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茶杯送到岑然面前,楚旭蹲下身,柔軟的發跡遮住了雙眸,只留下一個完美的側臉。
“少主,我明白你的心意?!背竦穆曇魷厝岬捻懫穑駱O了溫柔,卻在岑然的耳朵中聽出了殘酷。
“你不明白?!贬灰话淹崎_男子的手,站起身來,被咬得發白的唇際泛著一絲絲淡紅之色,目光看向一直避開的雙眸。
不敢承認,就連對視都不敢,恍惚中,岑然覺得不如在那一場意外中就這樣灰飛煙滅,否則心不會這么痛,也不會遇到這個讓她心痛的男人。
“少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化作一縷微笑,輕輕扶著岑然些微顫抖的肩膀。
“呵呵呵!”岑然冷笑一聲,心中猶如被一把尖刀深深地刺進了心臟的正中,痛感從心臟朝著四肢無盡的散開。欺負她,欺負這個從未經歷過感情的她,欺負她這個剛感覺到這男女之間愛意便要讓她失去。
難怪師傅說,這世間的愛都是一堆狗屎,哪有那些精美絕倫的珍寶惹人垂涎。
對,一堆狗屎。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個,你的毒猶如一個不斷吞噬著生命的魔鬼,如果我有任何一次的失誤,你便會墜入地獄里,可是,將別的男人送到你床上,我便如墜入地獄一般。”楚旭的聲音靜靜地響在空氣里,猶如那慢慢揮發不去的酒精般。
岑然一震,轉過頭,男子通紅的雙眸。那深情讓岑然動容,可是這種愛太奢侈,也太自私,她岑然承受不起,也不敢要,定定地看著面前男子,很想抱住,再也不放手。
岑然張開手,緊緊地抱住面前的男子,就當最后一次迷戀這個胸膛吧。
“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男子伸手,懷中的岑然靜靜地說道,不由愣在了半空,顫抖的肩膀糾疼著他的心,于是緊緊抱住了這纖細的肩膀。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岑然睡去,男子消瘦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拉出長長的影子,時間仿佛禁止住,男子只祈禱,醒來的時候岑然能夠回到從前一樣,少主縱然傷心也會慢慢恢復。
只是他不知道,一切從這一刻開始都會不一樣。
“明日將洛軼澈送到我床上?!闭艘惶?,承啟聽到岑然的第一句話,徹底一愣,卻沒有說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岑然愣愣地看著昏暗的屋內,究竟該怎么辦?現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前兩次毒發為何能夠逃得一劫。
這個答案只有在洛軼澈身上找,若是找不到,那么她寧愿自生自滅也不會讓洛軼澈變成第二個小稚,更不會讓楚旭遭受那樣的苦楚。
“啪!”面前的屏幕變成了雪花,薦塵面色一苦,轉過身,“楚少,最后一個監控也被拆了,如何是好?”
楚旭望著面前花白的屏幕,腦海中滿是岑然一絲不茍找著攝像頭的身影,岑然拍了拍手,轉身看了看房間里的一切,終于在床底找到了最后一個竊聽器,心滿意足地再次檢查了一遍。
久病成良醫,干這一行久了,自然對攝像頭這些有著神奇的敏銳感,只怕也只有她能夠找到這個房間里所有的竊聽裝備。
“德國貨,看來花了不少錢?!贬蝗拥羰种械母`聽器,將臥室里她看不慣的東西一股腦的扔了出去,從今天起,她要做回自己,既然上天再次給了她活命的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住,哪怕這生命如何茍延殘喘。
“少主什么時候知道這些?”楚旭問向薦塵,薦塵卻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是的,他是這古堡中對通信、電器最精通的,可冤枉的是,少主從來沒有問過他什么,他也沒有偷偷地教過少主,況且少主跟楚少幾乎粘在一起,他不知道,他薦塵又如何知道。
“照少主說的去做,還有,那邊的事情辦得怎么樣?”楚旭明白薦塵的意思,不再追究,繼續問道。
“少主放心,一個月足以?!彼]塵立刻信心滿滿地說著。
“咚!咚!咚!”細長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之上發出急促地聲音,這雙尖細高跟鞋的主人一雙秀腿、曼妙的身段如一陣風般朝著一件豪華的大門走去。
“洛總,這是最新的消息,非洲名下的一座油田不明原因起火,損失將近兩億美元。”女子的聲音透著低沉,面前的男子面色一皺。
這是從古堡出來的第三天,為何只要想起那地方,他的心總是惴惴不安。
“一點小事就來匯報,養你們這些廢物干嘛?”洛軼澈莫名地火氣,面前的女子頓時遭了秧。
“還有,負責非洲的負責人徐亞先生至今沒有任何的消息,他手下管理地食物也遭受了來歷不明的力量搗亂,兩條通道已經無法連接上?!?/p>
“交給亞斯去處理?!甭遢W澈揮了揮手,不耐煩地神情,讓面前的女子不敢再說下去。惴惴不安地退了出去,洛軼澈陷入沉思之中。
“提親!”洛軼澈一聲冷笑,一絲冷笑從洛軼澈的嘴角蔓延開,一按電話鍵,片刻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洛軼澈的面前。干練的寸頭,一條猙獰的刀疤從下巴一直延伸到衣領之下,頓時增添了一股兇煞的氣息。
“老大。”男子筆直的身形透著一股軍人的氣質,面色冷峻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交給你一個任務,去調查這個人。”一個文件袋扔在了辦公桌上,面前的黑衣男子接過,干練地打開文件袋,一個不清楚甚至有些模糊的照片出現在男子的視線內,男子又抽出文件袋內僅有的一張白紙。
姓名:岑然,地址:不詳,曾經進入過國際大廈博物展覽館,偷走位于麗海灣區高檔別墅的一顆限量版名設計家珠寶。
男子眉頭一皺,看著這幾乎沒有任何信息的材料。
“怎么,又難度?”洛軼澈眉頭一挑,看向面前的男子。
“不是,老大,我以為你讓我查的一定是那個叫做楚旭的人,小的也做好準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男子的面色閃過一絲堅定的神情。
洛軼澈一笑,身子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中,帶著玩味的神情看著面前的男子。
“你真以為,你的那些手下被叫做楚旭的人用什么邪術給殺了?”洛軼澈話聲未落,面前的男子面色已經一動,露出深深的仇恨,“你真認為這世界上會有這中神奇的邪術?”洛軼澈的話中帶著深深的譏諷。
“不管那家伙用的什么方法,我一定會查出來,為我的徒弟們報仇。”面前的男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目光之中透出一團仇恨的火焰。
“老大為什么不讓我去古堡?”男子轉頭看向洛軼澈,神色帶著深深的疑惑,反而卻讓他繼續去尋找這個一年前偷了他珠寶的小賊。
“我想看看,那個楚旭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這么多年積累下來的產業在這短短一個月內全部消失。”洛軼澈一笑,神色之中帶著深深的不屑,目光又回到面前的那種照片之上。
“她可是條重要線索,什么時候你對我這個老大的決定也開始懷疑了?”洛軼澈神色一笑,可是語氣卻無半點的笑意,面前的男子立刻低下頭,收拾好資料袋退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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