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官踏琪氣喘吁吁的跑到御花園時天色已暗,若大的湖面飄著無數個用芙蓉托起蠟燭的花燈,印得整個御花園燈火通明。上官踏琪心想這古人還挺浪漫的,比她們現代的花博還搞得漂亮,不過這得花多少錢啊!
上官踏琪還沉浸在遐想時,一個打扮得像是古裝劇里太監模樣的娘娘腔啞聲啞氣的叫道:“大皇子,三皇子到。”
眾人都朝著娘娘腔那望去。只見兩位少年一前一后的走出來,前面的那位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身著華衣,手握折扇,風度翩翩。眉宇間透著像泉水一樣干凈的氣息,面帶微笑盡顯溫柔。后一位看上去比前一位年齡稍小一點則是一副不屑眾人的表情,但那臉就像雕刻的古希臘神像一樣精致。
“我的蒼天啊!這華氏王朝是盡出帥哥是吧,這讓我以后回到現代還怎么活啊。”上官踏琪看著那兩位閃閃發光的大帥哥低語道。而不知大家都在為兩位皇子行禮,她卻呆呆的站在那。前面那位皇子發現了人群中并未行禮的上官踏琪正死盯著他,便朝她那走了過去,后面那位皇子也緊跟著過來。上官踏琪心想不好,是不是又該逃了,正要拔腿就跑時,只聽前面那位皇子面帶微笑的道:“不知小姐是否就是右宰相之千金。”
上官踏琪郁悶道:“你也認識我?”
皇子笑道:“雖不識但常聽母后提起右宰相之女才華出眾,傾國傾城。剛看這園子里相貌最為出眾的便是小姐你了,所以才敢猜想是否是母后所說的上官小姐。”
她真的那么出眾嗎,哈哈!上官踏琪偷樂道。她又看了看眼前的皇子還有后面那位從剛剛就一直死瞪她的皇子。心想到剛才那娘娘腔說大皇子和三皇子到。那么眼前這位年齡稍大的應該就是大皇子了,后面那位死瞪她的自然是三皇子。
那三皇子終于開口道:“早有聽聞上官小姐自那日摔馬車后就呆呆傻傻,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會了。”他的語氣極度諷刺。
上官踏琪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心里罵道:這王八糕子說誰呆呆傻傻,不就剛沒給他行禮嗎,小心眼成那樣。上官踏琪正要反駁。只聽大皇子對三皇子責怪道:“秦兒不可無禮。”又對上官踏琪微笑道:“上官小姐不必介意,聽聞今晚上官小姐要為母后的壽辰撫琴。早有聞上官小姐的琴聲名揚華氏國,今晚可是要一飽耳福了。”
不是吧!這么衰!上官踏琪心里暗暗叫苦,怎么這身體的主人琴彈得這么好。她只是想來應付一下的,本生她此行的目的是找夕月,沒想到來這么一出,要是等等她彈不好,那皇后會不會以為她故意不給她面子把她給砍了。她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過了一會兒那死娘娘腔又叫道:“皇上,皇后娘娘到。”除了兩位皇子眾人都俯首下跪,念道:“皇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
哎!真是說什么來什么。上官踏琪正想著。突然一只手把她往下按,上官踏琪才發現全場除了皇子和她還站著以外其他人都跪下了。她連忙也跪著,槍打出頭鳥啊,她看了眼按他的人,原來是大皇子,上官踏琪感激的對大皇子笑笑。大皇子看著她的笑容愣了愣,微笑的轉過頭去了。
上官踏琪看向皇上和皇后。皇上大約五六十歲,雖年過半百但依舊風彩萬千。身著一身華袍,金絲繡的龍飛騰在衣服上耀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右邊的皇后娘娘卻是年輕女人的容貌,上官踏琪心想兒子都這么大了,再怎么說也是快上四十的人了,還能保持這種容貌,不是妖怪就是用什么歪門邪道的保養品。皇后帶著閃得發亮鳳冠拖著用金絲銀線做的衣服從上官踏琪身邊拂過,好是華麗。
大皇子和三皇子走過去向皇上皇后行禮道:“父皇,母后安好。”然后把皇上皇后扶入中間的正殿坐下。
皇上坐下后,揮了揮手道:“免禮,入座。”眾人便都站起來往皇上和皇后的兩側依次坐下。左宰相坐在左邊官員首位,上官炎明則是坐在右邊官員之首,上官踏琪正郁悶自己要坐在哪,一只手牽過她,正是自己的美男哥哥。上官沉簫擔憂的看著她道:“小琪,你跑哪去了,爹和我都急壞了。”雖然是責怪的話但是卻沒有絲毫責怪的語氣。
上官踏琪對上官沉瀟笑笑,“迷路,迷路。呵呵。”
上官沉簫無奈的看著上官踏琪,摸了摸她的頭道:“快點跟我來。”便牽著上官踏琪到上官炎明旁坐下。上官炎明看女兒回來心總算是放下了,不過還是瞪了上官踏琪一眼。上官踏琪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
皇后用眼角掃了一眼眾人,再看了看皇子們,冷著臉道:“二皇子和五皇子呢?”
只見眾人默不作聲,沒人回答皇后的話,眼見氣氛就快到零下幾度了。突然有人笑道:“皇后的生辰我怎么會不到呢。”眾人都往說話人望去。上官踏琪見一位男子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往這走來,走近了她才看清那男子模樣,也十七八歲的少年,只是,只是他和別人都不一樣!上官踏琪驚得捂住了嘴,這男子簡直就不像是世間的人,太美了,尤其是那雙寶石藍的眼睛,好像會把人的魂魄勾走。他也不像其他皇子身著極其華麗的衣服,而是著一身銀白長袍,腰間佩著清透的翠玉。好不風流。那男子走到皇上皇后面前稍行了行禮,道:“兒臣來晚了,還請父皇見諒。只是武兒前日染了風寒,今日怕是不能參加皇后娘娘的壽辰了。”雖是這樣說但看都不看一眼皇后。皇上看著他微笑到:“你能來就好,入座吧。”那男子俯了俯身便走到一旁坐下。只是那皇后氣得臉一青一白的,但是又不能發怒,只好憋著畢竟形象重要。看得上官踏琪甚是好笑,她轉過頭對著上官沉簫問道:“剛剛那個男的是誰啊,看把皇后都氣成這樣了。”
上官沉簫看著上官踏琪微笑道:“剛剛那個是二皇子華然,跟皇后可是勢不兩立的。”
上官踏琪又問:“你覺不覺得他跟其他皇子都不同,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因為他的母親是相傳明艷天下的寶石國公主,據說公主的眼睛也是藍色的,二皇子是像公主吧。”上官沉簫頓了頓又道:“不過寶石國公主在二皇子五歲時就離開人世了。”
上官踏琪一怔往華然看去,只見他溫文爾雅的端起酒杯放在唇邊一飲而盡,他垂下眼簾的樣子是甚美。突然華然的余光朝上官踏琪那掃去,驚得上官踏琪趕緊撇過頭,不過她馬上就后悔了,郁悶的想人家不就看你一眼嗎,你緊張激動個啥!
那大皇子看她母后似乎很不高興,故緩和氣氛道:“母后今日生辰,兒臣祝母后萬壽如江,福如東海。”
皇后聽后臉色倒是微微好了點。對大皇子微笑道:“母后果然是沒白疼澈兒。賜酒!”
頓時眾人都站了起來,拿著酒杯道:“爾等也祝皇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上官踏琪也被上官沉簫拉了起來,她極不情愿的站著,屁股還沒坐熱呢。抱怨著敢情這群人是排練好了是吧。待皇后說免禮之后眾人又都坐下了。
皇后撇了眼上官踏琪和南宮柳絮,詭異笑道:“聽聞左宰相之女與右宰相之女才貌雙全,所以本宮特意安排了兩位宰相的千金為本宮的壽辰奏樂。大臣們今日可是有耳福了。”
上官踏琪心想著完了完了!不過她突然又冷靜下來,在沒找到夕月之前她怎么能死呢!上官踏琪朝周圍望去,一片人海,各位王公大臣以及其家屬女倦都在此,還有皇宮里的妃娉和大大小小的丫鬟也都在此,那么不出意外夕月就在其中,可是這么多人要如何找,總不能站在眾人當中高聲喊夕月你在哪吧,估計還沒找到夕月她就被當成瘋子亂劍射死了。
一群太監把古箏放在眾人中間。南宮柳絮端莊優雅的走了上去。上官踏琪瞧著,心想那南宮柳絮一看就是被什么古代禮儀給摧殘的,你看走個路都那么慢吞吞,要放在現代該怎么辦啊!
只聽那南宮柳絮溫聲細語的道:“那么小女就為大家彈奏一首”鳳雛“,如有不好還請大家見諒。”
南宮柳絮指尖輕挑,如細雨流水聲般清脆的琴音傳來,時而急奏時而輕撫,綿綿之音如同天籟。上官踏琪驚訝的看著她撫琴的樣子以及手法像極了夕月。想當年她與夕月就是在學古箏時認識的,那時她們還都才三歲,后來一學就是十幾年,她和夕月也成了十幾年的好友,直到她們考入了同所大學才覺得是天注定的緣分。因為她倆都酷愛古箏也曾一起參加過許多古箏大賽,不過回回呢都是夕月第一她第二,因為她懶嘛,手法沒有夕月彈得那么精致。
而此時上官踏琪覺得南宮柳絮就是夕月,不過她先要冷靜,一定要確定清楚。南宮柳絮猛的收弦曲罷,眾人都用驚艷的眼神看著她,掌聲一片。
“左宰相之女果真是名不虛傳啊,這琴聲真是猶如天籟,也只有左宰相才能培養出像南宮小姐那樣的出色女子。”眾人吹捧著左宰相,左宰相都快笑得合不攏嘴了,不過他自己都有點納悶女兒什么時候這琴彈得比以前還好了。
皇上點點頭大笑道:“如此才女怎能不獎賞。”他朝身邊的太監揮了一下手道:“去,把前年西域進貢的金絲琴弦賞于左宰相之女。”
左宰相與南宮柳絮起來雙雙謝恩。然后左宰相得意的看著上官炎明,略帶挑釁道:“右宰相該是令千金為大家彈奏了。”上官炎明并不搭理只是擔憂的看著上官踏琪,上官踏琪只對著他笑笑。看著女兒這般豁然,上官炎明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上官沉簫擔憂的看著上官踏琪道:“小琪,你記憶尚未恢復,倘若不行就別去了。”
上官踏琪看向他堅定的道:“這琴我是一定要彈的。”因為她要找到夕月。她對上官沉簫微微一笑,“哥,謝謝你。”也許今晚之后我就再不會見到你了,不過我會永遠記得我曾有個好哥哥。后半句是無聲的話,上官踏琪將她藏在了心里。
上官沉簫怔怔的看著上官踏琪,這是上官踏琪自那日醒后第一次叫他哥。隨即溫柔笑道:“那小琪要加油。”
上官踏琪點點頭,起來理了理衣服便朝那琴走去。三皇子幸災樂禍的看著上官踏琪,對著大皇子道:“皇兄你說這上官踏琪也真是有膽量,我自當覺得剛才的琴聲是無人能及的,她這一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嗎?”
大皇子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上官踏琪。
而此時的二皇子華然卻是當什么事都沒發生般,依舊是簾飲酒。
上官踏琪坐在琴旁,平靜了下自己的呼吸。心里道:夕月待曲子完后你就現身吧。
上官踏琪指尖撫琴,一曲王菲的紅豆隨著古箏的琴聲慢慢飄出。觀眾一片嘎然,而這時華然拿起酒杯的手也僵在空中。
“紅豆”是夕月最愛的一首歌也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歌,如果夕月真的在這那么她一定會認出她是楚櫻的。琴聲悠揚飄起,上官踏琪開口唱道: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么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后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還沒為你把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后一起分享,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還沒好好的感受,醒著親吻的溫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曲罷,眾人驚訝的望著這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有不可思議,有驚艷,有仰慕。有位官員站起來道:“上官小姐竟有如此才情,能譜寫得這么一首好曲,老夫自認為今生能有幸聽到小姐的曲子,真是死而無憾啊!”那人說完后全場一片掌聲,就連皇上也是無比驚訝的連連鼓掌。而剛才諷刺上官踏琪的三皇子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旁的大皇子默不作語,若有所思的看著上官踏琪。這女子已經吸引住他了。
華然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下酒杯,看著上官踏琪嘴角微揚,“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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