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踏琪醒來時已是傍晚了,她伸了伸懶腰,朝窗外望去,霞陽一片,上官踏琪一驚,自己是睡了多久,要下床時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家,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用木竹做的小房間。沒有多余的擺設,卻儒雅別致,屋里的書櫥上倚疊著滿滿的書。這是哪?我到底是出沒出宮啊,上官踏琪帶著滿腦子的問號往屋外走卻發現全身沒有半點力氣,還沒走幾步就摔在了地上。她一陣無語,現在爬又爬不起來,不會是一直要躺在這吧,早知道就不下床了。這時不知哪來的一雙小手把她扶了起來。上官踏琪一看華武那張小臉正對著她。她驚道:“你怎么在這!”華武看著她,眼睛亮亮的,“這是二哥哥看書的地方,華武常常來的啊?!鄙瞎偬ょ鞲@了,眼睛睜得跟個乒乓球一樣,“怎么會是他的地方!”她本能的抓了抓衣服,才發現衣服被換了。“?。 彼饨辛艘宦暎岩慌缘娜A武嚇得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看見華然正站在櫻花樹下,輕風吹過他的領口,微微漏出白潔的鎖骨,霞光灑在他的側臉,好生愜意。華然見了她,微揚嘴角,那雙碧藍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望穿她盈盈秋水,蹙損她淡淡春山。上官踏琪看著華然,一愣一愣的,她甩甩頭,不行,不能被這妖精又迷惑了。她氣呼呼的跺到了華然身邊,瞪著他道:“你,你,你太卑鄙了!”華然輕笑,“我如何卑鄙了?!鄙瞎偬ょ鳉獾媚樛t,“你說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做了什么!”“換了衣服?!比A然悠然自若的道。唉呀!你這個王八羔子居然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上官踏琪的怒火頓時從胸口冒到了頭頂,“華然,我跟你拼了!”華然依舊是一副悠然的樣子,他漫不經心的說:“可是你打不過我。”上官踏琪已經氣得說不出任何話了,只得干瞪著他。華然看著她這副表情不禁失笑。這時華武的小腦袋從華然的身后探了出來,像看老巫婆一樣看著上官踏琪,他小心翼翼的道:“上官姐姐可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嗎?”上官踏琪一驚,這小家伙居然叫她姐姐。上官踏琪的火頓時消了一半,她看著華武微笑道:“不是不喜歡。只是,只是……”哎呀,她要怎么給這個小屁孩解釋呢,這種女人的貞操問題,說了他又不懂。華武從華然身后蹦了出來,笑道:“上官姐姐喜歡就好,可是我讓丫鬟幫姐姐換上的。”上官踏琪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虛的對著華然道:“不是你換的啊?!比A然好笑的看著她,“我只說換了衣服,又沒說誰給你換的?!鄙瞎偬ょ饕宦爢】跓o言,想說什么又說不出,“那為什么要給我換衣服!”上官踏琪瞪著華然問道。“因為上官姐姐的衣服被血染紅了。”說話的是華武,上官踏琪一驚,怎么會有血,可是看著華武一臉天真應該不會騙她。她往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看有沒有哪受傷了,“嘶”好痛,她掀開袖子發現自己的胳膊受傷了,不過現在已經包扎好了,她驚道:“這是什么時候受傷的。”抬頭正要問華然,他已不見了?!八四兀俊薄白吡恕!比A武道。“本來我也是要走的,但是二哥哥說上官姐姐是路癡,不識路的,讓我帶你出去。”他忽閃著大眼睛認真的說道,上官踏琪兩眼冒黑線的看著華武,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干嘛!這小屁孩跟他哥哥一個德行!總是傷害她的心靈。
上官踏琪剛回到家,又得進宮了,他的古代老爹上官炎明告訴她,晚上皇上將迎寶石國的郡主栗妃進宮,全朝的文武百官都得進宮迎接,而上官踏琪和南宮柳絮也將作為公主的老師前往皇宮迎接。無法,上官踏琪也只好從新整理好衣裝再次躍“火坑”。不過上官沉簫看上官踏琪臉色一直很不好,問她發什么事了,上官踏琪又不能說自己受傷了,等等要是上官沉簫刨根問底把皇后的事給刨了出來,按照上官沉簫那么疼妹妹來說,萬一去找皇后,那么她可是真的死定了,所以她還是先隱滿傷勢為好。只跟上官沉簫說是自己太累了。
黑夜席卷了整個皇宮,上官踏琪拖著沉重的身軀進了宮殿,此時整個宮殿燈火通明,大概是要迎接栗妃吧,布置得著實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好生奢侈啊,明星熒熒,開妝鏡也,也不過如此吧。不過上官踏琪再沒有了第一次來皇宮的興奮。即使外表裝飾得再美又如何呢,怎么也掩飾不了本質發出的惡臭。上官踏琪不禁苦笑,既然自己跳下了這惡臭的沼澤,就不在乎能全身而退了。各大臣都到來,南宮柳絮臉色蒼白的坐在上海踏琪對面,眼神透著各種焦慮,上官踏琪明白她在擔心什么,今日南宮柳絮沒有毒死她,那么南宮越自然是會親自出手的。不過那有何妨呢,有問題出現自然有辦法解決。即使那個辦法有點極端。她向南宮柳絮投了個安心的微笑,南宮柳絮眼里閃過一絲無奈,為什么這丫頭什么時候都能笑得出來。
“皇上,皇后駕到!”太監高聲喊到。上官踏琪不敢相信的看著皇后頂著那張完好無損的臉走了進來,怎么可能!上官踏琪目瞪口呆的盯著皇后的臉,她發現皇后的眉宇間多了顆痣,這痣她好像在哪看過,對了!今日早上跑去叫她的皇后宮里的小丫鬟眉宇間也有顆痣。上官踏琪突然想到皇后今日說的“人肉外皮”!她睜大著眼睛驚愕失色的看著皇后,皇后怎么可以這么做,惡心!真惡心!上官踏琪閉上眼都能想到那個小丫鬟被割取臉后血淋淋的樣子。好難受,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全臣都起身參拜皇上皇后,上官沉簫看上官踏琪一動不動,感覺她不對勁,拍了拍她的肩膀擔憂的道:“回家后去看大夫好嗎?”上官踏琪看著他,眼淚不住的掉了下來,“哥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爹娘的?!鄙瞎俪梁嵵酪欢òl生什么事了,但妹妹不愿說,他也只好尊重她,對她微笑道:“好,我相信你。但是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公主到。”看來這一家人是都到齊了。不愧是皇家的四位皇子,真是各領風騷,但是上官踏琪眼里卻只看得見華然,他今晚依舊很美,不像她自己不知已憔悴到什么地步了。華澈從進來到現在他的眼光就停留在上官踏琪身上從未離開,此時的上官踏琪臉色蒼白,眼里閃著淚光,即使花容失色,也別具風流。華澈皺了皺眉,她是生病了嗎?“栗妃娘娘到?!甭曇魟偮?,上官踏琪就看見皇上興奮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臉期待的盯著門口,而皇后則是黑著她的假臉,眼神閃著可怕的陰謀。眾人期盼的栗妃終究還是來了,果然很美,而這美是異國風情的美,茶褐色的眼睛流露出各種妖媚,海藻似的頭發一瀉而下,穿著寶石國的異國服裝把她魔鬼般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呵!又一個妖精呢,上官踏琪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栗妃,暴風雨就要來臨咯?;噬弦娎蹂鷣砹?,趕忙去迎接,他拉著栗妃的手,眼里盡是藏不住的激動,“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明兒,這一路你辛苦了。”只見栗妃臉色一變,有些尷尬的笑道:“皇上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那人。”皇上一怒,“我說你是你就是。從今以后你便是我的明妃。”上官踏琪向上官沉簫問道:“那個明妃是誰,為什么皇上把栗妃當成明妃。”上官沉簫嘆了一口氣,說道:“明妃就是二皇子的母親,寶石國的明日公主。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何把栗妃當成了明妃,大概是長相相似吧?!笔沁@樣嗎,上官踏琪抬頭看了看華然,他卻依舊悠然自若的舉杯飲酒,似乎這一切只是空氣罷了。可是他越是這樣,上官踏琪越是難過,為什么要這樣呢,明明應該是很難過的啊為何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皇后見皇上這般情形,起身笑道:“聽聞栗妃的舞姿超群,名揚寶石國,與當年的明日公主有的一比,何不為大家獻上一支舞助助興呢?!崩蹂⑿Φ溃骸澳蔷妥裾栈屎竽锬锏囊馑??!被屎笱劾镩W過一絲詭異,笑道:“你可知我們華氏國的上官樂師琴藝也是超群,堪數華氏國第一,既然是舞姿第一的人獻舞,也應是琴藝第一的人伴奏才對。你說是不是。”栗妃看了一眼上官踏琪,對她微笑道:“那么上官樂師可否賞臉?”上官踏琪撇了一眼她,勾起嘴角,并不語。只是起身示意丫鬟把她的琴拿來。
紅磚內,歌舞升平。上官踏琪纖纖細手彈奏一曲卡門,余音繚繞,醉深夢死。這首專門寫壞女人的歌是送給她眼前這個翩翩起舞的異國美女。起先她便知道這個女人不對勁,皇上把她認作是明妃,雖說她臉色是變了,但說白了不過是裝出來的,因為她的那雙眼睛沒有閃過半點驚訝,也沒有不滿,好像是早就知道般,最后一次確認這個女人并非善類是在皇后說讓她彈琴時,只說她是上官樂師但這個栗妃可以馬上認出她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怎么可能馬上認出。上官踏琪冷笑,演技太爛了好嗎。曲罷舞停,群臣拱手祝賀皇上道:“賀喜皇上迎得佳人?!贝藭r皇上愣愣的看著栗妃,還沉浸在剛才她的舞蹈不能自拔。他突然叫道:“太像了,你簡直就是我的明妃?!被屎竽樕呀涀兊煤茈y看了,不過她還是強顏歡笑的對著皇上道:“如今陛下喜迎佳人,怎么就忘記了你的皇子們,如今大皇子二皇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紀,臣妾認為此事不宜再托了,陛下你覺得呢?!被噬宵c了點頭,道:“皇后說得沒錯,澈兒與然兒是該成家的年紀了。那么皇后可有合適的人選?!被屎筚t淑的笑了笑,“臣妾認為左宰相之千金與右宰相之千金是最合適的人選。”皇上點點頭道:“尤其上官樂師才華樣貌都出眾,不知把她許給然兒可好?!被屎笮Φ溃骸白匀皇亲詈貌贿^了,二皇子是幾位皇子中最為出色的,也只有上官樂師才配的上。那么左宰相之女便許給大皇子,七日后便是夏至了,那日成婚再好不過了?!被噬蠈屎笮Φ溃骸斑€是皇后細心。”轉過頭又道:“傳旨下去,七日后…”“慢!”華澈突然站起來。眾人一片驚訝的望向華澈。上官踏琪也吃驚的看著他,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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