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晏紫兒醒來時,她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何時。
秦子其早已不在。
她撫著酸痛的身體,隨意的在柜子里拿了件遮體的衣服穿上,然后從房間里走出來。客廳里亂得一團糟,這是他們昨夜瘋狂的證據。她閉了閉眼睛,只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他們昨晚的對話不了了知,沒有結尾。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秦子其還是果斷的拒絕離婚。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個果斷,冷靜,理性的人,為何會在這件事情上完全不冷靜不理性的,簡單到了無法溝通。
他變了,完全變了,變得讓人無法摸透。
晏紫兒沒有洗瀨,最先想到的是去開門。
這一次很順,門應聲打開了。
他既然沒有鎖?
那么,這將意味著什么?
他根本不在乎記者招開會?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一手打下的天馬?
她靜靜的怔在門邊。發現,秦子其留了一個難題給自己,他在考驗我嗎?也許是吧,可是一個古怪的字閃進了她的腦海,驚得她差點摔倒在地。
秦子其在賭!
他在賭我的愛!
可是,他憑什么拿我的愛賭?
要是我真的愛他,絕對不會不顧他的心血。
如果我不愛他呢?
他的天馬將要面臨的是什么?
那個耗資50億籌建的南環地將頃刻間沒有了,還有秦子其正在開盤的新樓盤……
如果,我同意招開記者會,那么他將要失去這一切,他真的不在乎嗎?
太多的疑問叫她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來。
“晏小姐?”
不知道何時,對面的門同時打開來。里面走出一個豐神俊朗,文質彬彬的男人。他看著晏紫兒大為吃驚,瞪著雙眸問:“你住在這兒?”
晏紫兒抬頭一看,一陣眩暈襲來。游一云既然住在她的對面,這該說是緣份還是罪過。她現在這副樣子,在他的眼里,會想成什么樣呢?
“晏小姐!晏小姐!”
游一云嚇得不輕,怎么一見面就暈倒了?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暈倒的晏紫兒,手不停的拍打著她的臉,問:“晏小姐,你醒醒!你沒事嗎?要不要緊?”
暈過去的人一無所知,急得他團團轉。簡直欲哭無淚,早知道晚點出門或早點出門呀。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一時手腳無措。
“晏小姐,你醒醒啊。快醒醒,你不可以睡在這里。你家里有沒有人?”問到這里,游一云好似當頭一棒,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身后那扇門看去。這是秦子其的家。昨天生日會上,是他發簡息,告訴自己將晏紫兒送回家的。晏紫兒跟自己說她住在北效時,自己怎么沒有想到?
當初,游一云會買在這兒的房子也是跟蓋房子的秦子其問,才買這兒的,倆人是同時買下這層的。
現在晏紫兒從他的家里出來,她會是他的誰?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他還是決定先送去醫再說。
……
……
金海市第二人民醫院。
游一云在病房外來回渡步,不時的向里頭望。秦子其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又沒有其他人可以通知。正在他著急當兒,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迎上去問:“她,怎么樣?”
婦科醫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穿著一身白大褂,已經明顯黃了。她取下口罩,隨手塞進口袋里。表情相當的嚴肅,似乎事情很糟糕,這使得游一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
透過眼鏡,女醫生斜著眼,仔細打量了游一云好一陣,才不緊不慢地說:“行房過度。”
“哦。”游一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很是疑惑,然后抬頭問:“‘行房’是什么?”
婦科醫生差點跌倒,瞪大眼睛看著他,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不可置信的問:“你不懂?那你點什么頭?‘行房’是比較含蓄、文明的說法。粗俗地說,也就是你們說的‘***’。‘過度’的意思就是,強度過大,時間過長。這樣你明白嗎?”
“明白。”游一云臉微微發紅,頗為尷尬的點頭,“她,會不會有事?”
女醫生冷哼一聲,見他明白過來,半晌才說:“既然是‘過度’,怎么可能沒事?”
游一云一聽,忙道:“很嚴重嗎?”
婦科醫生認真地點點頭:“你跟我來,我開個單子給你。她得在醫院里打消炎針,下體腫得很嚴重,不急時治療后果真的會很嚴重。”
游一云尾隨婦科醫生進了辦公室,婦科醫生很快的開出一個單子交到他手上。他看著手里類似蚯蚓的文字,張大了嘴巴,他不認識中文。這可真是苦了這個長年深居美國的大男孩了。“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什么?”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既然不識字?醫生驚訝的問:“你不識字?”
游一云趕緊搖頭,靦腆得有些局促,他摸了摸鼻子,解釋道:“不是,我從小生長在美國,所以,不懂中文。”
“在美國人都不溫柔嗎?你把人家整成那樣,半條命差點都沒了。”
游一云迭口否認,說:“不是我……”
婦科醫生明顯的不信任他的話,這讓游一云哭笑不得,看來做好事不一定會有好報的。
“我們趕時間,有沒有,快一點的治療方法?”
“你這位外國友人,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嚴重,身體非常虛弱。是你的時間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
這下可為難到他了,他今天有一個重要會議等著去開,根本就沒有時間。可是,醫生的表情及責備的語氣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晏紫兒的安危。
婦科醫生從眼鏡上面看出來,對著他說:“不急時治療,會影響生育。這是女人一輩子的事,不能忽視的。你拿著手里的條子下去一樓繳費窗口,然后再到交費處旁邊的窗口領藥上來。”
沒想到后果這么嚴重,游一云趕緊說:“好。我去交錢。”
就在游一云準備去交錢時,里面的晏紫兒發出一聲咳嗽,醒了過來。游一云走過去,晏紫兒睜開眼,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
他回首點點頭,說:“你身體虛弱,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等等!”她叫住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剛才醫生跟他的對話,她全聽到了,頗尷尬,在一個算不上熟甚至還是個陌生的男人面前,這種私房話叫一個年輕的女孩難以啟齒。游一云突然展顏一笑,明媚耀眼,他善良的看出她的窘迫,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擔心。我過會再給子其打電話,讓他過來。”
“不要告訴他,”她怔怔的看著他,聲音虛弱的說:“我不想他知道。”
游一云不解,為何這么大的事不告訴他,但好奇總歸是好奇,沉默的點點頭走出病房。
……
……
從醫院出來后,已經是下午三點。晏紫兒拒絕了游一云送自己的要求,而是自己打車去了秦家,她已經做了決定。
“畜牲!”
秦國華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大怒。她是他的親妹妹呀,怎么可以干出這般敗壞道德的事情來?
晏紫兒對于他的憤怒視若無睹,平淡的說:“對外界公開我的身份,不要講到我跟秦子其結婚的事,另外,告訴記者,我即將完婚。”
“為什么?”他完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一個很相愛的男朋友。”她解釋說:“你得向外公開,他叫付夜寒。”
“只要是你決定的,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