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去黑江后,黑江的百姓并沒有傳說的那樣攻擊外來的人。完全把他們當成透明人好像根本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大部分百姓兩眼無神的癱坐著,也許百姓已病入膏肓無力再對付外來的人。周圍的環境寸草不生唯獨一條流動的河還有些生機。
櫻落蹲在一位老人旁邊幫她把脈,不禁鎖眉起身道:“這根本就不是病。”上官沉瀟也蹲下仔細觀察老人道:“老人眼眶發黑,舌頭也發黑。看樣子中毒的可能性比較大。”
華澈蹙眉道:“的確是中毒,我接到密報,鄰國的人在黑江的河流下了毒,飲這里水的人都會中毒,而這毒不易察覺,所以許多人誤以為是生了病。”
“原來如此。”上官沉瀟說道:“我也察覺鄰國的人在蠢蠢欲動,但是沒有想到用這種手段。”
櫻落皺眉道:“如果說黑江的人一病,林瑛就封鎖黑江的話那么下毒的人就一定還在這里。”
“沒錯。”夕月瞥了一眼櫻落,“可是就算是抓到了下毒的人又如何,是交給皇上嗎?”
櫻落一愣,下意識的說道:“那是當然,應該由皇上處置犯人,并且揪出幕后的人去討伐鄰國。”
“可是你知道嗎,皇上已失蹤三年了。”
“好了。”上官沉瀟打斷了夕月的話,“這種事的確要交給朝廷處理。我想這么大的事就算是他也不會不管吧。”
“他是誰?”櫻落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她沒想到這句她出于好奇的話讓華澈和上官沉瀟都緊鎖了眉頭,櫻落正后悔自己冒失之際。
夕月開口道:“他是華然。”
那么平靜的聲音卻讓櫻落五雷轟頂,就是她那晚望著離的背影而講出的名字嗎?那么她到底和那個華然認不認識呢,還有她為什么會把華然和離聯想在一起呢?
上官沉瀟望著櫻落恍然的眼神有些心疼,分明投給了夕月一個責怪的眼神。夕月握緊拳頭,別過頭惡心的不想再看櫻落一眼。為什么她只是輕輕的傷害了櫻落一下,上官沉瀟你就不能忍受了嗎,那么櫻落傷她千瘡百孔你又有何心疼過我嗎?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下毒的人把解藥拿到來解救這些人。”說完華澈便輕輕拉著櫻落的手溫柔笑道:“不要太過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是輕輕的動作卻重重的打在了上官沉瀟心上,這是他永遠都不能做的。
櫻落重重的點點頭,她環顧四周,盡是老弱病殘她該如何幫助這些人呢?離你到黑江了嗎?假如到了你現在又該如何做呢?櫻落紅了眼眶,她好想再見他一面,客棧一別希望不是永遠。
世風日下,山里已了無生息,隱真人已閉關多日,弟子也都遣散了。隱真人閉關已算到沉瀟和櫻落將要重逢,可是兩個重生之人怎能相聚,華然使用滄海明珠讓看守之鈴之咒消失本已觸犯到天戒,華然自身也將命不久矣,可是如今上天讓沉瀟和櫻落相聚,難道懲罰開始了嗎?而這些的罪孽都歸于自己讓已死之人重生,才導致后面種種悲劇,他這個罪魁禍首本應以死謝罪,如今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只看能不能化解的了接下來更慘痛的悲劇。
櫻落一行人來黑江已數日,每日都會有華秦專門為她們提供的食物,可是這數月里黑江的百姓病情越發的嚴重,有人陸續的死,櫻落一行人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此外黑江的百姓對她們這一行來路不明的人也越來越有敵意。
該來的還是來了,一日櫻落在給黑江的百姓診治時,一位百姓質疑道:“你給我們治病這么久,為什么大家的病情還是沒有起色,還有以前給我們治病的大夫都在數月后染病,你為什么沒有染病,說!你什么來歷!”
“她是巫女!”另一位百姓的喊道:“她是散播疫病的巫女,她想把我們都害死自己好占領黑江的土地為所欲為!”
“對!她是害人的巫女!”跟著所有黑江的百姓起哄道。
櫻落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得有些不知所措,黑江的百姓都氣勢洶洶的朝櫻落逼近,櫻落又不能朝黑江的百姓出手。
慌亂之際,一個人擋在她的面前,是上官沉瀟!上官沉瀟轉過身對櫻落道:“你沒事吧?”櫻落眼睛瞪得大大的搖搖頭。
上官沉瀟怒視著黑江百姓道:“你們說這話可有什么證據嗎!”
黑江百姓道“你們沒得病就是證據!”
“無稽之談!”說完上官沉瀟轉身拉著櫻落走。
黑江的百姓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上官沉瀟和櫻落。一位黑江的百姓高聲喊道:“殺了他們為黑江除害!”
上官沉瀟拔劍相向,櫻落阻止道:“他們是我們要醫治的對象,傷了他們我們治療不是更難。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吧。”
上官沉瀟點點頭,他上前擋住了黑江百姓讓櫻落先離開,櫻落見情勢危急非上官沉瀟一人而能阻止。于是她決定先去找其它人幫忙。不料這時一個黑江百姓拿著刀跳出來朝櫻落砍去,櫻落還沒反應過來眼見刀就要逼近她的胸口,千鈞一發之際,上官沉瀟把住了她,刀劍狠狠的刺進上官沉瀟背部,緩緩流出的鮮血讓櫻落頓時傻了眼,深紅色的顏色恍然讓她看到這樣一個場景,穿著紅色嫁衣的她胸口涌出了比衣服還要紅的血,胸口傳來刺痛奪走她所有的力氣。黑江百姓撲面而來,櫻落猛的驚醒,可當她拿起劍時已經來不及了。突然一把劍擋在她的前面,南宮柳絮紅著眼眶瞪著櫻落,“你還不帶他走!”櫻落回過神看了一眼與上百黑江百姓對抗的南宮柳絮,帶上官沉瀟離開了。
櫻落把上官沉瀟安置在一間破舊的空房子里,此時上官沉瀟依舊昏迷不醒。櫻落檢查了一下上官沉瀟的傷口,沒想到竟傷得這樣深。她得先找到華澈讓他去找華秦要這草藥才行。
櫻落正要離開之際,昏迷的上官沉瀟突然抓住櫻落的手道:“小琪,不要走。”
櫻落擔憂看著上官沉瀟道:“你在說什么,我是櫻落啊。你先在這休息,我去給你找些草藥。”說完櫻落轉身要走,而上官沉瀟并不放開她。
“不要走,小琪你再陪我一下好嗎?我們已許久不見,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我是櫻落呀,沉瀟師兄你傷得這么重再不治療會有危險的。”淚如涌泉般從櫻落眼里奪眶而出,“為什么你要舍生救我,你這樣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我真的是說的小琪,可是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來,師兄,到底是為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上官沉瀟痛苦的呻吟,櫻落急忙抹去眼淚,掙開上官沉瀟的手跑出去了。獨有一滴淚水趟過男子的眼角。
櫻落走后,房門又緩緩打開,南宮柳絮拿著藥瓶俯身在昏迷的上官沉瀟身旁為他拭去額頭的薄汗。
“沉瀟你已經為她喪命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喪命第二次嗎?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跟隨你這么多年,難道在你心里還是比不上她嗎?早知今日如此當初你又為何折柳相增,是你犯下的錯,那就不要怪我。”說完南宮柳絮為上官沉瀟服下藥丸便黯然離開了。
櫻落慌慌張張的找到了站在溪邊的華澈,此時華澈的對面
還站著一名男子。她覺得這名男子的身影有些熟悉,但她也顧不上這么多了。櫻落奔向華澈,那名男子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竟是離!櫻落僵硬的停住腳步,腳上像被釘了千斤重的鉈。
離含笑風聲的看著她,并不太多驚訝,也無太多感情。櫻落眼眶一紅,轉過身對華澈道:“沉瀟師兄為了救我受了重傷,你能不能幫我向華秦討一些治療刀傷的草藥來。”
華澈蹙眉道:“那你受傷了嗎?”
櫻落搖搖頭,“請快點好嗎?”
華澈點頭離去,櫻落再回身時也已尋找不到離的身影。
算了!櫻落苦笑,他既無意于她,她又何必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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