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下午五點二十抵達上海虹橋機場。
秦子其淡淡的笑著,牽過她的手。“累嗎?臉色這么差。”
晏紫兒任由他牽著,一言不發。秦子其見對方不答,訕訕的拉著她走出機場。事先聯系好的酒店派來了接機人,是一位年輕的男人,他將他們帶到酒店。
秦子其跟這里的負責人好像是熟人,里面的經理特意接待了他,晏紫兒一進房間就將自己鎖在一間敞陽的房里。將兩個男人隔在了外面,她對秦子其這些不感興趣。
上海。
這個國際都市對于晏紫兒與付夜寒是個夢想。
一座極具現代化而又不失中國傳統特色的海派文化都市。曾幻想著攜手走在外灘老式的西洋建筑下,登上東方明珠將世界踩在腳底下,去徐家匯大教堂宣誓,這都是夢想中的上海。
這個中西交融的文化特色,開成了它五方雜處的上海,是他們大學時曾夢想著畢業就來到的地方。
現在可能永遠也不可能了,相交之秦子其卻是那個陪自己來到這個夢想的第一個人。幸福與夢想永遠不會在這里匯合了。
“你很累嗎?”
不知何時結束談話的秦子其走了進來,見晏紫兒卷縮著躺在床上,有些擔心的走了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嚇得晏紫兒倏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我不累。”
秦子其縮回落空的手,放進口袋里,眼里閃過一絲落寞。晏紫兒見氣氛不對,趕緊下床,緩和氣氛。“你談完了?那個經理走了嗎?”
“餓嗎?一會兒晚餐會送上來。”秦子其答非所問,很平靜。
……
……
晚飯過后晏紫兒就開始坐立不安,秦子其看在眼里好似沒事兒人一樣,雙腿交疊,靜靜的靠在沙發里悠閑認真的翻閱一本時裝周刊。他心里明白她是在怕自己,進套房時,下意識地雙臂環抱在胸前,側著身子經過他,就怕自己碰她。
秦子其一副平靜的狀態更加的讓晏紫兒手足無措,她想躲到房里去,可是又擔心自己前腳進去他后腳跟進來,然后,將某種事提早進行。可是,不進去與他雙方相對著,她有一種如臨大敵恐懼。
她神經緊張,生怕他會強迫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一雙漆黑的杏眸死死的瞪著他,左手的指甲在嘴里咬得‘嘣嘣’作響。大腦非快的運轉著,她在找一個萬全一失的借口,可是腦子卻越轉越亂,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
就在這時——
秦子其長腿一伸站了起來,將手中的周刊丟到茶幾上,很慷慨的說:“把臥室讓給你用,我到外間住。”
晏紫兒愣著沒反應過來,就被秦子其推著進了房間。
臨出門時說:“我對自己不太放心。”
“秦子其!”
“嗯?”他停下動作。
“你……”晏紫兒正要說出來,又吞了回去,人要見好就收,別那么多問題。“沒事,你也早點睡吧!”
秦子其淡淡一笑,好似洞穿了她的心思,說:“我是一個守信用的人。說好結婚前過一夜,那就是一夜,沒有可商榷的。”
出門前竟真的把房門反鎖上。
那種從容和淡定讓晏紫兒反而覺得有點什么不太對勁,她一把打開門。
“你那是不敢違約,否則后果就是你管不了我,我也違約,大不了以后我還你錢就是了。”
秦子其嘴角那抹笑牽起了臉頰的酒窩,依然沒有聲音。
“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笨。我真的碰了你又怎樣?做了一次和再做幾次有什么太大的分別嗎?別忘了,我們很快就是夫妻,如果分手,那得改叫‘離婚’。離婚是那么容易的事嗎?”
說不過他,反倒受一次關于誠信的教育,弄得晏紫兒沒詞兒應答,心里想:算他是個真男人吧!嘴里硬道:“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就在我的身邊啊,真沒看出來!真有那么好,你放……”再沒敢吐出下面的話,猶自心驚。
“放了你并不能說明我好。再過幾年你就會知道,嫁給我其實是你最好的選擇。好了,一天也累了,你去休息吧。”
晏紫兒剛轉過身走了幾步,突然又走了回來。
“給我!”
秦子其咧嘴一笑,一口潔白的牙齒異展露無疑,可是卻古怪的沒有聲音。一把捉住她伸到面前的手,死死的握住。眼里促狹的睨著她,臉在她眼里放大到無數倍。“全給你好不好?你想怎么樣都行。”
晏紫兒大駭,一時都忘了剛才跟他說了什么,抽回手,一把關上門。秦子其的笑聲在門外響起,很是爽朗開懷,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笑,晏紫兒紅透了臉,好似一顆番茄。
……
……
待晏紫兒發現自己被耍了,外面早就平靜了。
她要跟秦子其拿回手機。如果靜慧見自己幾天不在,一定會謊了的。那么夜寒也一定會知道吧……想到那張蒼白的臉,她就安奈不住了。
秦子其不在廳里。
她推開另一間房,大步流星地走過亂七八糟的房間,爬上床,生氣地看著秦子其假寢的臉。看樣子好似真的睡著了,對這個不速之客一無所知。
“你真是少見的無賴!”晏紫兒怒不可遏的沖他叫道。
秦子其睜開眼,看見一張比過去更固執的小臉。晏紫兒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如果他一直這樣打持久戰,那自己該怎么辦才好?我又不能整晚待在這里守著他。
她進退兩難的心理在眼神里顯露出來了,秦子其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改變,看上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是嗎?你是這樣覺得?”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里有種輕松、高興的口氣。這是個好現象,對自己會生氣了,總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了。
“天越來越黑了,晏紫兒小姐,你最好還是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我們不能長時間的呆在一起,你知道的,我要你比要任何女人的沖動來的更強烈。我不想這種原始的沖動讓倆人在這個時候鬧翻,所以你快走吧。”
晏紫兒腮邦子氣豉豉的,眼睛頗不情愿地看著那個慢條斯理,語氣慢慢吞吞的人。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讓人難堪的話。
她得想出些什么話題來談,可找話題太難了。她心情沉重,滿腦子都是失敗的感覺,她想如果她能引他開始談論什么話題,讓他在把手機還給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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