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門口下了車,蘇暖道了謝準備提箱回家,夏寒站在一旁,看了看表,有些不高興了,嘟著嘴說道:“這都九點多了,我餓了。”
蘇暖無奈,把箱子放到了一旁:“就不能少吃點,在飛機上坐了一天你也不嫌累。”
“呀呀呀呀,餓了還不讓吃飯,你怎么能虐待親夫呢。”夏寒索性坐到了箱子上,變了少年模樣,撒嬌耍賴。
蘇暖眨眨眼,蹲在地上看著自己的親夫:“親夫,咱們回家吃飯成嗎?”
夏寒眼睛亮了,變了餓狼,嚷道:“哪里有飯有飯有飯……”
蘇暖抿抿嘴角,提了箱子:“先閉嘴,回家我給你做飯。”
“這你說的。”夏寒回答的干脆,提了箱子準備上樓,蹬蹬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的歡喜,蘇暖搖搖頭,拿著小箱子上樓。拿出鑰匙開門,關了門開了燈,屋里的味道,卻讓她微微的頓了腳。
這味道,熟悉至極,卻也,陌生至極。
薄荷清涼草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間,蘇暖以為是又見到了他,可是下一秒,卻又反應了過來。
這是自己最愛的味道,所有人都記得住的味道,屋中的一塵不染,漂浮在空氣中的薄荷草香氣,又怎么會是他存在過的證明。
苦笑自嘲,蘇暖啊蘇暖,你卻還是忘不了他嗎?可是人家,說不定已經娶妻生子其樂融融了,你也已經嫁做人婦,又何必,想的那么遙遠。
平行線,依然是平行線,怎么會有交集?
有些煩躁的心緒被抹平,下一秒心緒的轉換卻讓蘇暖有些哭笑不得,放下行李的夏寒一把撲到了沙發(fā)上,閉了眼,睡了。
蘇暖無奈,將外衣脫了披在了夏寒的身上,定定的看著他。
是誰喊餓的,怎么現(xiàn)在睡得這樣香?那如孩童般的神情浮現(xiàn)在夏涼的臉上,純真燦爛,誰又能想得到夏寒今年二十五歲,這模樣,倒是有人愿意去相信他不過才十八九歲。如同少年般明媚的眉眼,卻帶了強大的溫度,溫暖了她曾經漂泊無依的心。
去法國,只不過是自己臨時起的念頭,只是想著早點逃離這個地方,便漫無目的的選擇了法國,許是那個時候想著法國的太多漂亮事物能夠彌補自己,可是,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初到的時候舉目無親,孤獨寂寞,可后來,卻還是遇見了夏寒,似乎是一種既定的宿命,安排好了這異國的相遇。
這個少年,似一陣清風吹入了生命之中,吹走陰霾,吹走灰暗,只剩明媚,以后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順理成章了。
蘇暖的心中一陣溫暖,走過去蹲在了夏寒的面前,輕聲喚著:“寒寒,寒寒。起來去床上睡。”
睡熟的人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愿意被打擾,不滿的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起了身。蘇暖拉著他,打開了臥室的門,夏寒一把又飛撲到了床上,把臉埋在了軟軟的床上。蘇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干干凈凈的窗,桌子椅子,連床單都是干干凈凈的,似乎是被誰打掃過的。蘇暖想了想,卻只當是母親雇的清潔工定時打掃的,不至于她回來的時候會雜亂的不成樣子。
蘇暖笑了笑,坐到了床邊,將趴在床單上的夏寒搬上了床,脫了他的衣服,將被子扯了過來蓋在了夏寒的身上,溫柔至極。嘴角含著的笑容,綿綿不斷。
做好這一切,蘇暖躺在夏寒的身邊卻是無半點睡意,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發(fā)著呆。
小的時候就有認床的毛病,想不到此刻竟然有些想念起法國睡得床來了。雖然談不上是舒適,但至少,可以安心。和夏寒結了婚之后,蘇暖便將東西全部都搬到了夏寒的家里,那個時候雖然說換了地方,卻住的還是不錯,想不到回到家,回到這真真正正是屬于自己的房間時,竟然,睡不著了。
開了床頭燈,夏寒的臉映在有些昏黃的燈光里,安安靜靜的,可嘴里,卻似乎在說著什么,蘇暖一時好奇,俯身下去聽他的話,可沒想到,他卻說
“暖寶貝,餓…。”
蘇暖無語,十分無語的看了夏寒半天,得不出了結論。關于暖寶貝這個所謂的愛稱,蘇暖是不做任何解釋的。
這個名字是夏寒同志賜予蘇暖的稱呼,用他的話講,這是愛稱,是夏寒對于蘇暖愛的稱呼。當時的蘇暖,臉龐差點有抽筋的沖動。當然,這個名字在外人面前是絕對不能叫出來的,聽起來跟暖寶寶似的,顏面何存?
但是哪一次,夏寒是認認真真的聽話實施過的?可是,又是誰默許了他的所作所為,甚至,希望這一切都可以很好地走下去。
所以說這妖孽究竟是什么轉世的,真真切切的讓人看不透。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六年的歲月時光,是他的陪伴,雖然,毀了太多東西,燒了她的錢,砸了人家的銅像。但是這六年,卻快樂無比。
蘇暖慢慢俯身,躺在了夏寒的身邊,看著他,嘴角笑意溫存,睡夢中的人,絕美無比,那容顏,不變。那抹狡黠的光芒,不變。
“寒寒啊,謝謝你。”
“不客氣。”睡夢中的人忽然答話,翻個身,繼續(xù)睡。
這究竟是夢囈,還是他根本就沒睡。
蘇暖囧,心中對于夏寒的感情頓時消散全無。此時,只是無奈。這個人,對于她來說,著實重要。
但愿這一切,都能如我所愿,不會傷悲。如此,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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