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寧殿——
殿內,燦爛的陽光傾斜照射了進來,正前方,一張朱紅案桌,案桌兩旁,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張上好的檀木桌椅。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坐在椅中,低頭喝著茶水,一頭束起的烏黑長發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垂在胸前,周身散發著溫潤的氣質。看的一旁的丫鬟噗噗的心跳著。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修長手指輕輕放下托著的茶杯,這才緩緩抬起了頭來,薄唇輕勾,頓時風情驚現,迷倒了眾宮女。
“你們都下去吧!”他對宮女們說道,聲音也宛如他的人一般,溫潤好聽。
“是,殿下!”宮女們羞怯而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福了福身齊齊走了出去。
俊美儒雅的臉龐,比起女子還要美上三分,斜挑長眉,雙瞳剪水,如春水盈盈,似笑非笑,皓齒朱唇,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讓人想起一首詩句來,“峨眉一笑竟折腰,柔情似水神顛倒”!
“皓兒!”清靈婉轉,著急而又興奮的聲音傳來,未見人則先聞其聲,那顫抖的聲音可見此人對他的想念。
出聲之人身著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急步而來,乍一看,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不施粉黛而顏色,芙蓉如面柳如眉,明眸皓齒艷若桃李,好一個國色天香的貌美女子。能夠讓人想到的形容女子貌美的詩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兒臣見過母妃,母妃金安!”軒轅皓站起身來,對著女子單膝跪地,抱拳作揖道。
“皓兒我的皓兒,快起來,讓娘親看看你!”女子喜極而泣,拉起軒轅皓說,雙手托著他俊美的臉龐,兩行清淚簌簌而下,“我的孩子,你瘦了!”
女子抽泣道,伸手緊緊的抱住了軒轅,“你在塞外一定受了很多苦,瘦了好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妃,兒臣很想念您!”軒轅皓伸手抱住她說。
“我也想念我的皓兒!”女子哭著,松開了軒轅皓,美眸里盈滿了淚水,看到軒轅皓更加成熟的臉龐,她更是心痛。
“母妃請上座!”軒轅皓拉著女子坐下說,親自從宮女手中的托盤中給她端下了茶水。
“皓兒,此次回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莽撞了,娘親不愿在看到你被搭配邊疆,我只想要你待在我身邊就足夠了,娘親不能沒有你,皓兒。”女子點了點頭坐下了,拉著軒轅皓的手說。
“母妃,我明白,可當初容媚兒那女人仗著父皇對她的寵愛,不擇手段的對宮中妃子下毒陷害,無惡不作。更是對你我母子二人趕盡殺絕,陷害我我被父皇發配邊疆,塞外的三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一定要把他們從最高貴的位置上拉下來,任我們踐踏!”軒轅皓看向景德殿的方向,眼里迸發出驚人的恨意。
“皓兒,你聽娘親給你說。”女子心痛的拉住軒轅皓的手搖了搖頭說,“為娘的不想你為了權勢利益而蒙蔽了原本善良的心,我只希望你能陪著我,然后成家生子,娘親就滿足了。”
“可是母妃,兒臣心中有把怒火在燒,燒的我都快被燒死,我忘不了容媚兒那陰險的女人對你我所做的事情,母妃你哪一點都比她好,為什么不能得到父皇的寵愛?就是她比你有心計,夠陰險。”軒轅皓握緊了拳頭說。
“皓兒,娘親并不愛軒轅赫,如果當初不是他,我就不用被囚禁在這深宮之中了。你不用為娘親這么做,娘親不想看到你為我受苦啊,皓兒,如今的生活真的很好。沒有人打擾我,這就是我最期望的生活了。”女子無比痛心的搖著頭說,美眸里,兩行清淚簌簌而下,好不讓人心疼。
“母妃,我知道你還念著那個人,如果我得到了皇位,那你想要的,兒臣都會給你,包括他!”軒轅皓堅定的看著她說。
“噓,皓兒,這種事可不能亂說,當心隔墻有耳啊!”女子驚呼道伸手捂住了軒轅皓的嘴說。
“是,母妃!”軒轅皓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靜下心來說。
“哎,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是否還在……”放下纖細白皙的手,女子惆悵傷感的看著遠方說。
“母妃,我……”
軒轅皓正還要說些什么,耳畔卻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他忙咽下脫口而出的話,從女子身側站起身來,看向了門口。
“奴才見過秋水娘娘,十七皇子!”柳才看著面前容貌驚人的兩人作揖道。
“柳公公?”沐秋水看著柳才疑惑的叫道,“不知柳公公大駕光臨儀寧殿有何貴干?”
她可沒忘記她的軒轅皓當初被搭配邊疆,就是被這個老不死的聯合容媚兒誣陷的。
“皇上聽聞十七皇子已經回宮,特此讓奴才來請十七皇子移步鳳儀宮!”柳才笑道,臉上卻是不屑之色。
“噢?父皇在鳳儀宮啊?我還以為父皇會在景德殿呢,莫非是容貴妃……”
“皓兒!”沐秋水忙拉住軒轅皓,不想他說出什么讓人抓把柄的話來。
“那就走吧!母妃,兒臣先去了。”軒轅皓不屑的看了一眼柳才說,獨自走了。
“奴才告退!”柳才對沐秋水作揖道,然后跟隨軒轅皓離去了。
“皓兒,你可一定不能頂撞他啊!”沐秋水嘆氣說道。
——景德殿——
景德殿里,容媚兒剛聽聞十七皇子軒轅皓回了皇宮,正在氣頭上,拼命的砸著東西,“我當初費盡了心思把他弄出了皇宮,軒轅赫為什么要把他調回來?可惡,沐秋水,就算你兒子回來了我也不會讓你得意,你等著,我能他送出宮,我就一定能再次弄他出去……”
哐的一聲砸在一雙黑靴子前,容媚兒一愣,抬起頭,目光頓時變得擔憂起來,“瑾兒?”
“母妃這是怎么了,這可是父皇送給您的生辰禮物!”軒轅瑾彎下腰撿起地上被摔成一片一片的瓷瓶碎片說。
“別撿了,當心割了手!”容媚兒臉色一僵,提起裙擺走到軒轅瑾身邊拉起他說。“瑾兒怎么進宮來了?”
“兒臣有一事相問!”軒轅瑾將手里的碎瓷片放到桌上說。
“……你是問揚夏姑娘中毒的事吧?”容媚兒微微一愣,隨即笑到。…
“果然是你下的毒!”軒轅瑾目光一暗,有些不悅的說。
“瑾兒,母妃也是為了你著想,你想想,既然她不答應,若是嫁給了風無極,那得到天下的,不就是風無極那傻子?”容媚兒拉著軒轅瑾坐下氣急敗壞的說。
“無極不是傻子,母妃,你作為貴妃,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在則,立揚夏是否是天命女還有待考究,就憑父皇一個夢,并不能說明什么!”軒轅瑾煩躁的皺著眉頭說。
“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說呢?你父皇是真龍天子,這怎么會錯呢?”容媚兒嬌嗔著看著軒轅瑾說。
“母妃!”軒轅瑾無奈的叫道,泯緊了薄唇。
“對了,軒轅皓被你父皇調回來了你可知道?”容媚兒看著軒轅瑾問。
“軒轅皓?父皇怎么會掉他回來?”軒轅瑾疑惑的看著容媚兒問,在他記憶里,十七皇弟繼承了他母妃的容貌,比女子還美三分,性格溫和不染塵世,可是不懂皇宮規則不懂世事,也就讓他母妃鉆了空子,陷害他被搭配邊疆。
不過他回來,自己怎么沒聽到動靜?
“所以我才問你啊,不行,你去你父皇那里探探口風,如果他是再考慮讓軒轅皓繼承皇位,那就萬萬不能留他。”容媚兒咬緊貝齒說。
“順其自然吧,就憑他軒轅皓想登上皇位,妄想,他還不足畏懼!”軒轅瑾有規律的敲著桌面說,“請母妃拿出解藥,放過立揚夏吧,就算她真的是天命女,怎么做兒臣自是知道。”
“呵,解藥?”容媚兒聽到,瞬間失笑,“瑾兒你怎么也糊涂了?烈寒是千百年前邪教研制的劇毒,早就在百年前失傳,又怎么會有解藥?”
“沒有解藥?”軒轅瑾驚訝的站起身來說,看著容媚兒不經有些失望,想起揚夏蒼白的臉他生平第一次有了自責的心情。“母妃你實在令兒臣失望!”
軒轅瑾大步離開,氣的容媚兒美麗的臉龐都扭曲了。
——鳳儀宮——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軒轅皓對著上面坐著的一男一女,單膝跪下說道。
那坐在軒轅赫身邊的女人便是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賀琴,只見她身穿華麗鳳袍端莊的坐在軒轅赫身邊,頭上金步搖在頭兩邊微微晃動,頭上珠花金釵滿是,柳眉之間一朵牡丹花鈿栩栩如生,好不貴氣。雖已四十歲,卻保養的極好,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婀娜多姿俏如嫣。
這些個女人,為了討好父皇,得到父皇得寵愛,真是花盡了心思!哪像他的母妃,不記名利得失,如同她的名字般美麗動人,善解人意?
“十七殿下來了!”皇后見他,笑著說道。心里卻不停的在尋思著軒轅赫在鳳儀宮見軒轅皓的意思。
軒轅赫看著軒轅皓,目光不經恍惚了,這孩子,太像他母親了,他很久都沒有去哪里了……
“起來吧!”
“謝父皇!”軒轅皓知道兩人在打量他,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明明高傲的動作,卻因為他輕勾嘴角,笑容溫潤如玉,而讓人誤以為他是不著塵世不好名利世俗的謫仙子。
沒人能夠看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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