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倒是說話啊!”賀蘭山有些抓狂。旁邊有兩個人也悶得慌悄悄說話,祭月抬眼冷冷看向竊竊說話兩人,他們一驚,趕緊閉上嘴巴,再不吭氣。
見自己怎么說祭月都沒有動靜,賀蘭山頹然坐回椅子。他這個性子最不怕和人講理,有誰能比屠夫手中的刀更加蠻不講理?雖然他是個才子,但血液中還是有一份胡攪蠻纏的潑勁。誰料祭月在他之前都是言語相逼,輪到賀蘭山卻是安安靜靜得喝茶,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于是把賀蘭山準備了一肚子的豪言壯語都給悶在肚子,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只好氣哼哼得拿起手邊的茶牛飲,又命人再續一杯。
這時,祭月終于出聲了,銀珠落玉盤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想怎樣,和一個莽撞的沒有底線的人講道理,我自愧不如。所以,你就帶著來的人回去吧。我不為難你,但是你也別來找我麻煩,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定不客氣!”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雷聲大雨點小,祭月這一手把在場的人弄得暈了,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祭月居然就這樣什么都沒說的放過賀蘭山?
賀蘭山也有些蒙,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輕易得放過自己。撓撓頭,但放過自己總是好的,他也不欲糾纏,又坐了會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后,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幾個代表性才子都被辱得見不得人,其他一些連他們都比不上的還是別參和的好。
這件事也許就這么過去了……
祭月站在前廳目送著一大票人垂頭喪氣得回去,嘴角露出一個隱隱的笑容。
重日走下來贊賞得拍拍祭月肩膀,“月兒,威風啊!”
祭月看了看擱在自己肩膀上股指分明,寬大布滿老繭的手略略一點頭,并沒有什么驕傲的神色。這一點讓重日更加高興。不驕不躁,這性子——穩!
“月兒,你最后怎么喝了幾杯茶就放賀蘭山回去了?”對于剛才賀蘭山對自己的步步相逼,重日還是耿耿于懷。他覺得月兒就應該像剛才罵別人那么罵得狗血淋頭,罵得淋漓盡致,這才解氣。卻沒想到月兒竟然輕松得放過了他。
“你可以問問那個端茶的小婢。”祭月淡淡說道。
重陽跟著走到祭月身邊,笑吟吟得拉著祭月的手,“剛才你做的真好!看著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才子被你說的啞口無言,無言以對,真是解氣!謝謝你……維護了重家。”
“陽兒糊涂了,都是自家人說什么謝謝!”重日有些責怪重陽對祭月的客氣。
重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只是下意識得說了出來。聽到爹爹重日的話,乖巧得一笑揭過。
“沒事的話,我先回院子了。”祭月有些疏離道。
重日嚴肅道,“你先回去,按照常例等會自己來這里吧。”
祭月看了重日一眼有些小疑惑,不過反正等會就知道所以她也沒問出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祭月剛走到一半,重日卻說了一句古怪的話,“晚飯吃飽些。”
祭月聽得莫名其妙。
望著祭月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口,重陽輕輕嘆了口氣,她明白爹爹要干什么了。站在一邊身材挺拔的重日卻有些莫名的傷感,無力道,“性子變了不少,是有些生疏了……”
何止啊,重陽苦笑。
這時一個小婢給重日換茶,重日見到正是剛才一直端茶的小婢,隨口問道,“剛才月兒和你說什么了?”
小婢面色一紅,將剛才二小姐趁著自己給她端茶時候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復述一遍,“賀蘭山的茶里放一勺干七。”
“干七是干什么用的?”重日不明白問道。
小婢紅著臉不答,一旁的重陽支支吾吾解釋道,“干七性烈……是做上等春藥的,不能生服,要不然……容易上吐下瀉,不舉,三天后就,就夜夜春宵……呃……大概一個月后會好……”
突然,重日望著門外,有些同情賀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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