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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親愛的,朋友

第六章海邊看日出

林物語的腳不過是小劃傷,走路并無大礙。但前往海邊的路程中,范風仍是緊張到不行。唯恐她有任何不適。再加上凌晨下火車,尋找出租車特別困難,于是當四人還在前往海邊的出租車內昏昏欲睡時,天邊已經微微明亮。第一個發現的居然是傷員,“快起來,亮了,亮了,日出!”

其余三人倏地驚醒,“啊!怎么可以,我們還沒到呢,就日出了。”

“別啊,太陽你慢點,等等我們呀。”

可是,太陽又如何聽得到這幾個悶在車內的聲音呢?它照常升起,紅撲撲的臉看向世人,一臉無辜,預示著這又是美好的一天。

可憐的司機叔叔,耳朵頓時被一陣慘嚎聲充斥,不由感慨,這群孩子真傻,日出天天有,看與不看又有什么差別呢?還非得這么大老遠大半夜的跑來看,何苦?大半夜哭著喊著要載到海邊去,這年頭賺點錢真不容易。

的確,日出天天有,可四個人能夠一起看日出的機會,卻再也沒有了。

到達海邊時,日出已經差不多結束。心中百般失落,卻也無可奈何。早晨的海邊,擁有一種寧靜而淡漠的美感,冰冷的沙粒帶給人絲絲清涼。仿佛獨屬于自己的海邊,又怎么能就這樣浪費呢?四個人開始嬉戲打鬧,將歡笑留給了海浪,傳遞到更遠的地方。物語只玩了一會便躺倒沙灘上,一點點小傷也要細心調養,隨后三個黏著濕漉漉沙子的小孩也躺在了她的身邊,四個人靜靜地躺著,享受這般安靜的時刻。

之后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四個人找了個地方吃旅游結束之宴,大吃大喝結束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臨近夜深時,四人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城市。一陣不舍道別,男生們各自護送女生回家。就這樣結束了,三天畢業旅行。

迎接他們的,就是高考分數查詢,填報志愿等一系列不愿去面對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物語就被父母的電話吵醒。他們還是一直為此掛心著,不得不硬著頭皮查詢成績。

撥打查詢電話時物語的手不禁發抖,幾乎都無法按鍵。就是這樣一個結果,決定了自己的未來嗎?終于,成績短信發送過來,正常水準,還略好一點。呼,長舒一口氣。便將結果告訴給筱筱。

在筱筱的電話中,物語得知,莫臨軒考得挺好,而她,不好不差,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后物語詢問范風,范風倒是出乎意料,考得不錯。這樣一個結局,或許是最好。

之后的填報志愿,物語倒是隨意。本想參照父母的意見,可他們給予自己充分的自由,可也不由自主的給予了許多期望。于是,填了一所最保險的學校,還算喜歡的專業。期間她并沒有與任何人聯系,或許,這種事情,太過重要,由不得別人的因素參雜其間。

最后確認簽字的那一天,都需要重回學校。轉眼間,在這也度過了許多時光,擁有了太多美好的回憶。曾經覺得那么厭煩而乏味的學校,今天卻有種怎么也看不夠的感覺。幾日未見的同學們都相互寒暄著,彼此的成績都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無論考得時好時壞,以后的人生,都只能這樣走下去。一直陪伴著大家的班主任此時也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微笑著祝福著每一個人。或許這份微笑下面還是有著些許感傷。

離別的這天,陽光格外燦爛。校園里滿滿的都是人,大家仿佛都想最后一次認真的走一遍這個學校。物語和范風靜靜地相伴而行,平時那么話多熱鬧的他這會也沒了聲音。

“今天晚上,我就要回星海了,估計,以后很少再回來。”物語小心翼翼的開頭。

“嗯,我知道你是要回去的。之后都不回來了嗎?大家,還有我的升學宴,你都不來?”范風還是懷著小小的希望。

“你知道的,對于這些酒宴我從來沒有興趣。而且你們的一般都會是快開學的時候,恐怕趕不回來。”物語此刻覺得自己有些狠心。

“呵,那就走吧。反正你一點留戀也沒有。那三天,本就是你和我們的告別之旅,不是嗎?”范風有些落寞。

“你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和筱筱,離開你們我很不舍,不過擁有這一段回憶,我很開心。”物語不知該如何請求范風的理解。

“你為什么不告訴你的爸爸媽媽我們的事?他們應該會理解,那你也能時常回來。”

“為什么一定要回來呢?我們可以打電話,發短信,聊Q,還可以視頻呀,都可以的。”

“可我見不到你呀!見不到你就會想你,看得見你,聽得見你的聲音,可你還是不在我身邊,這樣我會一直一直想你。”范風有些激動起來。

“我也沒有辦法,范風,我沒有辦法。”物語心里越發難受。

“你我報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大學,那以后呢,我們兩個還有沒有以后?你就這樣離開,是不是一切都拋下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沒有拋下你。”物語不停地搖著頭,想否定這一切,卻一點理由都說不出來。

“或許我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陪伴你度過這段時間,一切都結束時,我也該離開。物語,我們是不是,該結束了?”范風突然冷靜下來,淡漠地說到。

“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你的意義。從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你對我說話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你會是我在這最牽掛的人。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鼓勵我,幫助我,我根本就不能趕上這些課程,更別說熬過高考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回憶里的點點滴滴都是你,不可能就這樣和你分開。范風,我不要和你分開。”物語說著說著大哭起來,范風本冷冷地站在一旁,卻終究不忍,一把摟住了她,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又怎么舍得你。”

晚上,范風送物語離開,兩人此刻都少了話語。有些沒有結果的問題,此刻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離別,不久以后,兩人還會相見,一切都如同往常,微笑著告別。只是,當兩人背道而行時,內心的痛苦才浮現臉上。

臨行前物語給筱筱,莫臨軒各打一個電話,大致告別之意。自己要回到星海,父母所在的那個城市,回到這里來上學之后,與他們聚少離多,這下,可以好好陪伴他們了。而對這些好友們,祝福他們擁有一個快樂的假期。上大學后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但只要希望,就一定可以的。兩人對物語的早早離開很是不滿,卻也無可奈何,都清楚她是有多渴望親情。給予理解的同時也都祝福著彼此。

就這樣,轟轟烈烈的高考結束。物語獨自一人離開了大家,之后形形色色的升學宴一個都未參加,四人行,現在只剩了三人。回到星海的物語,成長了許多,更懂得父母的辛苦,閑在家中無事,也不想去聯系同學們,見不到,一切話語都失去了意義。

期間,倒也來過幾個電話。

筱筱:“物語,你去哪個學校呀?H大學?莫臨軒也是!啊啊啊,真羨慕你,我去了S大學,不是同一個城市,倒也不遠。你跟臨軒同一個大學倒也好,幫我好好監督他,看有沒有什么女生跟他走的比較近,哈哈~”

范風:“親愛的,我去了Y大學,跟你很遠呀。你說怎么辦,你以后不回來了嗎?直接去星海?那我們怎么才能見面?見不到你怎么辦?”

莫臨軒:“聽說一個大學,挺有意思的。我是土木,你是法學。還好,都在一個校區。以后相互可以照應。在那邊過的開心嗎?”

筱筱:“物語,我今天和莫臨軒一起去一個同學的升學宴哦~真開心,可以經常和他在一起,可惜他好像還是只當我是妹妹,不過沒關系,我會一直努力的。”

范風:“你怎么總是不聯系我?不希望你父母知道嗎?可是我見不到你,還聽不見你聲音,你到底是要我怎樣才好?”

筱筱:“物語,我真是討厭死文恒這個小子了。每次有他在,哥哥都離我遠遠的,快幫我想個辦法對付那小子。”

莫臨軒:“知道開學日期了嗎?你大致會什么時候去學校?”

范風:“好吧,我想通了。以后我會時常到你大學去看你的,異地戀什么的,哥們才不怕。”

……。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可以將一切撫平。

物語總是不由自主地查看以前同學們的狀態,他們度過的那么開心。而自己,儼然已是局外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自己的選擇,又能責備誰呢?

時間久了,物語的腦海里總是浮現著那三日旅行的畫面,那個一言不發盯著她做菜的范風,那個一臉嚴肅為自己處理傷口的莫臨軒,還有那個盯著莫臨軒不時發呆的筱筱。太過短暫的經歷,此刻空余下來,竟天天想起。筱筱講述的那個青衣的故事,也不時回蕩在自己耳邊。

不能否認,自己對莫臨軒,有點動心,那樣一個布滿星空的夜晚,仿佛夢境一般。當他把自己從水里救起時,好像自己那個命中注定的貴人一瞬出現了,就那樣不想放開他的手。在得知兩人能在同一大學時,內心也有著不可抑制的雀躍。可是,不僅不能傷害范風,更不能傷害筱筱。這樣的想法,就是對四個人的背叛和欺騙。如果莫臨軒知道我有這樣的想法,也會覺得我是個惡心的人吧。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這份心意。就像青衣一樣,消失在他身邊。或者,永遠也不告訴他也可以吧。

林天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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