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軒轅瑾悶哼一聲,捂住胳膊,臉色有些蒼白。
他沒想到,日防夜防,風家的人竟然會半夜襲擊,他一不小心就著了道。知道他們是為了揚夏來的,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往傾夏宮來了,看著她安睡的容顏,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幸虧他把揚夏安排在如此靜僻的地方,不然…
“陛下…”尖細陰柔的聲音在門外輕聲叫道。
“鬼叫什么,”軒轅瑾起身出了門,冷冽的看著太監(jiān)說道。
“陛下,您的傷可是要立馬上藥的。”那么深一道口子,都可以看見森森白骨了,他只是給他幫著繃帶都覺得疼,這個男人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軒轅瑾緊抿著薄唇,“把傾夏宮的宮匾換了,嚴查宮中所有宮女太監(jiān),所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或是生面孔,一律格殺勿論。”
經(jīng)過此一戰(zhàn),軒轅瑾深深感受到了威脅,風家的人悄無聲息地就潛進了皇宮之中,隨大戰(zhàn)一場,他們的人都撤退了,可不代表,他們就沒在宮里種下眼線…
“…是。”
小院中,風華看著紀凡等人,“我們半夜突襲都失敗了,看來這軒轅瑾,很是警惕和精明。”
“有沒有找到揚夏住的地方?”紀凡一身白衣,坐在一旁問道,他的眉頭似皺非皺,眼中盡是擔憂與憂郁。
“這軒轅瑾老奸巨猾,簡直遺傳了他爹,我們安排的眼線從三天前就開始在皇宮里找,始終沒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風華說,一開始他并不同意大張旗鼓的去救,可是奈何兒子喜歡她,如今也算的他家半個兒媳婦。
“我進宮一趟。”紀凡皺起眉頭說道。
“凡,不可,你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而且皇宮中的人大多認識你,不妥。”李若塵說道。
“我去,以我的武功,在皇宮中隱匿三五天不是問題。”楚弦歌紅扇掩唇,一雙狹長眸子笑意流轉(zhuǎn)。
“也只好這樣了,”風華看了一眼楚弦歌,半晌,點頭說道,在他們正道中人眼中,楚弦歌就是個邪派,不管他在江湖上名聲如何,可好歹人家也是承月考人的弟子。只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這邪派一起做事。
“有了揚夏的消息,務(wù)必事先告知我們,莫要沖動行事。”紀凡說道,以軒轅瑾的精明程度,不會想不到他們在宮中安插了眼線,勢必會加大防衛(wèi),想要找到揚夏更是難上加難。
楚弦歌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臉上盡是笑意。
傾夏宮的宮匾改成了冷月宮,揚夏并不知情,日復(fù)一日,她卻沒什么大的懷孕反應(yīng),而且還在日漸消瘦,她也知道自己這般不行,為了孩子,更是餐餐逼著自己吃,只是…
“嘔…”揚夏轉(zhuǎn)身,把剛吃下去的都吐了出來,她兩眼掛淚,很是難受的模樣。
“怎么了?”軒轅瑾一進門就聽到她難受的嘔吐聲以及抽泣聲,他心一緊,連忙跑進去扶住她,“這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婢們不知,立姑娘從查出懷孕開始就一直這樣。”宮女們連忙跪下。
“為什么不告訴朕?不請?zhí)t(yī)?”軒轅瑾大怒,看著飯桌上的菜色,皆是清淡,“你們就給她吃這些?”
嘩一聲,軒轅瑾掀了餐桌,宮女們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地上,“陛下饒命…”
“不要怪她們,是我不讓說的,”揚夏拉住他,“太油膩的也吃不下去,所以讓他們換了清淡點的菜色。”
“為什么不請?zhí)t(yī)?”軒轅瑾見她搭理自己,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卻依舊冷漠的問道。
“懷孕的人不都這樣嗎?”揚夏說道,可心里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反應(yīng)也太奇怪了,“而且,請了太醫(yī),你就會知道…”
“……”軒轅瑾氣怒的看著她,為了不見他,寧愿讓自己難受著?軒轅瑾的心痛的都快麻木了,眼眶都不禁有了酸澀之意,“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
“你難道…啊…”揚夏正想反駁他,肚子一陣抽痛,此前幾天更加疼痛,而且不再是一下子,而是一直的疼痛。
“揚夏,怎么了?”看著她臉色迅速蒼白,捂著肚子蹲下去,軒轅瑾頓時心一緊,蹲下抱住她。
“我,我肚子好痛…”揚夏冷汗淋淋,看著他,眼中帶著希冀,“救救我,救救我和孩子。”
“傳太醫(yī),傳太醫(yī),”軒轅瑾看著她痛的昏厥過去,連忙抱起她來往屋里沖。
為了她的安全,軒轅瑾將幾個太醫(yī)安排在宮中,就在傾夏宮一旁,軒轅瑾一出聲,便有人立馬去通知,太醫(yī)們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什么時候會叫到他們,就連藥箱,都是隨時準備好的。
一聽傳喚,立馬背著藥箱就往傾夏宮跑。
在皇宮中轉(zhuǎn)了一圈的楚弦歌看著這邊人潮躁動,勾了勾嘴角,原來在這里,怪不得他們找了這么多天都沒找到,這般偏僻的地方。
冷月宮(傾夏宮)
“怎么樣了?怎么樣了?”軒轅瑾焦躁的看著太醫(yī)問道。
“這,這…”太醫(yī)聞著鼻尖傳來的血腥問,摸著揚夏脈搏的手抖了起來。
“這什么這,趕緊說。”軒轅瑾氣急,一腳將他踹倒一旁。
“回稟陛下,立,立姑娘她,小產(chǎn)了。”太醫(yī)瑟瑟發(fā)抖,匍匐跪在地上顫抖的說。
軒轅瑾心霎時一冷,“你說什么?”
“據(jù),據(jù)微臣所知,立姑娘她,她之前定是中了什么毒,毒性刺激了胎兒,所以…所以…”
“胡說,她的毒不是已經(jīng)解了嗎?”軒轅瑾怔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揚夏,伸手掀開了她身上的被褥,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他往后退了兩步。
“這,不知立姑娘中了什么毒?”太醫(yī)大膽的問道,畢竟,這可事關(guān)他的身家性命。
“烈寒…”
“啊?”太醫(yī)大驚,腦子迅速轉(zhuǎn)起來,說起來,烈寒這種亦正亦邪的毒藥,作為大夫大夫都聽說過,“啟稟陛下,烈寒這種毒藥,微臣有所耳聞,此毒亦正亦邪,壞處在于若是一人中了毒藥,或是同性中了毒,發(fā)作起來定是生不如死,若是一男一女,只需交合,毒性碰撞便能解毒,但…”
此女中了烈寒,可已經(jīng)解毒,若非是軒轅瑾為她解得毒,可軒轅瑾又是怎么中的毒呢?
收到軒轅瑾警告的目光,太醫(yī)一顫,深知不能再揣摩下去,“就算此毒已解,但它的后勁卻是渾厚,對功力有大利,可此毒影響子嗣,解毒后至少半年懷不上,立姑娘這種情況…烈寒極其珍貴,未曾有先例,恕微臣也不知所以然。”
紀凡當初也是知道這種情況,才會沒有擔憂,若他知道揚夏會受孕,勢必是克制自己……
可軒轅瑾不知道,看著揚夏蒼白的小臉,臉色陰沉的轉(zhuǎn)身,“叫產(chǎn)婆來清理。”
產(chǎn)婆為揚夏清理了身子和孩子,為她喝了藥,軒轅瑾坐在床邊守了他一天,直到御書房那邊有人求見,他這才離開。
楚弦歌從窗戶翻進來,慢慢走到揚夏身邊,目光深沉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