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絲織的窗紗肆無忌憚的射進來。
醒來時,秦子其不見了身邊的人。他忙起來一看,晏紫兒縮在墻角,兩只手臂環在胸前,呆呆地。她未曾合過眼,趁秦子其睡著翻身的機會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坐在那里,一臉戒備。
秦子其緩緩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去,定定的看著她,好半天,他一把摟住她,想吻她,動作不激烈,晏紫兒很輕易地就躲過了他。
“別忘了我們現在的關系。”他也不著惱,慢條斯理的說。
“我沒忘。說好了在結婚前陪你一夜。一夜已過,在結婚前我沒有義務。”晏紫兒忙不迭的回嘴。
秦子其別開頭一笑,饒有興致的說:“你可明明是坐在這里過了一夜。”
“那是因為你睡著了,沒有充分地利用時機。”
秦子其無奈的眼睛朝上看了看,冷冷“哈”了一聲,好一張伶牙利嘴。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坐在這里一夜想的是我還是付夜寒?”
晏紫兒迎上秦子其直勾勾的目光:“你真的想知道?”
秦子其點了點頭。
“我在想他。”
秦子其拉她起來,無法揣測想法:“真夠坦白。我還以為想的是我。”
晏紫兒站起身忙離到他幾步之外:“一夜過去了,我要走了。”
“等等!我訂了后天去英國的飛機票,女人結婚一輩子的事,我不想你抱憾,看需要什么,我陪你去買。”
“我不缺什么,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就是抱憾。”
“后天中午我去接你。”
……
……
晏紫兒毫不遲疑的離開秦子其有住所,好似有猛虎在后,走得急忙。
他真是個有反常理的混蛋,不能有任何形式的來往!指的是見面、通信、電話、托人相告,還能有什么?秦子其他憑什么知道自己和付夜寒有來往?
我要找他!不管秦子其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金海第二附屬中醫院。
晏紫兒在重病監護病房找到了付夜寒,有錢了,連病房都不同,獨個一間,醫療儀器一應俱全。輕輕的撫上門上的玻璃,他好似乎睡著一般,安靜的睡在哪兒,沒有痛苦沒有煩惱。夜寒又瘦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閉著都能看出陷下去了。不舍跟心痛讓她淚經不住又流了下來,要怎么辦?我要怎么辦?
轉過身背靠在冰冷的墻面,滑坐在地,掩面哭泣。
夜寒,我要怎么辦?
不想,我不想嫁給他!不想,怎么辦?
“紫兒?”
晏紫兒從手心里抬起頭來,一見來人,撲了上去“嗚啊”地一聲,哭得更兇。秦子悠紅了眉頭,拍拍她的背,忍不住淚流下來。“靜慧早上打電話說你一夜沒有回宿舍……都告訴我了,這是真的嗎?我哥是不是為難你了?”
自家哥哥惦記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學校里早以傳開。一個社會上的男人,常常出入學校,找的人是晏紫兒,付夜寒性格溫吞,早以習慣了平白無故冒出來的情敵,對于哥哥的死纏爛打,明顯不喜歡,再加上晏紫兒對哥哥的厭惡。
當賈靜慧將錢的來源告訴她時,吃驚不小。從小在哥哥羽翼下長大的自己,不是不了解哥哥這個人,他是不會做沒利益的事。反之對于自己想卻得不到的那種手段,想著秦子悠不自覺的抖了下,心有不忍。
一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女孩怎么斗得過歷經百戰的哥哥呢?
“子悠,我現在和你大哥好上了。”
“是不是我哥逼你?我找他去。”
晏紫兒搖了搖頭,拉住她,趕忙轉移話題,生怕秦子悠問的太多:“骨髓在找了嗎?”
“在找。學校領導跟老師知道這件事后,搞了個募捐活動,還將他的遭遇上傳到網上,雖然錢不是很多,但不少好心的同學愿意到醫院驗血配型。”
“謝謝!”
“我們都是好朋友,這是應該做的。”
就在她們談話之際,晏紫兒包里的手機兀自響起。這是一竄陌生的號碼,秦子悠看她沒接,揍過頭來一看,臉倏地脹紅,一把搶了晏紫兒手里的電話。
“哥,是你吧?你還是不是人?你喜歡紫兒就可以不擇手段嗎?你就算得到了這樣的愛又怎么樣,那不叫愛,是一場交易,你這樣做連我都看不起你。”秦子悠一口氣說完,狠狠的掛斷電話。
“子悠,你別這樣。我會嫁給你大哥,做你的嫂子,你應該高興。”這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是自己找上他的,秦子其說得沒錯,他沒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現在,我也不想秦子悠不明所以的生秦子其的氣。
秦子悠見她還幫著哥哥說話,就更氣了。“紫兒,這事我晚上回去跟我爸談談。他不會讓我哥欺負一個女孩子的。”
“他沒有欺負我。真的。”
晏紫兒心里清楚,沒有這場三十萬元換來的婚姻,能有付夜寒的生命嗎?一場大病的最終結局,就是一個人痛在身上,兩個人痛在心上。
我不怕痛,只要能救他。
晏紫兒收回包里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她接聽了。
“喂?”
“晏紫兒,你膽子不小,才一天的工夫,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還是秦子其!
雖然知道是他,但那種恐懼的感覺還是由腳底升上來,像一根針,一絲絲地穿過每一寸肌膚,而且是那樣的慢,疼得她雙手握得手機“吱吱”作響,好半天才囁嚅的說:“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就在醫院門口,你出來見我。”答非所問,不給晏紫兒開口便掛斷。
醫院門,晏紫兒好似行尸走肉,沒有靈魂的布娃娃。秦子悠義憤填膺,心口的火氣一拱一拱的,就要上前質問哥哥。秦子其看也不看她,拉住晏紫兒像塞一團棉花一樣把她塞到自己的奔馳車里。
“你給我站住,你要把她帶哪兒去?”
秦子其正色道:“秦子悠,我警告你,我才是你哥哥,要認清主次利弊。”
秦子悠張了張嘴,臉通紅,氣紅了眉頭。
“混蛋,你給我回來。”
一路上,秦子其什么話也不說,面上不惱不怒,并無電話中的惡意;越是這樣,晏紫兒越是不敢開口說話。車子開到了學校門口,剎車之后,秦子其轉向晏紫兒,輕聲細語地說:“你想想,我是憑什么管理我的手下的上千人?對付你一個沒有絲毫社會經驗的小女孩比這還難?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買通了醫院里從大門到病房所有能經過的關節,他們都是監視你的。我不對付你第一次違約的行為,下一次就沒有這么簡單,我會直接對付付夜寒。你要么坦白地告訴付夜寒已經跟我好,不想說,就隨他去。還有……”
晏紫兒聽不下去了,打開車門,下了車。
——諾夭的分割線——
呃~
今天我能寫多少就傳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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