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你混蛋。”身后承啟、薦塵二人一愣,卻沒有想到岑然會突然罵躺在面前的楚旭。
岑然抬起頭,這才發現水晶棺上方一個與谷西手中同樣的水晶球,而水晶球內卻不是透明的,有著一團不斷翻滾的黑影,發出微弱的亮光。
“楚旭,你起來。”岑然顧不得別的,走上前,身后兩人一愣,薦塵想要上前去拉,卻被承啟一把抓住。
“承啟,你也跟在后面一起瘋了?”薦塵掙脫不開承啟的手臂,臉色漲紅,眼前只見岑然瘋狂地想要打開棺材,他自然知道,此刻黑影的魂魄還沒有徹底被吞噬,如果少主破壞了,那么楚少幾日來所受的痛苦和犧牲都白費了。
“少主要的從來都只是楚少,作為親衛,少主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承啟堅定地說著,龍裔,他的心里和眼里只容得下少主的一喜一怒,哪怕是得罪所有人,哪怕是萬劫不復,他都會陪著少主。
“少主,你這樣救不了楚少,影殺會逃走的。”薦塵見掙脫不開,只能大聲喊道,岑然的眼中卻只有面前一塵不染,猶如蓮花般的男子。
“楚旭,你答應陪我一生一世,你這是騙子,百分百騙子,比我都不講信用。”岑然氣氛地說著,可是面前的水晶棺紋絲不動,目光看到一旁的椅子,轉過身,搬起椅子就朝著水晶棺砸去。
承啟、薦塵二人目瞪口呆,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水晶棺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蛛網般的裂紋,頓時間,岑然砸得更狠,想要上前的薦塵已經不敢再上前。
楚少說,守在門外,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可是具體的情形他也不是太懂,而且面前的楚少是不是已經成功,他也不知道。
薦塵提著一顆心望著岑然的舉動,只見水晶棺破裂,卻沒有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這才松開一口氣。
“楚旭!”岑然不由分說地抱起棺中的男子,只見呼吸微弱,卻并沒有如薦塵所說的一般,頓時一喜,正要將楚旭從棺中抱起來。
“少主,不可。”楚旭吃力地睜開眼,搖了搖頭,艱難地想要推開岑然的手。
“有什么不可,我岑然不用你犧牲自己來救。”岑然面色堅定,楚旭一把抓住岑然的手臂,顫顫地拂上岑然的臉頰,楚旭的面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也不知道,這一刻,楚旭的魂魄是克服了多大的痛苦,才醒過來。
“少主,您聽我說。”楚旭的話語有著神奇的魔力,一如既往的能夠讓岑然冷靜下來。
“有什么話出來再說。”岑然不由分說,懷中的男子輕了許多,短短幾日內,消瘦成如此模樣,岑然的心中一痛。
楚旭苦笑一聲,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黑色水晶球,任由岑然將她抱了出來,轉頭看向一旁跪著的承啟和薦塵。
“你們出去。”微弱的聲音卻不容質疑,兩人一起走出房子,守在了門外。
楚旭轉過頭,看著面前的岑然,無奈地露出一笑。
“我該拿你怎么辦?”無奈地一笑,依舊是寵溺的神情,岑然心中一暖,男子還有力氣說笑。
“你不用拿我怎么辦,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只要我們竭盡全力,就算是不能成功,我便可以面對列祖列宗。”岑然安慰地說道,握住男子冰冷的手,想要告訴男子,她早已經不是男子腦海里那個只能躲在他身后的少主。
“少主,能夠再看你一眼,楚旭,楚旭已經知足了。”楚旭一笑,見岑然臉色一急,輕輕地回握住岑然的手,示意她聽他說完。
“影殺是沙竭羅王留在地球上的眼線,每一個沙竭搜查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這個眼線,是為了以防萬一。”楚旭的目光看向球中的黑影。
“少主運氣不錯,這個影殺被錯分在了幾個傀儡的體中,所以力量減弱了許多,不過,要對付有著影殺靈魂的那個傀儡,卻只有一種辦法。”楚旭解釋著,這些,洛遠以及洛軼澈等人也隱隱地推斷出,自然也知道楚旭口中的唯一的辦法是什么。
“少主可知道,錯過這次機會,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楚旭的聲音依舊風輕云淡,可是岑然卻心中一震,若是讓這兒影殺逃出這里,聯系上沙竭羅王,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影殺是沙竭羅王手下最龐大也是最低等的軍隊,一個影殺就有著這樣恐怖的能力,那么那數以百萬級的影殺軍隊,別說是一個地球,只怕……
楚旭一笑,知道岑然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重要性。
“楚旭自然希望能夠陪伴少主一生一世,可是楚旭更希望少主和我們的孩子能夠平安地活下去。”
“我們的孩子?”岑然一愣,頓時明白楚旭的意思,楚旭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可是,攝魂球的結果不會錯。
“那你更要活下去,我們一家三口平安的活下去。”岑然堅定地說著,卻比男子手指擋住了嘴唇,看向水晶棺上的那個緩緩轉動的水晶球。
“你看,影殺的魂魄已經只剩下最后一魄,只要一起吞下,就能夠徹底斷了沙竭羅王與地球的聯系,況且,每吞沒影殺的魂魄,小的魂魄也會被摧毀,魂魄摧毀之痛比起那藥池痛苦數十倍,少主忍心看楚旭已經忍受了如此多的痛苦,最后再功虧一簣么?”
功虧一簣?岑然搖搖頭,男子的話讓她無法拒絕,她也知道,放出影殺的結果是什。
只是,她相信,洛遠說出的方法也許更有用,而且還能救楚旭的命。
“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甚至,甚至不是那個少主,楚旭,你怎么會不知道,那個日日夜夜與你相處的少主早已經死去,而我,而我只是一個侵占這這具軀體的靈魂,不值得你犧牲自己。”岑然搖著頭,洛遠說的那唯一的機會,她無法確信,可是她卻不想讓男子又任何的閃失。
“那又有何區別?”楚旭一笑,抬手拂上岑然的臉龐,微笑的神情依舊是寵溺,依舊是讓岑然無法離開的柔情。
“我希望少主能夠記著我,在我死后,會封我為一個親衛,或者是御寵,就像大帝之女那段傳說一般的;我又希望,少主能夠忘了我,快樂的活下去,收下洛氏的九個兄弟,養大我們的孩子。”楚旭微弱地一笑,只有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耗盡了九層的能量,最后的一層便是留給頭頂上最后一縷靈魂的。
“好,不過,我不離開,我陪你。”岑然點點頭,不容拒絕的神情。
“少主。”楚旭搖搖頭,那樣的痛苦不能讓她看到,他應該留給她一個完美的記憶。
“我這個少主的命令沒有作用么?”岑然一笑,卻不容楚旭拒絕,男子無奈地回以一笑,知道岑然答應已經是最后的讓步。
“少主,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你只能看著,不能插手。”楚旭接著說道,見岑然點著頭,這才放下心。
看著男子重新躺在了水晶棺中,靜靜地看著面前水晶球緩緩地轉動著,岑然只希望這個時間越久越好,讓她有時間將面前的男子看個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承啟二人焦急地來回走動著,楚少如果勸不了,他們更是沒有半點辦法了,只能希望楚少能夠一如既往的勸住少主。
無奈的搖了搖頭,焦急的心情與屋內平靜的岑然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岑然定定的看著楚旭完美的容顏,心想,天底下竟然能夠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她怎么忍心他死去。
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卻見男子頭頂的水晶球的速度加快,岑然心中一動,男子說的最后一次開始了么?心一下子提起,目不轉睛地看著水晶球中的黑影。
“嘶!”就像是黑夜里一條覓食的蛇,肆無忌憚的吐著性子,目光所及之處,黑色的煙霧動了動,響聲再次響起,岑然雙手緊握成拳。
“嘶!”黑影再次一動,水晶球震了震,球內的黑影正是讓日襲擊古堡,被楚旭收回的,岑然也知道從那刻起,楚旭將古堡的所有事物都交給了洛軼澈,所有的暗衛也交給了他,一步一步地岑然的下一步做著準備。
眉色一動,之間水晶棺中升起一層白色迷茫的水汽,而水汽似乎對黑影有著強大的吸引力,頓時間,水晶球的震動不再是緩慢,而是推動著不斷朝著楚旭靠近。
漸漸地水晶球緩緩靠近著楚旭,岑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洛遠說,只有一次機會,在黑影伺機而動之時,緊緊抓住,她龍裔的魂魄自然比楚旭更能吸引影殺。
專食魂魄而生的影殺一定能夠最先察覺到,岑然一笑,慢慢地靠近,水晶球一靠近白色的水汽,黑影便開始緩緩地溢出水晶球,先是試探著,一縷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黑絲朝著楚旭的頭頂而去。
“嗯!”一聲呻吟之聲,自黑影鉆進楚旭的頭頂那一刻響起,男子面色一皺,身形猛地緊縮,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一般,下一刻,一聲沙啞的悶哼,男子咬著嘴唇,鮮血沿著壓印飛快地流向耳后,緊接著,一道黑線在男子的頭頂向下,每行動一動,男子的悶哼聲帶著巨大的痛楚傳進岑然的耳中。
豆大的汗滴從楚旭的額頭滴下,面孔已經濕透,岑然的指甲靜靜地掐在了掌心之中,卻毫無知覺,男子的疼痛帶著強烈的感染力,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后退一步,岑然靜靜抓住一旁的木桌,不忍看楚旭痛處的神情,如果她可以替換,岑然寧愿忍受那樣的疼痛,而不愿就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能做。
是的,她此刻什么也不能做,她不知道,先前古堡的那一仗打的怎樣驚天動魄,有花了多大的力量才抓住了影殺的魂魄,而這一刻,男子的痛苦絕不比那一仗來的弱。
“嗚!”男子的嘴唇鮮血模糊,而手腳似乎被禁錮般,只怕這一動,男子隨時會了結自己的性命除去這份痛苦,而現在他不能,這只是試探,真正的最后一縷還沒有到來。
“嘶!”水晶球中再次發出發出聲音,岑然一抬頭,卻見面前黑影一團,緩緩地從水晶球中鉆了出來,慢慢地朝著楚旭的頭頂離去。
岑然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物立刻吞進了口中,同時飛身而起,朝著黑影抓去,洛遠說,只有一次機會,而她不能錯過。
就在黑影完全離開水晶球,一甩被壓抑的身軀,朝著楚旭的頭頂我而去之時,頓時間,空中一陣疾風飛過,岑然飛快地朝著黑影撲去,頓時間,黑影一散,穿過岑然的手臂,頓時又感覺到什么,信息地朝著岑然的身體鉆去。
黑影追逐小稚,是因為小稚曾經誤食過他們祠堂的那個噬魂丹,而此刻,岑然肚中剛剛吞下的那枚離魂丹已經精粹的靈魂讓黑影毫不猶豫地調轉方向,朝著岑然的七孔鉆去。
“砰!”一聲巨大的聲響,是體內的聚魂丹飛快地襲轉全身抓住黑影巨大的沖擊力,將岑然的身子狠狠地撞飛到墻上,原在楚旭體內逗留的魂魄一瞬間飛快地抽離而出,朝著岑然的七孔鉆去。
“砰!”又一聲巨大的聲響,頓時間空氣中不滿黑霧,岑然的身子飛向另一側,如斷線的風箏直直地掉落下去。
“少主!”楚旭面色一痛,頓時間明白了,不顧早已經虛脫的身子沖向跌落地面的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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