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并不點燈,黑暗的空間陰森恐怖,細看之下便可發現里面坐著一個人,不知是在小寐還是在思索著什么。
這時屋子里走進來一個人,腳步聲輕盈像是虛空而走,一身黑衣裹身,卻是一身黑衣的祁冥,“他很厲害,我沒有打贏。”進來后便陳述了下事實,語氣還是一貫的冷冽且毫無感情。
坐著的人倏地睜開雙眼,犀利的目光正是凌冽所有,薄唇勾起,“冥,你是很強,可是易銘寒也不弱,否則他便沒有資格成為朕的對手。對付強者,應先瓦解他的意志,蛇打七寸,朕一向喜歡最簡單的方法。”微微停一小會兒,“所以,朕更想知道那個晏嫣然是不是易銘寒的七寸之處。”說著,便看向祁冥,眼神中流露出的好奇等待著對方來解答。
“我沒你那個心思去揣摩,我只看出那即使不是七寸,也是六寸!”祁冥并不對上他的眼神,語調依舊卻難得開了一次玩笑。
“哦?連冥你也看出來了,那就錯不了了!”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祁冥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計策了,果然片刻后便開口:“既然你絕殺閣沒有完成這次的刺殺任務,總該給金主一點補償吧!”
祁冥皺眉,“廢話少說,想讓我干什么就直說!”跟他說廢話就是在逼他動手!
凌冽并不氣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懷中掏出一張薄紙放在桌上,“這是治療疫病的藥方,你將它交給天易的柔妃,就當是這次的刺殺失敗賠償,朕相信她會好好利用這個藥方的價值的!”他已經派人查過,天易國蘇家次女有才女之稱,為人精于算計,且很有野心,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你是要指望一個女人?”祁冥不解,為什么要將這些事情想得這么復雜,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用刀劍來說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女人間的斗爭也是很有趣的,適時插上兩手,讓游戲順著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將所有人都控制在手中,那才是真正的樂趣所在!”嘴角那嗜血的笑容逐漸擴大,骨骼分明的手掌在空中虛抓一把,好似真的可以抓到些什么,然后再慢慢合攏、收緊,竟是要將空氣擠碎。控制萬物,這便是他凌冽的樂趣所在,而祁冥當然是體會不到的。
兩人不再說話,黑暗中,竟是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
河郡疫區
這幾日,嫣然被迫喝了幾天補藥,搞的整天頭昏呼呼的,果斷決定不喝了,誰愛喝誰喝去!反正她對這古代的醫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就說現下讓他們研究治疫病的藥,到現在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疫情倒是給控制住了,也沒有再傳染的很厲害,但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得了疫病的人等死啊!
嫣然在想著這個問題,易銘寒自然更是煩惱。只見大堂的高坐上他扶額而坐,當真是十分勞累的樣子,這些日子,配藥的御醫他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可還是絲毫沒有進展,聽著每天來匯報的人說小林子里的百姓一撥又一撥的死去,他心急如焚卻也沒有丁點辦法。
“皇上,裴宇軒回來了。”
“快讓他過來!”司徒項的這個消息相當于沙漠中的甘霖,讓他又有了些希望。
“怎么樣了?”還沒等裴宇軒站穩腳跟,易銘寒就迫不及待的問。
裴宇軒輕嘆一聲,微小的聲音令所有人臉上的希冀都瞬間凍結、然后消失,可他還是很仁慈的敘述了下事實:“啟稟皇上,臣以使者的身份去青凌國拜訪,卻沒有受到青凌皇的召見,只是派人來對臣傳了一個口諭,青凌皇說會給皇上您一個驚喜。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裴宇軒如是說,這兩天他快馬加鞭趕到青凌國就是為了跟青凌皇談條件而獲取他手中的藥方,誰知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趕回來了,按理說,他青凌不應該放棄這個獅子大開口的機會啊!
“驚喜……”易銘寒低吟,這凌冽到底要耍什么把戲,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會派裴宇軒去議和談條件,如今,自己處在被動的局勢,該做的也都已經做了,沒有藥方也只能放任那些無辜的百姓離世了。易銘寒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報!”一名小將快跑進來跪地稟報:“啟稟皇上,疫區外有一馬車,里面人自稱是柔妃,求見陛下!”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柔妃怎么會出現,司徒項和裴宇軒一致望向易銘寒,難道是皇上覺得皇后伺候的不好,傳來柔妃過來?不對啊,這段日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帝后十分恩愛啊,不解!
易銘寒被兩人看的莫名其妙,惱火道:“你們看著朕干嘛!朕也是剛知道!”他心里還納悶呢,柔妃雖是十分精明,但也知道收斂,并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她怎么會擅自離宮,趕了過來,難道是宮中出了什么事!
“傳柔妃進來吧!”易銘寒朝著下面的小將吩咐道。
“是!”領命退下,不一會兒,便看到一抹倩影迤迤而來,柔妃身穿一身鵝黃色長裙,裙裾隨著她的緩慢步伐而搖擺生姿,單薄的衣衫卻再遮不住那纖瘦的身材,像是要被風刮走了似的,更有種仙女出塵般的氣質。身后跟著她的貼身丫鬟珠兒,便不再有其他人隨行。
“臣妾參見皇上!”柔妃走到近前盈盈拜倒,柔軟纖細的腰肢像是水蛇般沒有著力點,讓人看著就想要上前扶上一把,以免美人摔著,“皇上,您沒事吧!”柔妃急急的抬頭望向易銘寒,語氣急切擔憂,泠泠大眼中閃爍著惹人憐愛的淚花,在眼眶中徘徊不下,當真是極度擔憂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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