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卿很沒有骨氣的贊同了他那句話,她的確是自作孽不可活,甩了阿碧的手欲要站起來,不料胸口悶痛愈發厲害。
“咳咳咳……”她忍不住咳嗽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咳出,她用力的咬緊下唇,想起了那次受傷的情形。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就在她救活南宮辰性命的第二天晚上,央國大軍見她從南秦國軍中出來,以為她是南秦的探子,便派了一只百人的軍隊前來追殺。
當時她以一敵百,何況又是一介女子,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她雖然用毒毒死了大半人,但也動了手,體力不支很快就落了下風,亂箭飛來,她完全抵擋不住。
她不太記得最后給她心口一箭的人是誰,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大師兄的懷里。大師兄一臉憔悴,見她醒了只跟她說了一句話:素兒,今后不會有人能傷害你。
大師兄……
她突然好想見他。
“小姐……”阿碧哭得厲害,木婉卿從回憶著走出來,強顏歡笑道,“傻丫頭哭什么,本小姐身體好得很,剛剛是咬到舌頭了。”
阿碧明顯不相信她的話,都咳了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咬到舌頭。
等心口的悶痛感過去,木婉卿抬起腳步走去前廳。阿碧趕緊跟上去,扶著她極不穩定的身體,關心道:“小姐,你走慢些。”
“嘿嘿,你家小姐沒那么弱。”木婉卿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冥素兒,怎么可能有那么弱。
“小姐,你哪里不弱了,嗚嗚……”阿碧勸不住她,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木婉卿翻了個白眼,不得不放慢腳步,安慰道:“傻丫頭,你家小姐我怎么說都在外面漂泊了十幾年,什么傷沒受過,什么苦沒吃過,哪天有機會我帶你出去闖闖江湖你就知道你家小姐有多強大了。”
阿碧臉上掛出三條黑線,眼淚一下子被逼了回去,她家小姐真是個怪人。
木婉卿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阿碧,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又道:“阿碧,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闖蕩江湖?”
阿碧嘴角抽了抽,她家小姐又犯傻了。
木婉卿只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努了努嘴,轉身繼續走去前廳。算了,她才不跟古人計較,等她完成了她的大業就當回她的自由人。
前廳中,南宮辰正在餐桌前喂素素吃東西,動作溫柔之極,兩人看起來一幅夫妻恩愛的模樣,讓人好生羨慕。
木婉卿擠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微笑,大步走進入,來到那二人面前,隨手拿起一塊甜點,笑道:“素素姑娘,本王妃剛才出手重了些,還請素素姑娘原諒。”
素素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懼意,往南宮辰懷里躲了躲。
南宮辰不悅的瞪著她,低聲道:“堂堂辰王妃,懂不懂禮數?”
木婉卿將甜點放進嘴里,隨后將手指擦在衣服上,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王爺,你怎么不等妾身就用膳了?”
南宮辰面露厭惡,心中甚是不悅。
素素一雙小手無力的抓著南宮辰的衣角,柔聲道:“王爺,素素早說要等等王妃的。”
南宮辰不屑的哼了一個鼻音,低頭對上素素的眼時,又換上一臉柔情,“我怕你見了她會沒有胃口吃東西。”
木婉卿臉上掛出三條黑線,心中生起一小簇火苗,不要挑戰她的極限,否則她要讓他們三天三夜都在茅房里度過。
“王爺,既然是怕妾身的吃相嚇到素素姑娘,今后便不用再傳妾身來前廳了,妾身自己一個人吃著也樂,大家都樂。”木婉卿不悅道。
既然來了辰王府,她不好好鬧上一番如何對得起她冥素兒。
南宮辰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一股薄怒,傳聞中說木婉卿溫柔賢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是出生于京中,卻是在江南長大。今日看來傳聞有誤,木婉卿是個不懂禮數的蠻橫女子,父皇為何要給他安排這樣的女子?
“如此甚好。”南宮辰沉著聲音道,“今后你不用再來前廳,以免嚇著素素。”
木婉卿心中的怒火爆發,他居然說好?!
靠!
“多謝王爺成全。”木婉卿咬牙道,很好,不用跟這個人打交道,她還求之不得呢!
欲要轉身離去,余光瞥見餐桌上沒有動過的點心,她大步上前,將整盤點心抱進懷里,大眼瞪了南宮辰一眼,才轉身離去。
南宮辰面情一呆,心中怒意瞬間消失不見,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剛才那嘟嘴撒氣的臉,他竟覺得她有幾分可愛?
“王爺……”素素輕輕的喚了一聲,王爺好端端的怎么發起呆來了。
南宮辰將她的雙手攤開站起來,低聲道:“我吃飽了,你慢用。”說完便轉身離去。
素素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好個木婉卿,居然能讓她心愛的男人生氣,看來她要做點什么才行。
木婉卿氣悶的吃完一盤子點心,胃撐得極不舒服,阿碧在一旁搖頭嘆息,對于小姐她已經不想多說話。
等了好久,才有人進來傳話,木婉卿也不打扮一下,撐了油傘便出門,將阿碧一人留在落霞苑中。
油傘并不能很好的遮光,木婉卿只覺得身體灼熱得厲害,全身火辣辣的痛,干脆就跑了起來。很快跑到馬車前,也不看馬車旁站著的南宮辰一眼,快速鉆進馬車里。
南宮辰挑挑眉,動作敏捷的上了馬車,快速拉下簾布,對馬夫道:“走吧。”
“是,王爺。”馬夫應了一聲,馬車緩緩晃動起來。
木婉卿悠悠的靠在馬車上,用手扇著清風,身體還有些火辣。心中還有些悶氣,她不想理會這個坐在她對面的男子。
南宮辰看了她一眼,心中亦是有氣,兩人竟像孩童斗氣一般,誰都不說話。
馬車速度極慢,木婉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偶有風吹進來,還有真讓人舒服。不覺打起了瞌睡,腦袋一歪便沉沉睡去。
南宮辰看向她的臉,比起京中的絕色女子,她的臉并不算是出眾,但每每看著她半響,他總覺得她長得讓人很舒服,真是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