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幻走到妖孽男子的身邊,柔聲道:
“我可以,叫你川盡嗎?”
川盡緩緩地坐起身,明亮的雙眸看著顏幻的時候,卻帶著幾分的茫然。他略略側了側頭,莫顏幻這才發現,他的頭發,如同最深沉的黑夜,泛著一層紫墨色的光澤,隨著他一動,便如清泉傾瀉,鋪灑在他因撕碎衣服而露出的肩膀上,更顯得妖孽無邊啊。
只見川盡看著莫顏幻,緩緩地點了點頭,嘴唇上翹,笑意甚濃。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后又指了指地上一個破碎的瓷瓶,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說不了話?”
莫顏幻覺得心頭再次一緊,劇烈的抽痛的感覺再次侵襲著她。她看了看房中的地板上的斑斑血跡,再看看川盡身上遍布的傷口。就知道,這里的人,是如何對待川盡的了。
“他們,給你吃了毒藥了?”
川盡再次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擺了擺手,好像在說,沒有關系一般。
“靠!”
莫顏幻第一次爆出了粗口,但是心中怒火也并沒有因此而澆滅,她玉指一點,對著門口厲聲喊道:
“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天菊閣,為此付出代價!”
狂顏如畫,散發著舍我其誰的霸氣。懷中彎月刃似乎有所感應一般,閃出弱弱的紅色光芒。
川盡看著那憤然而狂妄的莫顏幻,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關于之前的回憶,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又該往何處去。自他醒來,所面對的,就是一個又一個垂涎他美色的女人,那些女人在他身上,留下太多骯臟的痕跡。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他有不舉之癥,無論那些女人如何挑逗,天菊閣的鬼奴給他何種催qing藥物,他都是軟趴趴的一個,簡直讓那些看的了又吃不了的女人氣瘋了。
而眼前,這一個小光頭,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她沒有頭發,而是她那一雙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讓他覺得世界都是那樣干凈,他,也是干凈的。有個人,因為他的傷痛,說,要別人付出代價。他,是被在乎著的。
也許,就是在這一刻吧。川盡,為她,默念下了一生的承諾。
莫顏幻收斂神色,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她的光頭,心中雖然憤慨,但是也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功力,實在是沒有為川盡報仇雪恨的能力,不由得有點傷感。
看著莫顏幻突然黯淡的神色,川盡伸手就要去安撫顏幻皺緊的眉頭,但是傷口卻因為他的動作而重新扯裂,滴落點點血紅。
“不要動!”
莫顏幻嗔怪著走到川盡的身邊,溫柔地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
“脫了~”
這兩個字,川盡這些日子,聽得太多。但是自莫顏幻口中說出來,卻讓川盡覺得心生歡喜,妖艷容顏上,再次添上了一抹鮮麗的笑容。
“嘿,我說你笑啥呢。別想歪了哦。沒想到你嘴巴不能說,心思還挺多的哦?!?/p>
莫顏幻覺著川盡的笑容里,怎么總藏著好像一副老娘調戲了良家夫男的深意了呢,立馬臉上飄起了兩朵紅云。
川盡因為受傷,連手都抬不起來,莫顏幻更加不忍地說道:
“別動,我來幫你吧。”
一身白色的長衫,已經被血染透了。傷口處更是和絲線黏在了一起,莫顏幻每每掀開一寸衣衫,就仿佛聽得到那血與肉碎裂的聲音。她緊咬著嘴唇,眼神卻沒有絲毫閃躲的畏懼。
而川盡,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自那般泰然地坐在那里,仿佛身上那些傷口,完全與他無關一般。
是呀。他的心,此刻是甜蜜的。眼前這一張為他而糾結氣憤的臉龐,可以讓他忘卻所有的痛楚。
不過這些痛楚,你要記得,莫顏幻。
莫顏幻在心中對自己這么說著。那些傷害過川盡的人,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他們,百倍,甚至千倍地奉還!
終于,莫顏幻將川盡身上那件已經染血的衣衫完全脫開了,只剩下一條薄薄的里褲。
房里還放有一些金瘡藥,看來這天菊閣的鬼奴都是這么折磨新人的,一邊施予刑罰,一邊又會治好他們,這樣子才可以為他們死心塌地地掙錢。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川盡,無論受盡那種折磨,就是不愿意投降。
莫顏幻為川盡上好藥之后,已經月至中天了。按照川盡這么虛弱的身子,今天要想回到山上去,是沒有可能了。
反正,已經給了銀子了。不如,今天就住在這里吧!
房內設施一應齊全,尤其是那寢室內的布置,各種讓人遐想不已的男女春圖擺置其中,香軟床寢紅紗飄搖,春色無邊。
莫顏幻扶著川盡躺在床上,今天一日實在驚心動魄,也實在是夠累的了,也就在川盡旁邊,將頭枕在床邊,對川盡說道:
“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絕對不會讓人再欺辱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師傅,他可是把殘廢的我都治好了呢,所以呢,一定可以找到醫好你的方法的?!?/p>
川盡笑著輕輕點頭。
你才是我的人。我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
川盡在心中也是同樣地承諾。
川盡身上火辣辣地疼,不過這些感覺,他早已熟悉,到時不知道為何跳的狂亂的心,讓他有點無所適從了。
尤其是,為什么看著莫顏幻那在睡夢中的笑顏的時候,他覺得,下腹的位置,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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