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冬言,聽你這話,似乎也沒多大的驚喜嘛?還是說……你已經(jīng)知道她回來了?”而沈筱的話語里面也是聽不出一絲的溫度來的,是啊,當年他那么瘋狂得想要找尋回他的蘇暖。甚至于千方百計托人打聽,又豈會連她已經(jīng)回國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溫熱的水珠滑過發(fā)絲,滴落在地板上,濕潤的劉海下面,一雙眼神也是冷冽得嚇人。蔣冬言只是沉默,心底隱約滲出一絲不詳?shù)母杏X來。沈筱,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暖暖回來了。
這個驕傲,自尊心強烈的女人,曾經(jīng)是這個市內(nèi)最大的黑幫老大的女兒。曾經(jīng)是過著呼風喚雨的生活,曾經(jīng)享受著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恭維。而現(xiàn)今也因為自己,她變得墮落,過得地獄般的生活。他恨自己,恨自己演繹的愛情,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家庭,毀了她所有的一切。
對于她,自己雖然是沒有愛情,但是有同情,有虧欠。但是自己沒辦法用愛情去彌補她,而她寧愿墮落,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施舍。
她曾經(jīng)說她要的很簡單,甚至于只要自己說一句我愛你,哪怕是違心的,哪怕只是再次在演戲,她也無所謂。但是自己的心沒辦法違逆,自從自己五歲的時候遇見了她,注定自己的心只能使成為她的領(lǐng)地。
因為心有蘇暖,所以當任務(wù)結(jié)束的時候,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欺騙她,也沒辦法欺騙了自己。而她帶著怨恨的眼神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那句我會讓你后悔的話語,也是讓蔣冬言稍稍有些心悸了起來。
因為他也明白,當一個女人的愛變成了恨的時候,那將是多么得激烈瘋狂,甚至有時候是會吞噬人心的。而蔣冬言不希望這樣子的事情發(fā)生在暖暖的身上,好不容易她的心稍稍痊愈了一些,好不容易她......她找到了屬于她的幸福。
蔣冬言不希望,六年之前的那個蘇暖,再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那個流著淚,憤恨得看著自己,悲痛欲絕全部都寫在她清澈的眼眸之中,無聲地在那邊控訴著自己的無情和冷漠。
不要再看到她強忍著悲傷,在自己的面前無盡得流淚,不要,不要......
“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蔣冬言,你害怕了是嗎?”而沈筱的笑聲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和商場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而沈筱笑得日次輕狂發(fā)虐,“原來你也懂得害怕,蔣冬言,原來你也懂得。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摸頭人,可以在別人的心上狠狠地扎上一刀,看著別人鮮血淋漓,卻也漠然的人......”
而沈筱話語里面帶著的那種責備,讓蔣冬言有些有口難言了起來。
“沈筱,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為了任務(wù)接近你,是我毀了你的家庭,但是一切都與蘇暖無關(guān),你要報仇沖著我來,別對她出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而蔣冬言的聲音也是帶著嚴厲的警告的味道,也是再一次將沈筱的心剜得七零八落了起來。
“好你個蔣冬言,你有種。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毀掉的還有我的心,碎了的你你還不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雖然我是因為你蔣冬言傷的心,但是卻是因為蘇暖他占據(jù)了你的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也不會。你等著吧,蔣冬言。你不是很有種嗎?你曾經(jīng)不是特種兵嗎?你來呀,看我如何讓你嘗到和我一樣的滋味?!倍蝮阕詈蟮男β?,也是有些令人發(fā)指的。
當電話里面的忙音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蔣冬言的緊緊地抓著手機的指關(guān)節(jié)都是開始在那邊泛白了的。沈筱,沈筱,你為何如此陰魂不散。要是你敢傷害暖暖的話,那么......那么我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而蔣冬言也是不覺咬緊了自己的嘴唇,雙手緊握著手機靠在自己的額頭,心里面則是開始在那邊忐忑不安了起來。倘若沈筱恨自己,對著自己報仇的話,那自己反而是一點也不害怕。自己孤家寡人,爺爺奶奶也是于幾年之前去世了,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個人,就算是生死,自己也能一笑而過。除了心里面那沉甸甸的東西,自己還沒辦法釋懷。
雖然也想要就此消失在暖暖的生命之中,不再打擾她。但是現(xiàn)在,事情卻是出現(xiàn)了意外了的,沈筱的那通電話,也是讓蔣冬言憂心忡忡。蘇暖的那個他,她生命中的陽光,可以幫她躲過這片烏云嗎?蔣冬言的眼神也是不覺變得幽深了起來了的。
“不行,絕對不行。”而蔣冬言也是不覺從床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了落地窗前面,看著天空一陣沉思,“絕對不行,暖暖絕對不可以呆在中國的?!?/p>
雖然沈筱的家族不在,但是并不表示她沒了后臺,沒了經(jīng)濟來源。畢竟還有很多的殘黨,在那邊支持她,而警方現(xiàn)在也還在那邊極力掃清的。但是依舊是危險重重的,而且要是消息沒錯的話,現(xiàn)在的沈筱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看似,現(xiàn)在他是鴻鳴建筑公司老板霍明的情人的。
但是私底下卻也是在那邊從事著不可告人的事情的,那就是槍支買賣還有毒品交易的。這樣子的她,絕對不可以靠近純潔的蘇暖,自己絕對不可以冒這個險。看樣子,自己是要破例和叔叔還有阿姨聯(lián)絡(luò)一下了的。而蔣冬言也是從床頭那邊然后掏出一張卡,然后關(guān)機,上卡,重啟??粗聊簧夏鞘煜さ拈_機畫面的時候,蔣冬言的心再一次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了的。
那是曾經(jīng)稍稍帶著稚氣,青澀中帶著不可褻瀆光芒的暖暖。那是曾經(jīng)只屬于自己的暖暖,蔣冬言的眼神也是不覺暗淡了下來,手指輕輕的拂過畫面中那純潔溫暖如陽的她,一滴淚水不經(jīng)意大勢了屏幕。
曾經(jīng)的她給予了自己無以倫比的溫暖,曾經(jīng)的她給了自己一塊歸屬的地方,曾經(jīng)的她拯救了自己的生命。曾經(jīng)的她,是自己的最愛,哪怕是現(xiàn)在。
沒有你的日子里面,我再一次經(jīng)受了孤單和黑暗。沒有你的日子里面,我竟然忘記了如何去微笑。
對不起,那么多的春夏秋天,每一天,你都在用你的笑容還有實際行動說愛我。
而我是個懦夫,想要你的愛,但是卻不敢愛。暖暖,對不起,那些日子,沒來得及和你說一句-我愛你。
暖暖,我的暖暖......
......
“喂......暖暖嗎?你媽家里面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你......”而聽到鈴聲一響,蘇媽媽就催著蘇爸爸趕緊接電話。而蘇強也自然而然得覺得應(yīng)該是蘇暖的電話,蘇媽媽特別吩咐了,快到了的時候一定要朝著家里面打電話。
“叔叔,是我......”而在聽到蔣冬言的聲音的時候,蘇強也是一陣錯愕,算算已經(jīng)將近有兩年的時間,蔣冬言沒有朝著家里面打電話來了的。
“冬言啊,你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而蘇強則是稍稍有點激動,也有點感嘆,更加是有些擔憂的樣子。
“很好。”而這是屬于蔣冬言最后的溫暖,其實不是不想打電話,而是不敢打電話。每每聽到溫暖的聲音,自己就忍不住想起暖暖,想起在那個家的溫暖,會忍不住想要和他們傾訴自己心里面的苦。但是自己又不想要讓他們擔心,叔叔阿姨也都老了,經(jīng)不起再折騰了。“你和阿姨還好嗎?”
“嗯,我們都好,都健康。你不要擔心,最近是不是又在執(zhí)行什么危險的任務(wù)???都不見你打電話來,我也不敢打回去,生怕誤了你的事?!倍芏嗍虑樘K強也是明白的,有些東西叫做軍令難違,有些事情叫做身不由己,還有些叫做難以抉擇。
但是這孩子不愧是蔣欽的孩子,也不愧是自己的孩子,他讓他們都覺得驕傲。除了蘇暖,他們錯過了,是最為可惜的事情。
“嗯,算是吧,不過也快結(jié)束了。到時候.....到時候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而蔣冬言的聲音也是柔柔的,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放松自己的戒備的。
“好,好。到時候讓你的阿姨給你做好吃的,都做你喜歡吃的?!倍K強也不多問,知道很多東西,作為軍人是必須保密的,就算是對自己的家人,亦如是。這是對黨的忠臣,是對自己信仰的堅定,都明白,明白的。
“嗯,對了,叔叔,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的。請你......請你勸暖暖回法國去吧。”而蔣冬言的聲音也是不自覺嚴肅了起來了的。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而蘇強也很是敏略的樣子,蔣冬言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子的話,他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而這孩子深愛著暖暖,也一定是為了暖暖做出的建議。
“還記得沈筱嗎?”而就再蔣冬言說到沈筱的時候,那邊則是傳來了一陣嬉笑的聲音。而蘇強驀然回首,自己家的暖暖已然是在那邊拔著鑰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蘇強。
“爸......原來是你在打電話,難怪我說家里面的電話怎么打不通了?”而蘇暖的一句話也是讓蘇強瞬間回過神來,似乎是有點驚慌的樣子。
“啊,嗯,老朋友,說是明天一起釣魚呢?!倍K爸爸也是強作鎮(zhèn)定的樣子,以掩飾自己的心虛,然后再一次將話筒貼在自己的耳邊。“那就這樣子吧,明天八點不見不散?!?/p>
而蔣冬言也是愣了一下,但是瞬間也是明白了蘇強的意思。但是盡管沉默,蔣冬言也是舍不得放下話筒,眷戀著這褪去了青澀但是依舊暖暖的聲音,陌生中依舊藏著久違的熟悉的感覺。
“媽,這是林嵐,這是溫襲,是我在法國,并且給予我很多幫助的好朋友。”而蘇暖的含笑的聲音,最終還是讓蔣冬言梗咽,一滴淚落在話筒,也是聽在蘇強的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