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離小區不遠的地方,路邊的霓虹燈閃爍,綠燈剛亮,蘇暖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馬路上卻忽然襲來了一輛車,高級的跑車,車內的人看不清楚,眼看著,朝著蘇暖便要撞上來。蘇暖的腦子有些空白,一時之間忘了躲閃,怔怔的看著車朝自己沖了過來,車子高速行駛,剎車的聲音巨大,摩擦聲響,卻停不下來。
那一瞬間,以為永遠。
夏寒瞳孔一陣緊縮,似一陣風沖了過去,抱著蘇暖閃到了一邊。嘶啞的輪胎摩擦聲響,逼迫著車停下來,若這車就這樣撞到了蘇暖的身上,不堪想象。
蘇暖的身子忽然顫抖了起來,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看著夏寒慘白慘白的臉,一張一合的嘴,卻不知道他在說著什么。
夏寒恐慌了,一把把蘇暖扯到了懷中,絕美的容顏上布滿恐懼,那一刻,他以為要失去蘇暖了。
這種痛,又一次襲來。當年的夏寒,也是親眼目睹了一場車禍,那場車禍,喪生了三個人,讓夏寒永遠的記住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恐懼,即使,那是陌生人。
可是那鮮活的生命喪生在這鋼鐵怪物下,卻還是深深地摩擦上了夏寒當時幼小的心靈。
像是一場夢魘,揮之不去。
“暖暖,你怎么樣怎么樣?”夏寒的嗓音都已然變得顫抖了起來,看著懷中完好無損的生命,安了心。
蘇暖忽然回過了神,感覺到了夏寒顫抖的身子,心中一陣思緒翻滾。
車上的人下了車,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夏寒與蘇暖的身邊,是個成熟的男人,看樣子,也不過三十多歲。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開車真的是不小心,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兩位。”男人有些緊張,看著夏寒和蘇暖,心虛。
夏寒沒有答話,只是松開了蘇暖,拉著她轉了好幾個圈,確認了她沒事后,才冷聲說道:“沒事。”
“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名片,若兩位有什么事,隨時可以來找我。剛才的事,確實是對不起了。”男人確實有禮貌,看樣子,不是富商就是小開。
蘇暖點點頭,接了名片。霍明,原來是個建筑公司的老板。蘇暖笑笑,轉頭去看那輛車,下一秒,卻微微的頓住了,那站在副駕駛窗前的女人,妖嬈多姿,嫵媚婀娜,可是那眉眼,卻是蘇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無論是曾經的孤單少女,還是如今的精致女人,那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人,搶了那個人的人,沈筱。
那女人朝自己看來,眼光有些迷離,卻還是頓了頓,隨即,撇過夏寒,眼神中,帶了鄙棄與不屑。
“還走不走?”沈筱沖著那男人開口,聲音中帶了幾分的不滿。
“就來就來。”那男人笑,對著蘇暖與夏寒深深地鞠了個躬,轉身離去,沈筱坐回座位時,又看了一眼蘇暖,這一眼,滿滿的嘲諷。
車子疾馳而去,留了兩人在原地。蘇暖無奈,卻實在想不通沈筱那般的眼神是為了什么,想來,讓她覺得惡心的,應該是他們兩個吧。怎么到頭來,自己卻遭了鄙棄。
蘇暖無奈笑笑,丟了名片,不去理會那早已走遠的一切,過去的一切早已過去,何必,想的那樣多。
身旁的夏寒緊緊地握了她的手,此時,竟然有些被他握的疼痛了。那恐懼,是陣陣切切的傳來,來自于眼前的這個人。
夏寒。
“寒寒。寒寒,你怎么了?”蘇暖問,眼睛里帶了恐慌,畢竟,在蘇暖的眼中,這個人是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心緒的,如今,這恐懼的神色浮現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太不合適了。
“暖寶寶,”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夏寒一把抱住了蘇暖,緊緊地,不想放開。
暖暖,你不能離開我啊。
“寒寒,你到底怎么了?”蘇暖撫著他的脊背,慢慢安慰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像極了孩子的男人。
“千萬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看到過那車禍的場面,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那是惡魔,奪走了一切。
“好好好,我答應你。”蘇暖抱著夏寒,聲音溫柔。竭力想要安慰這個人,像是安慰著一件珍寶。
夏寒點頭,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之中,呼吸縈繞在彼此之間,像極了第一次初見時,那個伶俐漂亮的少年,那一年,還是他撿到了自己的護照,否則,她又要怎樣過活?
要是沒有夏寒,這六年法國的生活必定是枯燥的,正是有了夏寒,這六年,才充實的不得了,雖然他們曾經在警察局呆了一個月,賠了無數的錢,在大街上吹寒風數星星,在游樂場毀壞了財物然后逃之夭夭,可真是,有了這些回憶,她才記得起法國,才忘得掉,曾經的傷痕。
這是上天賜予她的珍寶,記得住,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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