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李琦秀比起李琦倚和林柳都是勝出一籌的。
“果真是聰穎,那么我的玉面羅扇就是李大小姐的了。”秦夫人抿唇笑了笑。她曾經也向趙氏提過親,為大小姐李琦秀,但是被趙氏給婉拒了。想必趙氏也是不愿意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一個傻子,若不然,這個大小姐的身份便是和榮兒更相配。
李琦聞也表演了一個舞蹈,但不出眾,當即心里面就不爽快了,對著秦婉道,“秦夫人是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表演呢?”
還有人?還有誰?難道李家的四小姐也要表演才藝嗎?眾人都知道李四小姐受到老夫人的寵愛,可是再寵愛也是個庶女啊!這四小姐還是從小關在桃園的,能學到什么東西,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李琦倚沒有拿到第一名,心中氣得不行,碰巧這個時候來了個李琦吟開刀,自然說話毫不留情,也在旁邊推波助瀾,一雙美目含恨的掃過李琦吟。
秦婉掃視了李琦吟幾眼,“不知道四姑娘要表演什么呢?”
李琦吟對秦婉溫潤一笑,走到了玲瓏棋局旁,隨手執起一個黑子往棋局命門中一放,頃刻之間,白子和黑子兩股勢力又成了旗鼓相當,又恢復了玲瓏棋盤原本的面貌。李琦秀來了興趣,手執白子跟李琦吟對決,一來二去,棋盤上皆是廝殺。下棋如看人,李琦吟殺戮果敢,進退得當,而李琦秀則是經驗老道,學了圍棋十數年載。兩人恍如進入了棋局里面,不知外面春秋,可是旁邊圍觀的人卻是狠狠嚇了一大跳,這盤棋內的兩個人旗鼓相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怕是十幾年難得一見的棋局。
最終,李琦秀下的滿頭大汗,李琦吟也是雙唇緊抿。如此半個時辰之后,這盤棋也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也是不了了之。
“兩位小姐技術同樣高超,這還真讓我沒有辦法分辨。”
秦婉假意為難,其實她的心里面很清楚,李琦吟能夠在棋局已經快要敗落的情況下還和李琦秀持平,這份棋藝已經超過了李琦秀,若是再下個十分鐘,棋面上上還不一定是持平的情況呢。
“是我甘拜下風了。”李琦秀垂下眼簾,“沒想到四妹妹是個這么通透的人,當真是一個大寶貝,難怪老夫人疼惜呢。”
扮豬吃老虎,李琦秀心里面想還真是不能小看這個四妹。
秦婉輕輕執起了李琦吟的手掌,“你這孩子,天冷怎么也不多穿些衣物?玉面羅扇我明日再送過來,我那邊還有一件皇上賞下來的斗篷大衣,明日一并給你帶過來。”
“早晚李四小姐都是秦夫人的兒媳婦,這獎品送來送去,還不是夫人家的!”席位在秦婉旁邊的嬌黃女子笑得歡快,“夫人還真是”一毛不拔“啊!”
秦婉聽得開心,心里面已經認同這個兒媳婦,只是希望她日后能夠好好對待榮兒,當即回了話,“夙夫人說得對,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正當大家賓主歡快的時候,就聽到宴會邊上傳來一陣隱隱嗚嗚的吵鬧聲,一個頭上破了個大口子的白衣少女沖了上來,跪拜在宴會中央,“老夫人,請你給我做主啊!”
沖撞進來的人不是麗兒又是誰?只見她一身素白,就連嘴唇也是不見血色,跌倒在了大廳之上。
“你是何人?”李律早就跟李琦吟串通一氣,故意問道。
“奴家本來只是劉陽街里面一個唱小曲的,爹娘都在李國公府上干活,被老爺看中后帶到了大夫人身邊做了個侍婢。”麗兒一雙眸子煞是勾人,哀怨的看向李瀟。李瀟現如今正身穿朝服和官場里面的同僚聊天,三個女兒技藝驚人給他漲了不少臉面,還在飄飄欲仙,忽然之間聽到麗兒的話,像是冷不丁的在他頭頂上澆下一盆水一樣。
心里面想著麗兒這般哭哭啼啼必定是在大夫人身邊受了委屈,等會兒送她一些珠寶安慰一下便可,嘴里面罵道,“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奴婢,敢在母親的壽宴上喧嘩,把她拖下去!”李瀟急了,今日同僚眾多,若是讓別人知道他李瀟和一個丫鬟糾纏不清,不是惹人嘲笑嗎?
李瀟這人,風花雪月甚多,平日里面跟很多青樓女子糾纏不清,不然也不會有李琦吟的娘親王氏。可他偏偏骨子里面有股讀書人的假正經,十分注重名聲,所以每次都是掩蓋一二。麗兒是他在一個戲臺上面看到的,戲子名聲不好,李瀟又有意納她為妾,便托了大夫人,讓這丫頭在大夫人房里待個一年兩年,等到升為個一等丫頭后再提上姨娘。
現在看到麗兒,李瀟的第一反應就是能避則避,一邊給麗兒打眼色,一邊遣了身邊的侍衛把麗兒拖出去。
“老爺你好狠的心啊,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了!”麗兒抵死不從,抱著一根大柱子不放開,指甲縫里面都摳出血來了,盈盈嗚嗚的哭,就是一幫侍從也拿她沒有辦法。“我肚子里面可是李家的二少爺,你們誰敢動?”
李家二少爺?李瀟的臉色立刻變了,想他十幾年里面有五個女兒,可是只有李律一個兒子,簡直就是期望兒子到了癡的地步。
“大夫怎么說?確定是兒子嗎?”李瀟這話一問出來,在場所有人的的臉色都變了變,這李瀟不是變相的承認這孩子是他的了嗎?
麗兒抹了抹眼淚,“我瞧了好幾個大夫,都說肚子尖口,喜歡吃酸,肯定是兒子沒有錯。”
老夫人也是阿彌陀佛個不停,雖然不滿意兒子總是做這些去青樓戲院的混賬事,但是對于未出生的孫子卻是真心開心。便指著幾個侍衛呵斥,“你們這幾個站著干嗎?還不扶十一姨娘坐下。”這一句話,就奠定了麗兒的身份被承認了。俗話說母憑子貴,若是真的是個兒子,自然是要好好供養起來的。
老夫人好生的給麗兒吃了口熱茶,又吩咐人拿來了狐裘套在麗兒身上,在她的椅子上加了暖墊,這才開始問道,“你剛才說委屈,是怎么回事?”狐疑的眼神掃過趙氏,“若是有什么委屈,你便說出來,你肚子里面懷著子嗣,金貴得很,有什么人給你臉子看只管跟我老太婆說,我給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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