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誰能說給我聽聽?”田蓮詩第一次發(fā)出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報信的小婢女大氣也不敢出,縮著身子瑟瑟發(fā)抖。
“敢動我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倒要去看看,那白月仙有什么資格處罰我的人。”說完,田蓮詩就甩了門向飄渺閣走去。
白月仙回到飄渺閣就泡了壺茶,她知道事情不可能拖到明日,單是那小碧被拖走的哭喊叫罵已經(jīng)驚動了不少人,田蓮詩馬上就會來興師問罪了吧。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辰,田蓮詩就進(jìn)來了,無花見她氣勢洶洶根本不敢出聲阻止,門被推開,田蓮詩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咳嗽了一聲,白月仙淺笑了下招呼她說:“二姐來了,過來喝杯茶消消氣。”
田蓮詩冷哼了一聲:“這杯茶我可不敢喝,看似香氣渺渺,實則劇毒無比,恐怕喝了要付出代價的。”
白月仙也不在意,兩人本來不相伯仲,但心浮氣躁那一個始終是弱勢的,她抿著茶杯,聞著茶香,心里打著哈哈,臉上帶著笑容,在田蓮詩眼中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勝利者嘴臉。
“姐姐也別說這些嘔氣話,不就是為了個小婢女么,至于毀了我們的姐妹情,毀了自己在月家的地位嗎?”
田蓮詩氣得牙癢癢,本來現(xiàn)在該慶功,該說風(fēng)涼話的人是她,現(xiàn)在卻被別人譏諷了,她冷冷的說:“妹妹這話什么意思?你無端處置了我得貼身婢女,現(xiàn)在還威脅我不成?”
白月仙雙手交握,十指緊扣,低下頭語氣輕柔的說:“你以我的名義下藥迷了大丫頭,還找人想毀了她的清白,好在陰差陽錯,那迷藥大丫頭沒喝,倒給你的婢女喝了,大丫頭嚇得不行,想起湯是我送的,找丫鬟來尋我,我沒給你捅到太爺老爺那就算好的了,私自處置了小碧不過是做做樣子,大丫頭那邊也吩咐她說了假話,我全心全意為姐姐掩飾,姐姐卻來怪我,豈不冤枉好人?”
田蓮詩聽得發(fā)愣,她白月仙是好人,打死她也不信,但她的全盤計劃都被白月仙洞悉了,要是真的想拉她下水,甚至是逼她離開月府都不成問題,卻沒有這樣做,為什么?
“你說什么?我不懂。”田蓮詩馬上否認(rèn),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白月仙笑了笑:“姐姐不肯認(rèn)?那要不要找了大丫頭去太爺那說說?”
田蓮詩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是她太低估了對手,雖然從來不認(rèn)為白月仙是個真正不問世事的女人,但也沒太把她放在眼里,只看重她背后娘家的勢力與自己旗鼓相當(dāng)才特別關(guān)注她,但此刻,田蓮詩后悔了,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白月仙才是真正難對付的主。
“好吧,廢話少說,你幫我隱瞞掩飾絕對不會是白干,條件說出來聽聽。”田蓮詩此刻也恢復(fù)了面無表情,坐到錦榻上和白月仙一樣喝起茶來。
白月仙淡淡的笑說:“姐姐說得什么話,就憑你我的感情,我能和你計較么?小碧的事兒,我處理了,姐姐覺得不妥可以找人做主。”
田蓮詩一揮手不耐煩的說:“一個小婢女,放了錯自然要收處罰,你處理了就處理了,別說那么多廢話,不計較,不計較你泡好茶等著我?”既然鋪開來說了,那就鋪開來說,田蓮詩也懶得和她周旋,什么感情,屁話,她們之間從一開始搶男人到現(xiàn)在搶權(quán)利,什么時候有過感情?
白月仙點點頭:“姐姐是明白人,那妹妹我也不廢話,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我從此不再提及。”也不是白月仙大度,這個時候是拉攏田蓮詩最好的時機(jī),讓她吃著啞巴虧還得欠個人情。
田蓮詩疑惑的看著她:“你真的這樣認(rèn)為?圖什么?”
白月仙淡淡的說:“不圖什么,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和人爭,這次要不是大丫頭沒主意了來找我,我也不會介入此事,只是無不爭,姐姐還有害我,實在令我費(fèi)解。”
田蓮詩心里不以為然,嘴上卻還說著:“是我迷糊了心智,以為你要和我搶主母的位子,姐姐錯了,你能有這個度量,姐姐以后欠你一個人情。”
白月仙點點頭說:“這件事教會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希望以后不要再有這類事發(fā)生,要是恩將仇報的行為也做出了,那就真叫人寒心了。”
田蓮詩此刻是窩囊到了極點,這件事本來天衣無縫,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完全是顛倒了的局面,究竟中間哪里出的錯,月星兒沒吃卻被小碧吃了,打死她也不相信這只是個偶然,難道是白月仙識破了自己布的局,反將了自己一軍?
“妹妹言中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姐姐怎么著也得保住你護(hù)著你,只是姐姐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吃了藥的會是小碧。”做了婊子還立牌坊,白月仙真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白月仙見她十分糾結(jié),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也就把月星兒那套說辭告訴了田蓮詩,田蓮詩總覺得里面有漏洞,但仔細(xì)琢磨又抓不住要領(lǐng),只能自認(rèn)倒霉。
“天色不早了,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說完,田蓮詩就離開了飄渺閣,她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害她的,設(shè)局的是白月仙,卻完全沒有懷疑過月星兒,果然把白月仙推出去,就不會被懷疑到,月星兒這一點算計的非常準(zhǔn)確。
接下來風(fēng)平浪靜了幾天,四房還是僵持著,但王府的各種聘禮已經(jīng)陸續(xù)送來,給月星兒的明顯很敷衍了事,而給月憐兒的卻是華麗無比,極端的不同,也顯示出軒王心中的人,府里看笑話的下人不少。
月星兒在房里養(yǎng)了幾天,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這一天,她忽然又一整天都沒回落花閣,晚膳過后才姍姍回來,宮嬤嬤和小蓮都擔(dān)心的等在門口,月星兒回來見了就笑說:“你們要做望夫石啊?”
宮嬤嬤忙上去說:“小姐你去哪了?老奴擔(dān)心你啊。”自從上次試藥后,月星兒就多了個心腹,宮嬤嬤明顯比小蓮腦子好使多了。
月星兒神秘的靠近她們說:“你們真以為下藥的事兒就算完了?我今日報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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