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個月,雨露未降,所有的莊稼都被猛烈的陽光曬死。河流之中的水也開始下降,一些淺水的地方已經斷流。百姓開始驚慌,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從雨里成為他們這里的法師之后,年年豐收,可真謂是太平盛世,從來就沒有發生這樣的災情。
夜泊站在高樓上,仰頭似乎在看著天空,又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這是應得的報應?”初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專心地繡著鴛鴦戲水圖,絲毫不關心外面的情況。反正那些早已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
夜泊點點頭,“他們過于強求天意,以導致現在的局面。”雨里的施法已經逆行了天意,現在他已經歸于冥獄,那么一切的后遺癥也開始出現了。
“那么說現在的法師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初颯想了想,“虧他還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原來也是繡花枕頭一個。”這里的人注定要走上滅亡的道路。也許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后果遲早也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不,他很有才華,雖說他比不上雨里,但也是不可以小視的人物,只可惜上天的安排阻礙了他的才華。”夜泊搖搖頭,初颯的想法并不正確。那個人若真的要做還是可以將一切扭轉過來。可是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時機。
除非是再次為他創造時機,否則他只會成為眾人眼中無用的法師。初颯會心一笑,“如果讓夜泊去的話,你是不是可以為他打通前路?”夜泊雖然失去了法力,但是也不可以小看的人物。
“初颯,你真的很聰明,這么快就想明白了。即使我的話在他們的面前說了一次,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夜泊轉身坐在欄桿上。她還在白鳳樓里暫住,原浩軒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了,所有的事都會和她說。初颯也是因為接了原浩軒為冷槐成親用的物品繡工,才會在這里干活。幻夜也暫時回冥獄處理他丟下一個月的事務。
兩人也光明正大地坐在高樓之中,一邊聊天一邊干活。初颯繡上最后一針,“你想救這里的人?”她這樣說出去,萬一讓他知道了,肯定會來白鳳樓找她,那么她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會暴露。夜泊什么時候會這么的沒有腦筋去想事情?不要告訴自己,這才是她真正的她,否則自己會接受不了。
夜泊很干脆地連雙腳也放到了欄桿的外面,現在的陽光雖然很熱,但是照在她們的身上也只是淡淡的熱,十分的溫暖。初颯也不阻止她如此危險的動作。若她真的掉下去了,自己也可以及時將她救回來。即使不能及時救回她,她也不會死去。這樣自己還有什么可以擔心的?但是有些人就不是那樣想了。
“夜泊,你在做什么?那可不是椅子。”原浩軒剛剛準備將可以降暑的冰品送來給兩人之際,竟然看到這么危險的景象。嚇得額頭冒出了冷汗。天啊,夜泊怎么會玩這么危險的事?初颯為什么不阻止她?“夜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準備讓我自己去看?”初颯不慌不忙地問道,“我可不想一直帶著好奇的心去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夜泊,你不要動。”原浩軒放下手中的托盤,沖過去將她抱回桌邊,“以后不能這樣了,萬一真的掉了下去,即使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即使是男子也沒有她那么的大膽。
“不用擔心,我沒事。對了,他們準備什么成親?”夜泊取過初颯推過來的酸梅湯,一邊飲一邊問道。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怎么會忘記他會出現。幸好只有他一個人,若換了季連棋來的話,自己肯定會遭殃。還是不要想了。
“十天后,初颯你趕得上嗎?”原浩軒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初颯的身上。“可以。”初颯點點頭。沒有告訴他,自己手上的刺繡已經是最后一件了,一天的時間已經將所有的圖案繡好了。
自己雖然讓夜泊救了冷槐,并不代表自己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讓他吃一點苦也是應該的。何況自己也不喜歡那個樂裳。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美滿的因緣。成親也只是一個痛苦的開始。“那我就不妨礙你了。”原浩軒也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去辦。畢竟成親是一件人生大事。
“初颯,我在想,要不要親自試一次成親的感覺。”夜泊悠閑地說道。初颯驚訝地抬頭看著她,“夜泊,你是不是活得太久了,腦子過度使用成了白癡?”怎么會突然之間說出這種令人不解的話來?準備讓自己吃驚嗎?若是真的話,恭喜她,做到了。自己的確很驚訝。“云歸,去請大夫過來。”云歸應了一聲,隨即離開了角落。
“即使我真的白癡了,那些大夫也診斷不出來。你還是讓云歸去角落種蘑菇吧。”夜泊毫不客氣地打擊她。順道也將云歸損了一回。初颯眉一挑,“放心,即使你白癡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他都可以找到合適的大夫為你看病。”敢說自己請來的大夫沒有用?恐怕也只有她敢這樣對自己坦言不怕被自己分尸。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不用看了,留給你吧,萬一你也白癡了,也有一個準備。”夜泊推開已經喝完的空碗,“你那份喝不喝?”初颯一言不發地將屬于自己的那份酸梅湯推了過去,“夜泊你是不是沒有白癡,而是有了?若是的話,我是不是要幫你去找那個沒良心的家伙算賬?”這么愛喝酸的東西,也不怕酸壞了牙齒。
“她說的是真的?”一道男聲闖了進來。初颯挑眉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季連棋也不理會她的話,“夜泊,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有了別人的孩子嗎?那個人又是誰?居然可以避開自己來見她,還讓她有了孩子。
夜泊怔住,“請問你在發什么瘋?初颯說什么就什么嗎?若有一天她說你死了,你是不是立刻拿刀砍自己?”哪里來的白癡?竟然那么相信初颯的話?季連棋再次愣住,唇邊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看來是我過于好奇了。”
初颯拍了拍手,“花逸,扶夜泊回房間休息。”也許有些事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花逸應了一聲,走出來攔住了季連棋之后扶走了夜泊。
“為什么不讓我扶夜泊回房?”季連棋問道,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花逸對于自己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夜泊為什么那么聽從初颯的話?只因為她是夜泊的主子?“你對夜泊是真心的嗎?”初颯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他要答案。
季連棋很明顯被她嚇住了。從來沒有人會那么直接地問自己是不是真心。“也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初颯懶洋洋地靠在桌上,“不過今天我很高興,所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已經愛上夜泊。”
自己很容易看出來他喜歡夜泊,可是自己不能讓夜泊受到任何的傷害。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不可以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能讓夜泊像自己一樣成為修羅。現在的她由自己來保護。
季連棋愣住了,自己喜歡上夜泊?為什么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也許真的如她說的那樣,連自己也沒有發覺便喜歡上了。“說句實話,我并不想將夜泊交給你照顧她一生。”初颯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實在是配不上夜泊。”季連棋迎上她的眼睛,“是因為我只是一個商人?”夜泊是一個公主,哪怕她說了自己不再是公主,在眾人的眼中自己也是配不上她。
“我說的不是身份地位。若你們是真心相愛,我根本就不會因為那些小事阻攔你們。”初颯有些氣他的看不清。自己真的像那些貪慕權利的人嗎?“你的心太花了,若要你將心放在夜泊的身上,是不是有些困難?”天生風流的他根本就無法專心去愛一個人,去守護一個人。
“若我能改變,你是不是就會將夜泊放心交給我?”季連棋問道。自己真的很想守護那個女子。即使她看不見自己,也不能看見以后的生活。自己都想守護著她。“試一試吧。若你真的不能改變,我絕對不會將夜泊交予你。”初颯最后判斷。自己是不會讓他如愿。
“修羅,大夫請來了,要帶他去夜泊那里嗎?”云歸帶著一個人來到她的面前。“不用了,讓他為這個白癡診斷一下。”初颯指了指在一邊的季連棋,“我要回紅妝樓。”云歸點點頭。季連棋哭笑不得地看著兩人離去。自己什么時候需要大夫了?而且這種病是大夫可以醫治的嗎?朔琉初颯,你是在耍我嗎?也許自己在改變之前先將她處理了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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