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游艇飛快地朝著S市駛去,洛軼澈定定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路之上,沒有說過一句話。
岑然心中疑惑,男子好早晨時,像是變了一個人。身后的承啟與曲則也是一臉悶悶之色,與晴朗的天氣形成強烈的差別。
所有人到底怎么了?難道是楚旭這一次出古堡有危險,可是有危險,洛軼澈又喪著臉干什么,岑然內心搖搖頭,在她的心中,從來還沒有人能夠打敗楚旭。
“洛軼澈,曲則準備的禮品有沒有不妥之處?”岑然終于耐不住,朝著身旁的洛軼澈問道。
“沒有。”洛軼澈一愣,開口說道,喉嚨一動,卻想起楚旭臨走前懇求他保密,將心中的話又咽了下去,看了一眼岑然,有孕在身,以她的脾氣只怕是不找到死不罷休。
“洛氏家族的先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販鹽的商人,先祖憑著經商的天賦,短短數十年內成了這里的首富,之后,家族傳承,事業越做越大,到了父親這一輩,已經有三十六年。”洛軼澈開口說道,既然岑然要見老爺子,還是多講點家里的事情比較好。
岑然沒有回話,這些她都調查過,卻也沒有阻擋洛軼澈繼續說下去。
“老爺子今年七十,曾生下九個兒子,也就是說,我有八個兄弟。”洛軼澈一笑,帶著些許的悲涼。岑然轉過頭看著男子的眼底閃過一絲悲切,隱隱地知道這其間像是發生了什么事。
“除了六弟是自小失蹤,其余兄弟倒是長大成人,最小的弟弟今年才十八歲,大哥今年快要四十了吧。”洛軼澈長嘆一口氣,岑然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看向洛軼澈,洛軼澈卻手一揮,讓岑然不要問,又繼續說道。
“家規中說,凡是洛氏家族的男子未滿四十不得成婚,也不能有女人。”洛軼澈轉頭看向岑然,卻見岑然并沒有反應過來,繼續說道,“家規還有規定,凡是家族嫡長子,必須生下九個兒子,這也就是父親為何還要結婚的原因。”洛軼澈一笑,似乎也為這樣奇怪的家規而感到好笑。
“難道這么多年來,每一代的洛氏子孫都是這樣的情況?”岑然一愣,頓時明白了為什么洛軼辰被抓走,而且讓她一起回洛家了。
“你不擔心這一趟會有危險么?”洛軼澈反問道,告訴她這些,其實就是想說今日一行兇多吉少,父親的狠以及能力,他很清楚。
“有承啟和曲則,你擔心我的安危?”岑然看了看身后的兩人,再看了看洛軼澈,“你的意思是,有必要的時候,還要將你和洛軼辰一起帶走?”
“是。”洛軼澈點點頭,“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但是楚旭不逼婚,我也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而洛軼辰……”則是自己跳進來的。
岑然點點頭,洛軼辰更慘,估計只是好奇地試戴了一下那枚戒指,就這樣給楚旭囚禁在了古堡中。
雖然兩人想法不同,可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一輛限量版的勞斯勞斯緩緩地駛過市區,漸漸地來到一處位于市區寸土寸金的老市區中心的高檔別墅區,而在一座超大的別墅前,汽車停了下來。
洛軼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打開車門,承啟打開另一側車門,岑然走在了洛軼澈的右側,身后是承啟和曲則,慢慢地朝著面前猶如宮殿般的別墅走去。
“四少爺,您回來了。”未到大門,便聽見一個急切的聲音迎了上來,待看到一起來的岑然時,聲音頓時一頓,打量了一番岑然。
“老爺在客廳等您。”聲音頓時也小了很多,洛軼澈轉頭看向岑然,似乎在征詢岑然的意思,岑然點了點頭,都已經到了這里,哪有不會一會有著這奇特家規的家主。
頓時兩人進入大廳之中,客廳布置一新,看來這次額婚禮很低調,大概只有家族的成員才能參加,洛軼澈挽著岑然朝著二樓走去,路過的下人均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洛軼澈與岑然二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洛軼澈走至書房,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隨即房內傳來洪亮而又威嚴的聲音。
“進來。”洛軼澈輕輕推開門,而當房內的老爺子看到洛軼澈手臂中挽著的岑然之時,未待岑然抬頭看向房內之人,一個黑影已經飛快地朝著岑然襲來。岑然一愣,本能地躲閃,身后的曲則速度更快,頓時,岑然的面前竄起一寸高的火焰,而想岑然飛射而來的黑影頓時化作一灘灰跡。
“放肆,”老者一聲大吼,可是為時已晚,岑然這才看清,那黑影此時已經變成真正的黑色,只剩下半截掉在地板之上。
老者飛快地奔向前,竟然不顧忌拐杖還有灼手的溫度,連忙從拐杖頭內掏出一顆金黃色的珠子,雙目怒瞪上曲則。
“臭小子,竟敢燒我的拐杖。”頓時上前舉手就要甩向曲則。
“父親,他們是客人。”洛軼澈向前一步,擋在了老爺子面前,頓時一巴掌打在了洛軼澈的臉上,只見男子身形一踉蹌,頓時臉上紅腫一片。
“吃里扒外的東西,回頭再跟你算賬。”若是第一巴掌是老爺子不小心打上去的,而這一巴掌卻是揮向了洛軼澈,頓時間,洛軼澈身形一踉蹌,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岑然一愣,頓時心中一氣,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竟然能夠下得了手,頓時一拉洛軼澈的手臂,也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大力,將男子拉到的自己身后。
“不要臉的女人,你想干什么,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想與我的兒子結婚。”老爺子滿臉通紅,瞪著岑然,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岑然只怕已經死了一千次了。
“我的男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岑然冷冷地對上面前老者的目光,她一直沒有父母,可是有這樣的父母,她倒是慶幸自己沒有。
“老四,給我滾過來。”老爺怒目圓瞪,盯著洛軼澈,洛軼澈腳下向前兩步,卻被岑然狠狠拉住。洛軼澈愣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卻沒有想到此刻岑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洛軼澈的,我們自己都承認了,我都沒有見過你,你怎么就一口肯定這孩子不是他的,難道是洛軼辰的?”岑然轉過頭,心中一轉,頓時朝著老爺子露出一笑。
“你,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還妄想老五……”老爺子面色漲紅,指著岑然正要揮下巴掌,手卻被承啟牢牢的抓住。
“我們少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曲則在身后慢悠悠地說道,盯著洛軼澈一眼,卻又疑惑地看著面前的老者。
“不是說,你家老頭子也有八個兄弟么,怎么今日大婚,也不見他們?”曲則看了看四周,驚訝地說道。
“我們的家事關你什么事?”老爺子恨恨地甩開承啟的手,盯著洛軼澈臉上。
“好,好,看來你和老五是鐵了心的要氣死我,這家規擺在祠堂像是開玩笑了,若是你們兩個與這不要臉的女人真有了什么,我定饒不了你們。”老爺子不敢動岑然,只能朝著洛軼澈罵道。
“老爺子,我敬你是洛軼澈的父親,我們可否里面說話,不然這些下人都看著,豈不是笑話。”岑然看了看下面已經嚇得不敢動的仆人,朝著面前老者說道,好歹,洛軼澈是這個家里的人,她可以不顧及,卻不能不顧及他的面子。
“哼!”老爺子也意識到,轉身朝書房內走去,頓時間房門砰的一聲在眾人的身后重重的關上。
“父親,五弟在哪里,不是他的錯。”見父親此刻沒有先前生氣,洛軼澈連忙說道。
“他在祠堂。”老爺子冷聲說道,洛軼澈一愣,頓時臉色發白,身形一震,岑然看到男子的異樣,雖然知道一定沒有什么好事。
“洛伯父,洛軼辰也是我未婚夫,如果沒有什么事,今天我要將他帶回去。”岑然抬頭開口說道,死就死吧,看洛軼澈的樣子,只怕洛軼辰已經遲了不少的苦頭,還是趕緊將他弄出去再說。
洛軼澈感激的目光看了岑然一眼,心中當然知道,洛軼辰想要娶岑然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而岑然從來就沒有答應過,可是現在為了救他,卻不顧自己的名聲。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女子還可以嫁兩個男人。”面前老者怒哼一聲。
“洛伯父,那是您落伍了,洛軼澈與洛軼辰本就是雙胞兄弟,自然喜好也難免相同,況且,本少主還有那個實力,配得上他們。”岑然緩緩說道,看來今日就算撕破臉也要將洛軼辰帶走了。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福氣左擁右抱。也要看老五有沒有造化活下去。”
“什么?”
“什么?”兩聲驚訝之聲同時想起,洛軼澈是急切的聲音,像是猜中了心中所想一般,另一個是岑然驚訝的聲音,就算是多大的錯,也不至于下這么重的手。
難道不是他親生的?岑然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老者,又轉頭看向洛軼澈,只見洛軼澈面色閃過一絲痛苦,一個堂堂的黑幫老大,竟然會有這樣絕望的神情,岑然頓時想起玄鷹那神秘而又迅捷的身影。洛軼澈焦急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拉岑然的衣袖,焦急地看向她。
“洛伯父,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將洛軼辰帶走。”岑然站起身,堅定地說道,也不得老者回答,轉身朝外走去。
“去祠堂。”洛軼澈飛快地說道,率先朝前走去,黑色的身影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岑然也不禁被男子的驚慌感染,跟上男子的步伐。
“好啊,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老者站起身,身形飛快地朝著祠堂走去,頓時間,樓下的仆人紛紛讓開,生怕被老者看到。
“在這里。”跟著洛軼澈的步伐,只見別墅之后竟然還有一棟黑色的別墅,形狀怪異,而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光是前面這數千平米的別墅價值就不可估量,哪知道后面還有一棟,而岑然面前的房子卻從上到下透露著詭異。
“別上前,有……”岑然正要上前推開門,洛軼澈卻突然拉住岑然,說話間,老者的身形已經越過他們擋在了大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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