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雪現(xiàn)在沒空見你,公子要想見他,多拿些銀子來吧。”老鴇冷笑道,厚厚的白粉掩去滄桑與疲憊。
不愿和老鴇多言,于飛向二樓,夙雪的房間走去,淺淺跟在于飛后面,心里漲漲的不舒服。
老鴇并不攔,只是苦笑著搖搖頭。這些年來,什么樣的癡男怨女沒見過,到最后不是因?yàn)楸患彝ケ破确值罁P(yáng)鑣,就是私奔之后,為了柴米油鹽心生悔意,相互抱怨。哎,也許夙雪的選擇的對的……
于飛怎么敲門,夙雪都不開,只聽見他與別人難以入耳的調(diào)笑聲,氣憤之下,撞門而入,終看見自己難以接受的那一幕,自己最怕的那一幕,他知道夙雪只是一個小倌,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但是他說過,會為自己守身如玉……說過只愛他一個人的……可是,眼前的一切算什么……
夙雪依偎在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懷中,嫵媚地笑著道:“呦,什么風(fēng)把于公子吹來啦,瞧,我這正忙著招待客人呢,沒法陪于公子了。”
淺淺怔怔的看著夙雪,這不是,不正是那一世的太子嗎?難道……
緣起緣滅,原來一切皆有緣由……這一世,誰又是誰的劫難……
“早就聽說于大人的公子是個難得的美人,于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起聊聊”詩詞歌賦“不是更好?”華服男子帶著幾分譏諷,幾分自嘲,輕佻地笑道。
于飛沖過去就給說話的男子一拳,男子正要還手就被淺淺制住。
“夙雪,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愛不愛我?”于飛握拳道。
“愛,怎么會不愛?”夙雪理了理頭發(fā),勾起紅唇道,眼睛里有不可忽視的纏綿愛意和無奈落寞。
于飛因這一句話漸漸松開緊握的拳,上前緊緊擁住夙雪。
“來這里的所有恩客我都愛。”
輕輕地,嫵媚地,只需這一句就讓于飛的心瞬間的冷了,碎了,擁住夙雪的手臂僵住了,嘴里卻還執(zhí)拗地道:“你……騙我。”
“騙……呵……我是在騙你,你知道我們這種人從來就沒有過真心,從來沒有。”夙雪冷笑著推開于飛。
“你……”于飛哽咽,這就是他這幾日苦苦斗爭的結(jié)果嗎?本以為他們的愛可以如磐石般不可轉(zhuǎn)移,他沒有變心,可是……心中的那個人已經(jīng)和他背道而馳……那么他還為了什么堅(jiān)持?……。放手吧,成全夙雪,也成全父母家族,至于自己……心已經(jīng)死了……
夙雪轉(zhuǎn)過身,忍著身心的顫栗,用輕浮地語調(diào)道:“聽說于公子不日就要成親了,恭喜了,日后千萬別怕了娘子,夙雪永遠(yuǎn)在‘怡紅院’里等著您呢~”
再也無法忍受昔日在自己面前清澈如水般的愛人輕浮的態(tài)度,于飛想,還是走吧,這樣至少我們在彼此心中還有美好的回憶,忘記今天吧,永遠(yuǎn)的離開他吧……
聽見于飛轉(zhuǎn)身離去的聲音,夙雪轉(zhuǎn)過身,已是淚流滿面……
“夙雪啊,你這是何苦呢……”華服男子心疼道,滿臉的擔(dān)憂。
許是夙雪的感情影響到了,于飛走后,“怡紅院”里歌姬的喉嚨里也發(fā)出凄婉的聲音……
過了好久,仿佛一生那么久,夙雪幽幽道:“離了我,他會過的好些吧!”這一句不確定的話,好像在問誰,又好像自我安慰。
只一句,用盡了一生的心力。
兩個人分開,一個人心灰,一個人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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