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死夢已碎,一往情深,難以共白頭。原浩軒看著眼前被鮮血染紅的人兒,哽咽地叫道:“初颯,停止吧。夜泊不希望見到你現在這樣子。”發狂的初颯猛地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來,“夜泊?”是她在叫自己嗎?原浩軒伸出手,“跟我走吧,我們去見夜泊。她一直都在柳樹等你。”停止這一切的殺孽,讓她不要再度沉迷下去。
“你不是夜泊,你不是她。”恍惚之中的初颯再次舉起手中的短劍。“初颯,不可以。”季連棋大驚失色,毫不猶豫地沖上去要阻止她。為什么連原浩軒也不可以讓她停下來?她心中的仇恨真的那么深嗎?還是說她真的連最后一絲的善良也消失?幻夜,你倒底要傷她到什么程度才肯罷休?
“不要過去。她會殺了你的。”清淺一手拉住他。他們已經來不及救原浩軒了。但是也不可以讓他繼續去送死,他們可不想讓修羅清醒之后,受到的打擊更加的深。“放開我。我一定要去救他。”季連棋揮開她的手。自己可是答應過初颯,不會讓她殺了原浩軒,也不會傷害其他的人。自己怎么可以食言?
“你以為這樣沖上去就可以救出他了嗎?弄不好連你也會被修羅殺了。后果你可有想過?”羅綺恨不得一腳將他踢死。自己早就說過這個方法不行,他還一意孤行。現在知道錯了吧?不過也沒有可以彌補的辦法了。云歸一記手刀將他劈倒在地,“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等一切都過去了,再和修羅解釋今天的事情。”
花逸驚訝地看著突然朝前沖去的人,“幻夜大人。”他怎么會沖過去?那么危險的時刻,大人究竟在想證明什么?想知道修羅的心中有沒有他的地位嗎?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白癡嗎?之前可以說是修羅沒有忘記公主殿下的諾言。可是現在的修羅可是沒有任何的區分能力。只要是擋住她去路的人都會被她殺死。
原浩軒雖然對修羅來說的確是很特別,可是與他相比的話,則是天與地,云與泥的區別。他們寧愿犧牲原浩軒也不愿意讓幻夜大人犧牲。冥獄不能沒有他坐鎮。今朝飛快地往前跑去,清淺緊追隨在后面。羅綺和云歸也同時上前。若修羅真的要殺大人,他們絕對不會視而不管,哪怕真的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為什么你還沒有追上去?”季連棋突然之間出聲問道,“是害怕被殺還是說你有不能上前的理由?”他可是冥獄的人,幻夜的手下,又怎么可能看著主子被殺而不行動?花逸苦笑著拉起他,“我發現你真的和公主很相似。”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足以讓人的本心顯現在他的面前。為什么一個凡人居然會有那么厲害的讀心術?是自己想錯了嗎?
“我不是你所想的人。夜泊也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情。我只是在懷疑,你究竟是效忠于誰?”季連棋拍掉身上的灰塵,“那幾天你都有去見夜泊吧?若不是你一直跟著初颯,跟著他,我真的會認為你的主子就是夜泊。”除了初颯之外,他與夜泊是走得最近的人,也是自己最妒忌的一個人。
花逸點點頭,“幻夜大人是我的主子,公主殿下也是我的主子。大人給予我無限的生命,而公主殿下則讓我成為冥獄之中唯一可以預知未來的人。但是我還是不能取代公主殿下的地位。”哪怕過了千年萬年,也不能取代。在那幾天之內,他真正地知道看似柔弱的夜泊,竟然擁有那么強大的力量。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她依舊可以將一身超人的本領展現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知道所謂的預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讓自己知道了未來的可怕。若公主殿下沒有失去一身的法力,那么他們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恐怕連幻夜大人也不能與她相比。倘若她還在的話,那么就可以輕易地制止修羅的暴行,也不會讓她犯下那么多的殺孽。
季連棋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人,“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們,殺了傷害夜泊的兇手。但是我卻不能這樣做,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他,而是我不能讓夜泊傷心。幻夜是她唯一生存的目的。即使她的生命之中多了初颯,也沒有改變他在夜泊心中的地位。若我殺了他,夜泊在那邊也不會開心。”自己這一生一世都不能再次見到夜泊,哪怕死后也找不到她。
花逸低頭不語,鮮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溢出來,指甲深陷在肉中,但是他不覺得痛,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么的不可理喻。正如公主殿下展示給自己看的一樣,一絲不差。這就是無法阻止,無法破解的未來嗎?為什么自己會那么的差勁,那么的不堪一擊?這樣的自己還有什么用?
幻夜一把推開呆在一邊不會動的原浩軒。看著向著自己揮過來的短劍,沒有絲毫的害怕。“你真的要殺我嗎?初颯。”自己不可能死在她的手上,因為夜泊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會死在她的手上。正因如此自己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驗她的能耐。用自己的生命來作為賭注。
“大人。”清淺驚叫,想要沖過去將他拉開。幻夜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誰都不許過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與你們無關。”就讓自己來證明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有一定的地位。初颯請你為我清醒過來好嗎?我已經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云歸站住不動,“大人,你可是冥獄的君王,怎么可以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若失去了大人,那么冥獄必定毀滅。”
短劍停在他的面前不夠一寸,沒有再往下移動。初颯怔怔地看著他,“讓開。”他又來阻擾自己了。“我絕對不會讓開。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即使你殺盡三界的人,夜泊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很明白這個道理,為什么還要放縱自己?成為三界的公敵?”幻夜沒有動,唇邊泛起開心的笑容。她真的停下來了,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是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他是叫花癡還是白癡?”季連棋頭也不回地問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笨的人。花逸微微一笑,“花癡,白癡都好,至少他正視了自己的心。這對于修羅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奇怪他一個古人怎么會知道花癡這個詞語的?該不會是修羅告訴他的吧?
“若沒有了三界,那么夜泊就會回到我的身邊,是他們奪走了夜泊。”初颯轉頭看著那些早已驚慌不已的人。是他們對不住自己,又怎么可以責怪自己大開殺戒?他們真的很奇怪。明明是自己的錯誤,為何要將一切推卸到他人的身邊?只要他們愿意歸還夜泊,那么自己就會不再殺孽。也不會毀掉三界。
連自己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滿足,那么留著他們又有何用?還不如讓他們試一下被殺的滋味。“那么你真的認為夜泊會開心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嗎?不會的,我很清楚她絕對不喜歡隨意殺人的人。”幻夜動之以情。自己就不相信攤了夜泊出來,她還可以全然不顧,再次失去理智。若真的是這樣,那么自己就不會是冥獄之主。
初颯眼中的殺意逐漸消失,短劍也消失在她的手中。對啊,夜泊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花逸趁機閃身來到她的身后,將她打昏過去。幻夜穩穩地接住她,心痛地看著她一身的白衣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初颯,夜泊在你的心中比我還要重要嗎?
“幻夜,你該如何解釋?”天帝看著罪魁禍首,他竟然讓手下的修羅如此殘害三界的生命,造成大規模的生靈涂炭。他真的罪該萬死。哪怕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能贖他的罪。幻夜冷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消滅我了嗎?我告訴你,即使我沒有了夜泊,也不會輸給你。說起來你也不是一個失敗者嗎?”他有什么資格來說自己?天帝臉色變得鐵青,顯然是被他說中了要害。
“在這里吵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可以不死,但是你懷中的那個修羅必須死。”天帝氣憤地指責。絕對不會讓他的身邊留著這么一個厲害的角色。花逸愣了愣,真的發生了,他們真的要殺了修羅。即使殺不掉大人,他也要讓修羅死去。“我也不會讓你們殺了我心愛的人。”幻夜語氣堅決地說道。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愛,怎么可以就這樣再次失去她?“心愛之人?”天帝冷笑,“我可是記得,你心愛的人只有一個。紫星你還不出來見一下你的情人?”聞言幻夜整個人怔住,紫星,她居然還活著,她不是死了嗎?為什么她會在天界?夜泊不是殺了她的嗎?其他的人也是一驚,紫星,大人深愛的人也在這里,那么修羅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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