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夏是被廝殺的聲音吵醒的,她皺著眉頭揉了揉迷糊的雙眼坐了起來,馬車里暗暗的,將所有的簾子都放了下來,唯一讓她能夠看的清東西的是從外面透進來的火光,她一驚,聽著外面的打斗聲,小心翼翼的將車窗簾掀開了一個縫。
四處燃燒的樹干將這一片森林照耀的紅彤彤的,盡管離得很遠,揚夏也覺得那火考得她的臉難受極了。黑影嗖嗖的在馬車周圍圍著紀凡他們廝打,看著紀凡一身白衣在黑衣人中間翻飛,沒幾招便擊敗一個黑衣人,揚夏驀地眼睛都直了。紀凡本就是美男一枚,再加上這絕頂的武功,怕已是世上無人能敵的完美,特別是那一點塵埃都不染的氣質更是讓揚夏迷戀到極致。看小說看的多了,見過許許多多的不同類型的男主角,她每個都喜歡的不得了,可揚夏最喜歡的,要數紀凡這樣氣質絕塵,清冷淡漠如月光般的男子。
這樣的男子通常不會輕易愛上別人,可是一旦愛上,便是絕對的癡心,那冷清的氣息會將所有女子拒之千里,此生至此一人,絕不二心!
只見他長劍在黑夜里優雅的舞出條條玉帶子,美卻無情。緩緩的收起長劍,紀凡一身白衣如謫仙般立于原地,身邊本要舉刀朝他砍去的黑衣人齊齊倒下,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大師兄!”風無極解決掉圍攻他的黑衣人,迅速跑到紀凡身邊有些疲憊的叫到,若不是火光映照著他的臉,揚夏定會立即看出他的不對勁。
“啊……”一聲慘叫傳來,揚夏聞聲看去,險些沒被那恐怖惡心的畫面嚇得暈死過去。
軒轅瑾一腳踏在一個黑衣人身上,手中的長劍上滿是鮮紅的血,而就在剛才,他便是用這把劍在揚夏眼中挑去了那黑衣人的兩顆眼珠子。
“嘔……”看著黑衣人血肉模糊的臉上,揚夏再也忍不住放下簾子干嘔起來。
“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他都已經這樣了!”紀凡對軒轅瑾兇狠的手段有些不悅,微微皺了皺眉頭說,然后望馬車走去。
“揚夏!”風無極比他更快,一下子便跑到了他前面,鉆進了馬車之中。
“滾出去,難聞死了,嘔……”揚夏心情極度不好的將風無極推了出去,趴在車沿上干嘔著。
風無極被她推出來,見她吐成那般模樣,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仔細想想,也就是揚夏不習慣打打殺殺,更別提血腥味了,心里也就好受了一些,他擔心的看著揚夏干嘔著,目光觸及到一旁的小溪,忙抬腿跑了過去。
“受不了這味道就進去,三師弟,把尸體處理掉。”紀凡站在一旁,一身白衣炔炔,仿佛他周圍還是那青青草地,油油森林,他宛如一朵白蓮,屹立其中。
“處理做什么?這些亂臣賊子被狼叼去才好。”擦了擦自己的寶劍,軒轅瑾勾著邪魅的笑容說,眼里嗜血的殺意漸漸地退去,只剩眼中可見的火光重影。
“軒轅瑾,你有點愛心好不好?”聽到軒轅瑾的話,揚夏抬起頭瞪著他說,心里忍不住的悲涼。
“他們刺殺我時,可有愛心?可有手下留情之意。”軒轅瑾轉過身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著揚夏說。
“人都死了你還這么對他們就是沒心。”揚夏瞪著軒轅瑾說,“雖然相處幾天,我一直認為你只是冷酷了一點,你想殺我的那件事情我也沒有再追究去深想,可是你卻是這么殘忍的人。”
“殘忍?何為殘忍?放任他們來殺我?”他不過是想給暗處的人一個警告,他軒轅瑾不是那么好惹的,卻換來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從來就不需要任何人給他忠告和信任,這個世界上,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罷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天真的很。
“我沒有說要放任,可是你的方式太極端了。”看著他眉眼中的狂妄自大,揚夏皺了皺眉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
“難不成還要我將他們下葬不成?”軒轅瑾冷冷的看著揚夏,厭惡的說。
“有何不可?說不定你還能因此收了接下來要殺你的人的心呢?”揚夏撅起嘴道,那又怒又可愛的模樣倒是讓軒轅瑾心情有些好轉。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憑你這點小伎倆就能博取人心?果然是未涉世的小丫頭。”軒轅瑾呲之以鼻的說。
“好了,別吵了,趕快離開吧,這里并非久留之地。”紀凡看爭吵不休的兩人,有些頭疼的說。
“揚夏,來,喝點水吧。”風無極不知從哪里找來的荷葉,盛著一彎晶瑩的水說,那亮亮的眸子和淡紫色的長衫在火光的輝映下,完全看不出他現在身在一堆尸體當中,如果不是揚夏腦海里還存有剛才的廝殺,在她的心中,風無極就是一張沒有過任何涂寫的白紙。可是一切都出乎她意料,好像在這個地方,真的沒有單純的徹徹底底的人。
“有人來了,快離開。”紀凡突然警惕的說道,翻身躍上馬車說。那來者不善的聲音讓他繃緊了神經。
“是圈套?”軒轅瑾冷凝了面容看著紀凡說,呵,那些人是徹底的想要除去他了,該死的,這死去的人只不是分散他們精力,讓他們筋疲力盡的幌子,他大意了。
軒轅瑾和風無極坐上馬車,隨著軒轅瑾的一鞭,馬兒吃痛,猛地沖了出去,讓剛退進馬車里的揚夏一個不穩,栽倒在了木板上。
“軒轅瑾,你整我是不是?”揚夏捂著被撞的七葷八素的腦袋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