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本來就只是娶一個側(cè)妃,還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被硬塞的側(cè)妃,自然不需要將婚禮舉辦的太過于隆重,籠統(tǒng)也只是請了一些朝中關(guān)系要好的大臣和他們的家眷而已。
按理說來既然是太子義妹,自然也該是先將人接去太子府再出嫁的,只是為了減少流程,四皇子金口一出,這婚禮就直接在李府辦了。
“新郎官來了?!毕财诺囊宦暣蠛安抛屓思野涯抗鈴睦疃〗闵砩限D(zhuǎn)移下來,紛紛向門口看去。
蕭情一襲紅衣,邊色為金,上面繡著五爪盤龍,這盤龍以黑寶石鑲嵌為眼,天蠶絲片為鱗,龍身盤旋成多個回狀,神威凜凜,在遠處看栩栩如生,仿佛就能聽到龍吟一般。他面帶微笑,儒雅中又襯得幾分貴氣,竟是比平日里散漫的樣子更加令人面紅心跳。
怪不得這所有京都中未出閣的小姐都為他瘋狂,李琦倚擺正好姿勢坐好,耐不住偷偷的打量他。這模樣倒真是比她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儒雅,一想到曾經(jīng)和他傳出過私通傾慕的流言,李琦倚就一陣面紅心跳。
所有人看向四皇子的第一眼先是被驚艷一番,之后就再看看李家的二小姐的反應。見李二小姐一副神魂顛倒的摸樣,心中便是了然,內(nèi)心也相信了京都的傳聞。不過這兩人相貌雖然都是無雙,單單就剛才的事來看,這個李二小姐驕縱霸道,實在是配不上謙謙如玉的四皇子。
李琦倚自然也不知道她的一番小動作竟然坐實了流言,只是暗自后悔為何錯過了這個如玉的公子,反倒讓她的婢女搶了先。
謙謙如玉的貴公子?李琦吟在內(nèi)心冷哼一聲,腦海中浮現(xiàn)了是蕭情前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般污穢的茍合男女,還敢將肚子里的穢物自稱為本太子的龍種,簡直貽笑大方。念你也曾服侍過我一段時間,免除千刀萬剮,直接交給倚兒,從輕發(fā)落,留個全尸吧?!?/p>
這人就算連自己同床夫妻,親生胎兒也不放過,是怎樣一副貪權(quán)的歹毒心腸。上天真是不公平,還給了他一副天生溫潤的好相貌。
李琦吟轉(zhuǎn)過頭去,不想讓自己眼角的仇恨被泄露出來,余光掃到李琦倚一臉春色時,眼眸中的眸光閃了閃,又轉(zhuǎn)瞬不見。
蕭情的臉上仍是不辯喜怒,一貫帶著儒雅的微笑,縱然是在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也沒有一絲身為新郎官該有的緊張,溫厚卻不軟弱,一舉一動都帶著自己獨有的貴氣,直把身邊的太子給比下去了,也難怪太子費盡心機想要防止他奪位。
趙氏和李琦秀昨日已經(jīng)動身陪老夫人去佛堂齋戒,一些不受寵的姨娘們又是沒有權(quán)利觀禮的。所以今天李府的女眷席上只有李琦倚和老夫人特別交代的李琦吟。
李琦吟輕聲敲了敲桌子,喚回了李琦倚的注意,“姐姐這是在看什么呢?”
“哼。”李琦倚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出來,“不管是長幼之序還是尊卑之位,我的事情都不是你一個小小庶女可以過問的。”
“姐姐心中所想,妹妹自然是不敢過問。”李琦吟的臉上沒有表情,但一雙眼睛卻全然在了蕭情身上,“妹妹只是嘆息,像四皇子這般的玉人,竟然娶了一個隨身侍婢為側(cè)妃,簡直令京都的懷春少女都暗自傷心呢”
“四皇子也是你這賤…額…小小庶女可以貪想的?!崩铉斜緛硐胍浴百v人”來稱呼,可是看到蕭情正挽著新娘子走向這邊,連忙改了口。“雖然老夫人早些時候曾經(jīng)有意把你許配給四皇子做側(cè)妃,但現(xiàn)在四皇子討了一個侍婢做側(cè)妃,顯然為了李家門面你們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你就早點收了心,在桃園好好呆著吧?!?/p>
“姐姐說的是?!崩铉魃裆杂行┦?,“我自知與四皇子再無情分,只是為了姐姐傷心?!?/p>
“你這丫頭好些胡言亂語?!崩铉欣湫σ宦暎盀榱宋矣惺裁磦牡??”
李琦倚本覺得這個丫頭處處透露這詭異,不想搭理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無意的把自己帶到一處去,只能跟著她的話題走。
“姐姐莫是不知?!崩铉饔行殡y的樣子,躊躇著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前些日子四皇子來找李國公的時候,有意等到日后太子娶正妃后將大小姐迎娶為正皇妃?!?/p>
“胡說,若是四皇子提親可是件大事,怎會一點風聲也沒有。更何況你這些日子一直身處桃園,是哪里聽來的風聲?”李琦倚嬌蠻歸嬌蠻,卻不是傻子,當即沉下臉色。
“這件事是我在桃園中無意聽到送飯的奴婢說漏嘴的。那奴婢前些日子在老爺那里當差,碰巧得到這個消息,就跟他人炫耀,恰巧被我給聽到了。太子一向嫉妒四皇子德才兼?zhèn)洌羰抢罴液退幕首勇?lián)姻,恐怕也會被視為眼中釘,所以為了顧全大局此事才沒有公開。當時我的婢女翠寰也在,二小姐如果不信的話,就找她驗實一下好了?!?/p>
李琦吟一邊說一邊觀察李琦吟的反應,見她眉頭緊皺,顯然有幾分相信自己說的話,“我自知是個小庶女,根本高攀不上四皇子,但是二姐可是不一樣啊,二姐和四皇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郎才女貌,憑什么就讓大小姐在中間插一腳,我這可是為了二姐不平啊?!?/p>
“一派胡言。”李琦倚雖然已經(jīng)有七八分相信,打定主意要跟翠寰詢問一番,但嘴上還是依依不饒。
從小到大,她吃穿所用無一不是府上最好的。多年以來,父母親可以說是對她有求必應,就連李家唯一的男丁也沒有受到這般的待遇。她雖然不精于人心,但也知道父母的用意是想要讓她坐上普天之下女子最尊貴的位子。依現(xiàn)在的情形,除太子外還有四皇子兩人是皇位的強有力競爭者,縱她再愚笨,也明白“不能把雞蛋投入一個籃子”的道理,將大姐嫁入四皇府,確實是最穩(wěn)操勝券的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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