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拿不了主意。”劉少東堅持,不肯有半點松口。
花隨芯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花清瞻。
他們都以為劉少東這人優柔寡斷,卻沒想到他在這件事上態度竟如此堅決。
心中卻越發肯定,劉家與朝廷之間必然是門極大的生意。
當下,倒也不敢逼得他太緊。
反正,只要他肯將花隨蕾娶進劉府,他們就還有機會。
“你在看什么?”
院子里,花隨蕾站在花解語的身后,冷聲問道。
花解語轉頭,輕輕垂眸,“沒什么。”
說完,就想要離開。
卻被花隨蕾攔住,“你想要嫁進劉家?休想!”
花解語淡淡地望著花隨蕾憤懣不平的臉。
她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花清瞻緊閉的房門,輕嘆一口氣,“只怕真正想要嫁進劉家的另有其人。”
“誰?!”花隨蕾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去,“大哥屋里有客人?”
“不知。”花解語說完,又拿起茶壺去給衙差們倒茶。
花隨蕾眉頭一皺,緊盯著花清瞻房間的那扇木門。
然后,木門被人打開,劉少東最先出來,后面是花隨芯。
花隨蕾眉頭頓時皺起,沖上前,質問花隨芯,“你怎么在這?方才你們在大哥房里做什么?”
花隨芯望著她一臉盛氣凌人的模樣,有些不悅,聲音微冷,“大清早的,你又發什么瘋?”
“怎么,只許你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許我問么?”
花隨芯畢竟是個姑娘家,被自己的姐姐當著眾人的面這般抹黑,不禁黑了臉,“我懶得跟你說。”
說完,轉身就想要回房。
“不許走!”花隨蕾連忙上前攔住她,指著一旁的劉少東,“你說!你們都背著我干了什么好事!”
“有病!”花隨芯瞪她一眼。
“花隨芯!”花隨蕾的聲音漸漸尖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看上了劉家少爺是不是?!哼,就憑你這樣的丑模樣,還想要嫁進劉家?你別做夢了!”
花隨蕾心中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嫁進劉家,她心中不甘怨恨,她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不容許自己的妹妹得到。
她的每字每句,都似利刀,剮在花隨芯最在意的地方。
花隨芯的臉色漸漸陰沉,“你說誰丑?!”
“你!”花隨蕾叉起腰,“我就是說你丑!怎么樣?!”
花隨芯氣得身子直顫,“我丑又怎么了?我就算再丑,也比某些人強。被人當口當面地拒了婚,名聲已經臭成了洗腳水,還自命清高。”
“你說誰?!”花隨蕾氣得尖叫,上前就要掌花隨芯的嘴,“老娘今日撕爛你這張臭嘴!”
兩姐妹,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扭打在了一起。
花解語冷眼旁觀,心中冷哼。
“你故意的?”
她轉頭,是劉子平。那雙妖嬈的眸,極專注地望著花解語。
“我不知道劉大人在說什么。”
花解語輕輕轉眸,看到花二嬸子急急跑出來,分開因為打架而差不多一樣狼狽難堪的花家兩姐妹。
劉子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唇邊嚼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說,花清瞻知道他的耳朵為何會失聰么?”
花解語淡淡看著他,并不見慌張,“大人若是想說,早就說了,何必等到這一刻。”
“這么說來,你承認了?”
“承認什么?”花解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花清瞻的耳朵是被蟲咬壞的,與我有什么關系?”
“呵,”劉子平眸中閃過贊許的光,淺笑,“就如這一刻,是她們自己要打起來,與你也沒有半分關系。”
“是。”花解語定定地對上他探究的目光,臉色沉靜,眼神坦然。
就在這時,沈默帶著幾個小廝和一箱物什走進了花家。
他匆匆四周一看,見花解語和劉子平站得這么近,仿佛正說著什么,眼眸頓時一暗,又看到那邊花隨蕾和花隨芯兩人的狼狽模樣。
口中痞痞地,似玩笑,又是諷刺,“喲,兩姐妹之間,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村口的一條蠢狗和一條丑狗對掐呢。”
沈默這人,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外說。語不驚人死不休。
四周的衙差聽了他的話,都低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就連花解語,聽到他這話,也忍不住輕勾起一絲唇角。
花隨蕾和花隨芯自然是又羞又惱,狠狠地互瞪對方。
花二嬸子面上明顯不悅,冷冷地望著沈默,出口諷刺,“這個時辰,沈少爺不在家喝茶玩耍,怎么會來我們這破宅?”
“在家喝茶有什么好頑?看狗咬狗,才有意思。”沈默閑閑地笑,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人。
“你說什么?!”論心計,花二嬸子自然不是沈默的對手,當下便惱了,“就算你家里有幾個臭錢,也不能隨便來別人家里亂罵人啊!”
“咦,花家嬸子這話說得蹊蹺,”沈默攤攤手,“小侄說的是村口的兩條狗,何曾罵人了?”
“你!”花二嬸子氣得幾乎要吐血,伸手撿起一旁的掃帚,氣勢洶洶地沖到他面前,“反正,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給我走!”
竟將滿心的窩囊氣都撒在了沈默身上。
沈默連忙四處亂躲,嘴里一個勁兒地嚷道,“這是做什么?你們花家就是這般待客的?”
“我呸!”花二嬸子啐他,“你這個二世祖,算哪門子的客!”
說著,舉起掃帚就要打他。
沈默被她一路逼著,一點點進了灶披間。
花解語和劉子平站在一旁看著,都弄不清楚,沈默這是唱得哪一出。
突然間,只聽到里頭傳來一陣柴木被點著的噼啪之聲。
隨即便是花二嬸子的低呼聲,“夭壽呀!這怎么會著火了呢?!”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花家四角都同時燃起了火星子。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火勢就蔓延開來。
眾人皆是大驚,連忙幫忙去火。
這時,只見沈默閑閑從里頭走出來,沖著對面面色驚訝的花解語眨了眨眼。
花解語頭痛地扶額,心中后悔不迭。
她怎么就會鬼使神差地信了這二世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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