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黑,門外站了半天的溫子魚突然抬頭看向對面屋頂上,只見李艾連跳幾下,最后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他面前。
李艾看了看那道緊鎖的門,心中有些疑惑,問溫子魚道:“王妃可是在里邊?”
溫子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點頭道:“王爺也在里面。”
李艾面露驚訝,難道從下午開始,王爺和王妃在里面就沒出來過?也就是說……他想到了那種層面上,只覺得臉上微微發燙,理了理情緒,才道:“今日是王爺與娜連妃大喜之日,王爺怎會呆在王妃房里?”
溫子魚笑著搖搖頭,若是別人自然會去跟新娘子圓房,只是他們王爺并不是一般人,而他們的王妃更不是尋常人。
“既然王爺和王妃在一起,還請子魚跟我一趟辰龍苑,四皇子心疾又犯了。”李艾將他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時候,房門突然打開,南宮辰只穿了一套里衣從里面走出來,氣色紅暈,雙眉輕揚,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溫子魚和李艾都愣了一下,趕緊行禮。
南宮辰擺了擺手,“去看看四弟。”只丟下話,便繞過二人離去。
天色大亮,這一夜竟無夢而醒,許久沒有睡過如此舒服的一覺,木婉卿起來時整個人都變懶了許多,身子骨軟得她幾乎要站不起來。
回想起昨日與他的纏綿,她的心跳依舊狂亂,臉色一熱再熱,好不容易將情緒平復下來,她才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阿奴,文璐。”木婉卿喚了一聲,文璐便從院外走進來,行了個禮。
“王妃有何吩咐?”
木婉卿看了看天空,猜測現在應該是午時過一點,便問她:“王爺還在府中嗎?”
文璐點點頭,如實回道:“昨夜四皇子心疾發作,王爺寸步不離的守著四皇子,不曾離開過辰龍苑半步。”
那家伙心臟病又犯了啊?木婉卿心里咯噔一聲,“帶本王妃過去看看。”
文璐應了一聲,趕緊走在前面帶路,心中卻在暗暗稱奇,王妃一醒來不問冊妃的事情,反而關心四皇子,王妃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難怪王爺如此寵她。
木婉卿的心不自覺的揪了起來,有溫子魚在她本不該擔心太多,只是四皇子的病情一直都不穩定,尤其是在雪融化的春季,普通人都難以適應這種百變的氣候,何況是體質纖弱的四皇子。
辰龍苑中還有不少人在場,李艾、祝唯丞、莫潭文、紅塵等人都在院中等候,也不知屋里的人情況如何。
見木婉卿到來,眾人紛紛行禮,不管她的名聲再壞,這些人對她始終心懷敬意。
木婉卿走進屋里,直入南宮巳的房間,只見溫子魚正診著四皇子的脈搏,而南宮辰則是坐在一旁等候消息,這二人臉上都掛滿了疲憊。
“王爺。”木婉卿喚了一聲,走去南宮辰面前,對上他疲憊的眼神,她的心顫了一下,這個男人一定徹夜無眠,才會面色憔悴。
“你醒了。”南宮辰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回過頭去看溫子魚。
溫子魚看了看木婉卿,又看看南宮辰,慢慢站起身來,對木婉卿道:“王妃,還是你來吧,子魚不才,未能延續王妃上次留下的方子。”
木婉卿輕輕頷首,走去床邊坐下,隨即給四皇子診脈。過了好半響,她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四皇子的內傷經歷這次寒冬之后又變嚴重了,若不加緊治療,必定活不過下個冬季。
除了大師兄送她的那枚五絕丹,她身上的藥物早已用盡,如若將這枚五絕丹給四皇子服下,這三五年內四皇子的心疾一定不會再復發。
只是她若沒了這枚五絕丹,地獄之毒再發作時她要如何承受?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南宮辰,他臉上的傷感和勞累都是她不愿看見的。
她本來就命不久矣,地獄之毒哪日解開還是未知數,既然如此,她何不在臨死前為分擔點什么呢?
想到這里,她釋懷的笑了,輕輕的拿出五絕丹,放進四皇子嘴里,左手嫻熟的扣了一下他的喉嚨,五絕丹便滑入他體內。
木婉卿站起身來,走去南宮辰面前,笑道:“王爺,卿兒方才給四皇子服了一顆五絕丹,保準四皇子三年內不會再有心疾復發的機會。”
南宮辰還在為“五絕丹”是何物感到疑惑,不料溫子魚驚呼道:“五絕丹?王妃你能配制出五絕丹?”
“呵呵……”木婉卿故作尷尬的笑起來,“五絕丹的配制方法非常復雜,我煉出這顆就費了八年,前些日子才見成果。”
“唉、可惜了……”溫子魚嘆息一聲,“五絕丹并不能解開地獄之毒。”他從王爺口中了解到他不在辰王府期間王妃遇到的事情,只可惜他的醫術不力,對地獄之毒完全束手無策。
木婉卿不以為然的笑笑,心中卻有些愧對于溫子魚,她是不得已才撒的謊,還望哪日他知道真相之后莫要怪她。
“王爺,你為何不去沉魚苑看看?”她適機轉移話題,因楊娜娜是素素做媒讓她嫁入辰王府的,素素以前住的沉魚苑自然就成了楊娜娜現在的住處。
南宮辰邪嘴一笑,站起身來,擁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出去,一邊道:“宮中之事本王不能做定奪,辰王府內之事難道還要順從宮里?”意思大致是娶楊娜娜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日后府中之事可由不得宮中任何人左右。
“既然如此,王爺可要護好卿兒呀,楊丞相家的勢力卿兒還是畏懼三分的。”其實她更畏懼的是袁素素的報復之心,女人的仇恨永遠是最恐怖的事情,否則世上就不會有如此之多的女鬼傳說。
“有紅塵在,你大可放心,即便她不出現在你面前,她也不會讓人傷到你半分。”南宮辰說得一臉信誓旦旦,對紅塵抱著絕對的信任。
木婉卿心中不敢懷疑,南宮辰信任的人必定不是小菜,她要做的事情只能是信任他。
“王爺這么說,卿兒放心便是,不過卿兒現在肚子餓了,王爺可否賞給卿兒一張臉,讓卿兒去庖廚露兩手?”她微笑著說,語氣中帶著一點點期望。
南宮辰臉色一沉,低聲道:“有下人在,毋須你親自動手。”
木婉卿失望的嘟嘟嘴,只不過是下個廚,又不是下刀山,他擔心個什么勁。
“走吧,我帶你去用膳。”說著,南宮辰牽起她的細手,轉了個方向往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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