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天災太過詭異,這并不是尋常的災難而已。萬物都有始有終,更替換變,大玥也不在外,曾有預言道大玥將在蒼龍星暗淡之時接受受災考驗,若是度過了難關,那便可以再存在萬年之久,等待下一個災難的來臨。便是在二十年前,其實災難便已經發生了,是老道夜觀天象,發現有一個與蒼龍星相承狀似須女的斗星,雖然光芒明滅,不甚強烈,可還是能夠扶持蒼龍星,克制住一時的災情,不過這也只能是暫時的,而且危害頗大。”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這狀似須女的斗星命格便是二十年前香消玉殞的傾月公主了。”轉頭面向晏離醉,用請罪的口吻道:“當時本是與逍遙王情投意合的傾月公主卻突然改變主意前來與川晏帝和親,那并不是她薄情寡義,而是重情重義啊,她甘愿為天下眾生犧牲自己,是個心胸寬廣之人啊。”
“犧牲?為什么是犧牲!月兒當時怎么了!”晏離醉聽到這里,心中突生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當時月兒他嫁,他也怒過怨過,只是畢竟這是他心愛的女子,等他調整好心緒,準備只是默默地咋她身邊守候一生的時候,卻發現月兒已經香消玉殞,那個時候的絕望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從此以后他遠離川晏故土,只是不希望在這里再想起過往痛楚,心中同樣怨恨著他的皇兄,沒有照顧好月兒。
“哎,在傾月公主前來和親之前是老道找到她,向她解釋了這解災之法,便是以她的命格定運扶持蒼龍之星,蒼龍在北,帝王星相連,只有傾月公主嫁到川晏皇宮,扶承帝王星象,便能解一時之困,而后果便是本就星運不甚強烈的傾月公主會被蒼龍星光芒反噬,吞噬精血心神,因此傾月公主成婚之后便會命不久矣,這也正是她在到了川晏之后半年的時間便香消玉殞的原因啊。”
晏離醉不敢置信的向后踉蹌的幾步,搖著頭,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月兒受了這么大的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的發狂,聽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生前受過的種種苦難,而那個時候他卻還在怨她恨她,沒有能夠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一個人去承受如此可怕的磨難,是他的錯!是他錯了!可是為什么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為什么讓他錯到今天!
猛的抓住川晏帝的衣領,晏離醉滿眼猩紅之色,血絲暴漲,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猛獸,“為什么當時不告訴我!為什么在月兒死后都不將實情告訴我!月兒當時是怎么度過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你又是怎么照看她的!”
被晏離醉狠狠的責問,川晏帝滿臉的哀傷悲拗,哽咽道:“先開始我也不知道月兒會手那樣的苦難,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那個時候,我記得月兒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每日嘔吐鮮血,身子最后已是干癟枯損,就算是找遍天下名醫也看不出是什么癥狀,她不想讓我再擔心才將實情告知。為兄是想要招你回來的,只是月兒不讓,她說不想讓你看到她那么丑的摸樣,求著我在她逝后向外公布說她只是遭人陷害而死,是我對不起月兒,她是為了天下眾生而去的,而我卻什么也不能做……”
說道最后,川晏帝已是哽咽的說不話來,多年來憋在心中的愧疚苦悶,這一刻徹底的發泄出來,一瞬間老態盡顯,完全不像是一個磨練多年的九五之尊,此時他只是一個對妻子對弟弟都懷抱愧疚的一個普通人。
晏離醉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這個實情對他來說是晴天霹靂般,這是遲到了二十年的解釋,他這二十年活的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是為月兒找到了她最喜愛的睡火蓮,他又有什么面目帶著睡火蓮去九泉之下面對她!搖搖晃晃的走出大門,像是一個沒有魂魄的木偶一般,他要去找到月兒的墓陵,去看看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聽了這像是幾個世紀般長遠的故事,那是上一輩的恩怨糾葛,她認識到了她的母親,一個善良偉大的巾幗女子,一個人承受了那樣的苦難折磨,卻不舍得讓心愛的人和她一起分擔痛楚,這樣的偉大的女子便是她從未蒙面的母親。往事已逝,除了感嘆,她們什么也不能做,只希望父皇酒佬他們能早點想清楚,現在也只有繼續保護好這大玥的江河,才能不讓母親的二十年前的心血白費!
“乙真人,該說的已經都說了,現在快告訴我們怎樣才能解決這次的災難吧,若是讓更多的百姓喪生,我娘親做的那些就都白費了!”嫣然滿臉肅穆的看向乙真人,鏗鏘嚴肅道。
“二十年前的克制之靈力已經油盡燈枯了,如今已經出現了真正的須女牽牛,只要準備得當,必將可以解災滅患!這須女之星便是你了!”
“我?”嫣然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自己,意思是說她要向母親一樣獻身嗎?不過既然只是犧牲她一人便能夠救那么多的百姓,死又何妨!只是……轉頭看向一邊的易銘寒,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意,他們剛剛確定了彼此,便要陰陽兩隔嗎?
“不行!我不能看著嫣兒就這樣犧牲,還會有別的辦法的,為什么一定要以犧牲一個生命為代價來拯救他人!”易銘寒激動道,就算是他明白這事情的重要,可是要讓他親眼看著嫣然就在他無力的狀況下消逝,他絕對做不到,就算是他自私又怎么樣,他只要嫣然能夠好好的的,就算是天地動蕩也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乙真人突然像是發現了什么,盯著易銘寒的面容看了很久,眸光突現欣喜難耐的神色,整個人也都不像是剛才的悲傷拗痛,高興道:“是天佑我大玥啊,須女牽牛二者皆在,災難可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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