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布上用金色的繡線繡上美麗無比的鴛鴦戲水圖,雖然只完成了一半,還可以讓人感到喜慶,一點也不像是由修羅親手繡出來,帶著一絲諷刺的圖案。然而繡者卻一直都在沉思,手中的針一直沒有繼續工作。云歸坐在一邊,慢慢地說道:“他們在議論雨里的死。”
初颯放下布料,沒有心思去繼續繡了,“你說這些做什么?與我無關。”都一個月了,他們怎么還是那么的無聊?一點也查不出真正的兇手。讓自己對古代的警察實在沒什么信心。或者說這就是科技的差距嗎?“他們已經將你當成了最有殺人動機的人。”云歸如實相告。這樣也沒有任何關系嗎?火已經燒到自己的身邊了,她不準備滅火救自己嗎?
況且那天她拔劍傷了清輝可是眾人親眼所見,也開始懷疑她。畢竟只有她才會對法師不敬。只可惜苦于沒有真憑實據,無法將她逮捕歸案。現在的人都將紅妝樓視為洪水猛獸。也只有她那么悠閑地坐在這里繡花。
“本來就是我殺了他們。”初颯不屑地說,“他們懷疑也是應該,不是么?”是他們沒有看出來,真正的殺人兇手就在這里等著他們來捉,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換了自己早就沖進來捉人了。絕對不會拖這么久也不決定。
“可是修羅,你不怕連累他嗎?他可是紅妝樓的常客。”云歸提醒她不要忘記了另一個人。一旦被人捉住,那么他也不可能安全脫身。那些官吏肯定會刁難他一番,趁機撈一些好處。
“我沒有叫他來。”初颯給出最佳答案。他想死,自己絕對會奉陪到底。紅茶將茶點放在桌上,“主子,有人要見你。”兩人同時相對一眼,看來他們的手腳挺快的。不過現在上門可能只是想看一下自己的反應吧?看一下自己是否心虛。只可惜自己根本就不會心虛,人殺了那么多,有必要這時才來害怕?
“要我在這里嗎?”云歸問道。萬一動手的話,自己在這里也可以擋一下。“不用了,你在這里他們就會將矛頭指向你。還是由我來處理他們。”初颯漫不經心地回答,“而且他們找的是我。”他在這里只會讓他們找到更加有利的借口,讓他們這次上門更加名正言順,自己是不會讓他們得逞。云歸站起來轉身消失在柱子后面。
“叫他們進來。”初颯取過茶一邊品嘗一邊吩咐她。紅茶應了一聲走了出去迎客。看著眼前的人,見慣俊男的紅茶已經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應,反正主子身邊還有比他們更加俊美的人。“主子請兩位進去。”
兩名男子走了進來,有些厭惡地看著滿地的紅色,接著便看到一個紅衣少女坐在椅子上品茶。見他們進來也沒有起身迎接。可見她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公差。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做。
“朔琉小姐,在下靖玉,這是冷槐。今天到來有事請教小姐。”靖玉雙手抱拳。初颯點點頭,“問吧。”他們有問的權力,自己也有選擇回不回答的權力。冷槐沖過去一手打跌她手中的茶杯,神情陰霾地問道:“我問你,那件案是不是你做的?”
初颯手一揚,茶杯再次回到她的手上,沒有任何茶水溢出來。“有病就去看大夫,我這里不是醫館,不會醫治生人。”自己只會讓他們去見閻王,絕對不會救死扶傷。別以為是捕頭,自己就要敬三分,惹火了自己照殺不誤。“回答我的問題。”冷槐堅持自己的立場。靖玉嘆了一聲,又來了,早知道就不讓他來了。他的脾氣一直都沒有改。
初颯站起來,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時變成了短劍,“要我殺了你來證明我的清白?還是說要我按著你的吩咐成為你心中的兇手?”自己是不會告訴他任何事。紅茶退后一步,主子怎么和他斗上了?其他人不在這里,自己是攔不住主子。萬一主子真的生氣了,那該如何是好?
“朔琉小姐,請你收起兵刃,我們只是來問你一些事。”靖玉頭痛地看著兩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自己只是來求證,不是來捉人。“要我收起劍讓他殺了我?”初颯持劍看著靖玉。“別以為我看不見他的殺意。”靖玉無言以對,因為他也知道此刻的冷槐已經動了殺意。“主子,大人不會喜歡主子違逆命令。”紅茶連忙勸她。也許會讓主子清醒一下。
果然初颯一怔,短劍立刻消失在衣袖里。見狀靖玉松了一口氣,太好了,終于不用動干戈了。但是他一口氣還沒有吞出來,就看見冷槐一掌打在她的肩上,看得出來他要將初颯的手廢了,那么再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主子。”紅茶大驚失色,他居然敢偷襲主子,可惡的小人。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會勸主子。讓主子殺了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初颯揚起笑容,身體順著他的力度連退幾步,右腳準確地踩在柱子上,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也化去了他的掌力,使右肩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自己雖不是習武之人,但是天生就擁有的才華讓自己比任何人都知道該怎樣保護自己不受傷。抬頭看著一臉驚訝的人,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武功,可以傷了我嗎?方謬。”
冷槐瞬間逼近她,“你沒有武功,不是嗎?”剛才那一掌便知道她有怎樣的實力。自己要打倒她容易得很,也不會讓她有任何的機會逃脫。“冷槐,不可以傷人。”靖玉在一邊喝止他的行動,“我們來只是求證,別忘記了你的身份。”冷槐冷笑,“若她不回答,你又準備如何交差?還不如我來逼供。”
“要試一下你勝還是我勝?”初颯也不怕。自己是不會輸給任何人。他心中完美的修羅怎么可能輸給一個人類?“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么的不堪一擊。”冷槐有事一掌向著她揮去。“主子。”紅茶沖過去想擋開他那掌。“冷槐。靖玉怒喝道,也沖上去要救人。看著沖過來的人,初颯泛起笑容,整個人消失在他的面前,躲開了他那一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初颯之前所站的位置。誰來告訴他們,一個人怎么會好端端的不見?“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失手。”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后傳來。冷槐一怔,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把短劍已刺進他的左胸,初颯完好無缺地站在他的面前。
靖玉倒吸了一口氣,好古怪的身法,自己根本沒有看見她是如何移動身體,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從冷槐的身后轉到了身前。更不用說何時拔劍傷他。她的身法比習武之人還要敏捷。紅茶則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主子沒有殺了他。自己的擔心是多余了。
“如此不堪一擊,還有什么資格說大話?”初颯毫不留情地拔出短劍。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讓身為修羅的自己受傷,原來不過是說大話之人。冷槐冷哼一聲,伸手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滲出,“為什么不殺我?”她為什么要停下來?只要她稍稍用力,那么自己就非死不可。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靖玉上前為他止血,只可惜血好像止不住一樣不停地滲出來。
初颯沒有回答,徑自取過桌上的布料拭去劍上的血跡。絲毫不在乎那快完成的刺繡就這樣毀掉。“回答我,朔琉初颯。”冷槐狠狠地瞪著她。她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躲過去了嗎?自己是不會讓她如愿的。自己一定要逼著她告訴自己答案。
“只要是他下了命令,我會殺了你。”初颯丟給他一個答案。也不理會他是否接受。幻夜沒有下令,自己是不會亂殺人。自己是不會違背他的命令,更加不會殺那些沒有指定的人。靖玉扶起同伴,“他日再來打擾小姐。”冷槐的傷可不是小傷,再不處理的話恐怕會丟了小命。至于來的目的只好暫時擱在一邊。初颯沒有看兩人,或者說從傷了冷槐之后,她就沒有再看兩人,徑自取過另一塊布料開始刺繡,短劍早已不見了蹤影。
紅茶看著兩人走了出去,搖搖頭,他們居然還敢來打擾主子。真的不怕下一次被人抬著出去嗎?“如果他再來,你就讓他直接進來。”初颯吩咐道。紅茶應了一聲便走了。低垂的長發遮住了她的眼睛,愚蠢的人類,被自己的短劍傷了,還指望其他人止血。
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本事。那劍可是在自己重生的時候,由自己的血化成。平時都是收在自己的血液之中。別人是無法將短劍喚出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不是為了求證而是為了讓自己救他的命。現在的自己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應不應該救他的命?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