的一聲關門聲。
“你猜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憑冷夜月的本事,肯定能找得到她,曉曉在電話亭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她想見到月的心情不比月想見她的心情遜色,仰望著天上那彎明月,曉曉微笑了起來。
冷夜月沒有讓曉曉等到天亮,而是差不多午夜十分就乘著直升機直接降落到了電話亭旁邊的公路上,幸好現在是半夜,不然真的會引起一場大騷亂。
幾乎是直升機剛停穩的那一剎那冷夜月就從上面跳了下來,直接跑到曉曉面前,曉曉站起身,什么都沒說,只是伸出雙手踮起腳尖,吻上了冷夜月的唇。
齊義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腳步虛浮的進了家門,疲憊的把自己拋到沙發里,閉上了眼睛。
“怎么才回來?還喝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樣子?”齊震東不滿的說。
齊義睜開眼睛“你怎么在這里?”
“這里是我的家,我隨時都可以回來,你這又是去哪里鬼混了,如果你的時間真的這么多,倒不如多想想怎么把曉曉給追回來。”
“追回來?真可笑,你當初不是想盡辦法要把我們分開嗎?”齊義微瞇著醉眼看著齊震東。
“今時不同往日,我可以允許有一個厲害的兒媳婦,但是我不能允許我們齊家出同性戀的丑聞。”
“看來你是什么都知道了。”
“對。”
“那我也告訴你,這個兒媳婦,沒你的份。”
“什么意思?”
“她愛的人是冷夜月,不是我。”
“不可能,你們當時那么相愛,怎么說不愛就不愛了呢?”齊震東有些急了。
“當時?如果我們當時不分開,我們到現在都會很相愛,都是因為你,是你把曉曉推到了冷夜月的懷里。”齊義沖齊震東大喊道。
“我是為你的前途著想。”齊震東辯解道。
“前途?恐怕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吧,我沒你這樣冷血無情的父親。”
冷血無情的父親?原來這么多年來他在齊義心目中的形象,只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齊震東有些頹喪的坐到了沙發上。
義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一個失職的父親,當初努力打拼事業,是為了給家人一個更優渥的生活,可后來呢,事情似乎越來越向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錢已經不再能滿足他的欲望了,于是他變得越來越虛偽,越來越貪婪,到后來與家人越走越遠,當他發現自己有一個優秀的兒子的時候,似乎又找到了炫耀的資本,于是他緊緊的束縛著義,不準他出任何差錯,用他自以為是的借口,鏟除一切可能阻撓義前進的障礙,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過義已今非昔比,他不但迅速在公司中站穩了腳根,而且還用各種不容置疑的理由開除了他的大部分心腹,可以說現在齊氏財團真正的當家人是齊義,他輸了,輸給了自己的兒子,不過也沒有什么不甘心的。
“義,我打算帶你媽媽出國去旅游一陣子,這里就交給你們年輕人吧。”齊震東說,他很后悔當初如果能像冷繼天那樣放手讓冷夜月去大展拳腳,今天的齊氏財團應該能更上一層樓吧,義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的思想已經跟不上了。
齊義看著齊震東,這個曾經挺拔健碩意氣風發的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吧“你們玩的開心點。”說完齊義快步的跑上了樓。
齊震東看著齊義的背影露出了微笑,多久沒有這么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原來他還是可以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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