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澈把路癡的上官踏琪送了出宮,走的時候他對著上官踏琪道:“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這是啥意思?”上官踏琪不解的問道。
華澈并不解釋,看了一眼遠處騎馬車過來的上官沉簫,對上官踏琪笑道:“你哥哥來接你了,路上小心?!闭f完轉身回宮。
上官踏琪也沒多想,對著遠處的上官沉簫喊道:“哥哥我在這里!哥哥你有沒有帶吃的!”
馬車里,上官踏琪正吃著上官沉簫給她帶的糕點,含糊不清的說:“美男哥哥,我跟你說今天我去見公主了,我覺得她像老虎一樣兇猛,好像是看我和南宮柳絮很不爽。你說她是不是嫉妒我們比她漂亮?”
上官沉簫好笑的聽著馬車內傳出來的聲音,問笑道:“那么公主有為難你嗎。”
上官踏琪得意道:“她倒是想啊,但是我哪有那么好欺負!”不過又疑惑道:“也真是奇怪了,那個南宮柳絮今天還幫了我來著?!?/p>
上官沉簫一聽微微蹙眉,思索著剛才小琪說南宮柳絮幫她,這是怎么回事,按理說左宰相府和右宰相府從來都是水火不融的。
回到家,上官踏琪便拉著上官沉簫教她武功,今天公主可是給她和南宮柳絮放狠話了,再不學幾招功夫自救恐怕今后是要遭殃的。
上官踏琪還沒學幾招就累得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她甚是郁悶,一看就知道這具身體缺乏鍛煉,忒弱了!
上官沉簫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摸了摸上官踏琪的頭,道:“如果累了就休息一會兒?!?/p>
上官踏琪看了看上官沉簫,溫柔得如朝陽。她怎么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溫柔的人會幫助大皇子奪得太子而做出什么血雨腥風的事。
上官踏琪向上官沉瀟問道:“哥哥,你會幫大皇子奪太子之位嗎?”
上官沉簫一怔,他沒想到上官踏琪會問這個。無奈,他道:“會吧?!?/p>
上官踏琪嘆了一口氣,問道:“這是你真正的想法嗎?”
上官沉簫目光放向遠處,“難道不愿意就不去做了嗎,這也事關右宰相府的存亡。小琪你不是不知道?!?/p>
上官踏琪站了起來對視著他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存什么是亡。哥哥知道嗎?”
上官沉簫一愣,并未回答她。
上官踏琪道:“有的時候人活著亦是死了,那些沒有自己想法沒有自己夢想的人就算活著,也如同行尸走肉,因為他們連為何活著都不知道,又怎么會快樂,可是我們活著不就是追求那份屬于自己的快樂嗎。我不想哥哥成為那種行尸走肉人?!?/p>
上官沉簫愣在那里,說不出任何話。
上官踏琪又道:“我們自然是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但是哥哥你知道嗎,也許被你保護的人她們最大的愿望是你可以開心快樂的活著?!?/p>
上官沉簫看著眼前自己的這位妹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認識過她。他抬頭望向天空道:“小琪,你知道嗎,我也想像天空中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游歷世界的各個角落?!鄙瞎偬ょ髋赃叺纳瞎俪痢!俺梁崱背劣小半[”的意思,而簫有“林”的意思,隱于林中。上官踏琪想著也許上官沉簫并不喜歡身處朝廷之中,他想過的是沒有紛爭,自由自在脫離世俗的生活。
次日上官踏琪又要進宮了。大清早就要起床,還讓不讓人活啊,她邊發牢騷邊被上官沉簫扶上馬車。上官沉簫看著她的臉都皺成個麻花了,不禁笑道:“上了馬車就睡會吧?!?/p>
上官踏琪也想啊,可是一路顛簸得她根本睡不著。不行,她得給自己唱首催眠曲!她唱道:“毒皇后啊毒皇后,惡公主啊惡公主。一條眼鏡蛇,一只大老虎。毒蛇要咬人啊老虎要吃人…”
上官踏琪唱得正歡的時候突然馬車劇烈震動了一下,上官踏琪從馬車內的座位上滾了下來,幸好她抓住了馬車邊的柱子不然真得摔馬車了。她艱難的爬起來掀開車簾,只見她的家仆已經從馬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發抖。上官踏琪抬眼望去,一個十六七歲,英氣十足的少年坐在馬上,正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少年的身后還跟著一大隊的人馬。上官踏琪顯然是被這一陣勢嚇住了。這是劫財還是劫色!她驚恐著。
少年看上官踏琪半天沒有反應有點不耐煩了,道:“再不讓開我可是要從你們身上踏過去了!”
上官踏琪一聽火冒三丈對他吼道:“人多了不起啊,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狗仗人勢啊!”
少年一聽也來氣了,“你可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上官踏琪譏笑道:“哎呦,我好怕啊,我這個人呢生平最怕那些貓啊狗啊的了?!?/p>
那少年瞪著上官踏琪,整個臉都氣得發青。這時他身后駕馬而來一名男子悄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少年臉色一變,瞪了上官踏琪一眼,惡狠狠的說道:“今日就先放過你!”然后調轉馬頭狂奔而去,他身后的一大隊人馬也尾隨而去了。
切!莫名其妙,上官踏琪白了他們一眼。對著還在發抖的家仆道:“上馬,進宮!”
上官踏琪到了公主的寢宮,見南宮柳絮跪在地上,公主手里拿著鞭子走來走去的。公主見上官踏琪來了,揚起鞭子就朝她打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上官踏琪一反手抓住了鞭子。真是嚇死她了,想著還好跟上官沉簫學了幾招。公主見鞭子未落在她身上,更加發怒了,兇道:“上官踏琪你可知你整整晚了半個時辰,看來是真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呢!別以為你是皇后那邊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規矩!”
上官踏琪無奈的搖搖頭,想到,哎,這下子完了。南宮柳絮見這般情形知道不妙,正要開口幫上官踏琪說話,公主轉過頭瞪著她道:“不要心急,馬上就輪到你了?!比缓笥謱ι瞎偬ょ麝幮Φ溃骸澳慵热粊砹嘶蕦m,那么就要遵守皇宮里的規矩,違反了規矩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闭f罷,叫道:“來人啊,給我把上官踏琪拉出去杖打五十板子!”
一群侍衛聽聞上來要拖上官踏琪走。
“慢著!”上官踏琪叫道。她盯著公主慢條斯理的說道:“要我說不懂規矩的應該是公主你吧!我想公主應該知道我是皇上封的本朝樂師,受命于皇上,要打也應該是皇上下旨吧,而公主這般胡為,難道是要濫用皇上的權利!不過我想到時候受到懲罰的不是我而是公主你了?!?/p>
公主聽后臉變得鐵青,不過她又大笑起來。“上官樂師的伶牙俐齒本公主今日可是見識了。沒錯,照你這么說我是動不了你,可是沒說我動不了南宮柳絮,你們兩個不是一起的嗎,難么就讓她幫你接受懲罰你說可好?”
這死變態真是跟皇后一個德行!宮中的女人是不是心都跟煤礦一樣黑??!上官踏琪在心里把那公主狠狠罵了一遍。
公主向那群侍衛吼道:“沒聽到本公主的話嗎!還不把南宮柳絮托下去打?!?/p>
南宮柳絮面無表情的道:“我有腳不用托。”然后就自己往外走。
“等下!”上官踏琪叫道:“我什么時候答應公主讓南宮柳絮替我挨打了?公主既然今天一定要打人就打我好了。畢竟是我犯的錯。”
南宮柳絮訝異的看著上官踏琪,她還真沒見過這種有替死鬼都不用的人。
公主諷笑道:“喲!真是情深義重啊,不過我哪敢動你啊,你可是皇上的人呢?!?/p>
上官踏琪冷聲道:“我不會告訴皇上的。”
公主立即笑得跟個狐媚女似的,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說什么了。等等我會命人給你送藥去的?!闭f完她看了一眼那群侍衛示意他們動手。
上官踏琪被按趴在長凳上。南宮柳絮心急如焚的看著,現在她竟一點辦法都想不到。上官踏琪似乎知道南宮柳絮在想什么似的,對著她微微一笑道:“不用擔心我,二十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南宮柳絮無奈的看著上官踏琪,這傻丫頭要死了還笑得出來,到底什么才能讓她怕啊!南宮柳絮突然一怔,她覺得剛剛心里想的那段話怎么好似她曾經說過!
侍衛拿起板子,正要落在上官踏琪身上時,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馨兒這是在做什么呢?”
是華然!上官踏琪怔怔的看著華然,他怎么會在這呢?公主見華然來了,甚是吃驚,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慌張。她慌忙跑到華然跟前,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華然哥哥來馨兒這怎么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她又看了一眼上官踏琪,對華然可憐楚楚的道:“華然哥哥不要誤會了,今日這丫頭犯了很大的錯誤,我只是想打她個幾板子做個小教訓,平常我都不會這樣的。”
這是啥情況!這女人說謊不眨眼就算了,還對華然這般殷勤,難道她有戀哥癖!南宮柳絮見上官踏琪這副表情十有八九猜到她在想什么,白了上官踏琪一眼道:“公主不是皇上的女兒,是皇上的兄長甄慶王爺的獨女,王爺在征戰時去世了,皇上便把公主接到了皇宮收為義女?!?/p>
上官踏琪聽了,一驚,原來如此,那么這樣一來公主喜歡自己的哥哥就不是亂倫了,還好還好,她還以為華氏王朝可以親妹妹泡親哥哥呢。
華然溫和的對公主笑道:“我怎么會誤會馨兒呢,不過…”他看了上官踏琪一眼,道:“這個人你可不能動她。因為我喜歡。”
華然走到了上官踏琪身旁,俯身向她伸出手。上官踏琪呆呆的看著華然碧柔如波的眼眸,想也沒想就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不過又馬上悔道,哎!這男的就是個妖精,她又被迷惑了。
華然把上官從長凳上扶起,對她輕輕的笑道:“怎么,就這樣喜歡挨打嗎?”
上官踏琪亦是呆呆的看著華然,華然的笑容從來都是那么美,真真是身膏斧躓終塵土,若比蓮花花亦羞。老天怎么就那樣眷顧他呢?似乎是把世間萬物的美都賜于他一人身上。上官踏琪不禁感嘆著。
華然看上官踏琪又變成了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禁失笑,“今日晚時,長亭湖外,上官樂師為我撫琴一首可好?!?/p>
華然的聲音輕輕的穿過上官踏琪的耳膜,溫柔得不容人拒絕。她傻傻的點了點頭。殊不知公主此時已經捏禁拳頭,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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