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幾個，別傻站著，過來，咱聊會兒天，別理這個瘋女人。”金元寶無視黃夢瑤的發瘋，朝另外的五個人招招手，笑呵呵的模樣跟對待黃夢瑤全然不同。

幾個女人皆是有點懷疑金元寶來此的動機，愣著原地沒有動，她們已經連續幾日遭受蘇六的折磨，再也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

“別發怵啊，過來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們。”金元寶微微皺眉，她不喜歡女人唯唯諾諾、膽膽怯怯的，膽兒這么小，怎么在這世道上混？

“唉，算了算了，你們當真要媽媽對你們用強的，讓幾個壯漢姦了你們才肯就范？”金元寶無力的嘆嘆氣，突然想起了那句，生活就像強姦，抗拒不了就學著享受。

幾人聽了金元寶的話紛紛驚恐搖頭，她們不愿意被人糟蹋。

“我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些什么，身為女兒家，你們自然寶貝自己的貞潔，可你們這樣反抗，受盡折磨，媽媽還是會讓人奪了你們的身子，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們是選擇受盡折磨再失身，還是享受好的待遇乖乖聽話？”

金元寶語重心長的跟幾個姑娘分析現實，雖然她也于心不忍，可卻也無法改變什么，電視劇里面的女主幫助受難的女子逃出生天，那都是騙人的，哪兒有這么容易，這里不說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院子里面也有好些打手吶，再加上院外守著的，加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雖說不是里三層外三層，但也是嚴防死守了，不然這里的姑娘早就跑光了。

“其實你們是想活的是吧？若不然的話，你們現在應該自盡了，哪里還會明知道自己最后會面臨什么，卻還肯忍受這等折磨，既然想活，而蘇六又不會那么好心的放過你們，那就必須拿你們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安寧，這世道就是這樣，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拿等價的東西交換，這就是命。”

金元寶將這些女人的心思看的透透的，哪有人不怕死的，她們一面裝著反抗，不肯就范，一面又幻想著自己能夠平安無事，當生命與貞操相互沖突的時候，也沒見她們去死，這不就代表著，她們潛意識里面已經接受了拿自己的貞潔來換取活命了么，只是她們自己不愿意承認罷了。

見幾個姑娘心思都有了些許的松動，金元寶再接再厲，“你們現在還跟我差不多大，不需要馬上就去接客，以后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是不是？或許以后還能有機會不受這里的束縛，可若是你們真的下死心的要反抗，那那可就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我不敢保證將來一定會幫到你們，但我會盡我所能，不讓你們被逼著去接客，所以，你們現在只要乖乖聽話，就能離開這里，能有好的房間住，好吃好喝，媽媽還會給你們安排老師學習琴棋書畫，這等便宜的事，在外面可是沒有的。”

金元寶頭一次覺得，自己當說客也挺不錯的，這等大道理她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呢，她果然是太聰明了！

“真的不用接客嗎？”其中一個姑娘怯怯的開口，眼底閃著點點希翼。

金元寶鄭重的點頭，“我聽媽媽說了，讓你們跟我家主子一起學習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想必會等到你們陸續成年后，才會讓你們掛牌拍賣，也就是說，在你們成年之前，你們都是安全的，只要你們不惹惱媽媽，就不會有事。”

“可是——成年了之后，還是會被送去接客啊——”另外一姑娘說出自己的擔憂。

金元寶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你都說了，那是成年以后的事情了，鬼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什么變故，說不定明天這麗春院的老板就換別人了呢？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會盡力保你們的！”

“你？你剛剛說我們跟你主子一起訓練，那你也不就是一個丫鬟，怎么保我們？”又一姑娘有疑問了。

“我現在說什么都是空談，但你們放心，我既然開了口，就不會放任你們不管，媽媽能夠準許我一個丫鬟來看你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這已經說明了我有腦子不是嗎？”話已至此，金元寶覺得已經將她們洗腦洗的差不多了，也大概可以回去交差了。

金元寶剛轉身，便被黃夢瑤擋住了去路，“你剛剛說什么，你主子要跟我們一起訓練？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金元寶有點不想跟黃夢瑤多談，但那五個都搞定了，沒理由留黃夢瑤一個拖她后腿。

“夢亭哥哥怎么可能會接受那樣的訓練？”黃夢瑤絕對不相信金元寶的話，秋夢亭是什么人，他的財產，足夠開好多家這樣規模的妓院了，再者，以秋夢亭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再怎么無聊，也不至于來這兒扮小倌消遣。

“夢亭哥哥？哎喲我天，你叫的可真親熱啊！我好像記得，夢夢不許你這么叫他的。”金元寶吐吐舌頭，故意氣死黃夢瑤，她就是故意說“夢夢”的，反正她本來就是這么稱呼秋夢亭的。

黃夢瑤稱呼秋夢亭“夢亭哥哥”都會被秋夢亭呵斥，而金元寶親密的稱呼秋夢亭為“夢夢”，秋夢亭都不曾有過異議，金元寶就是想讓黃夢瑤聽出她這點兒意思。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你以為我說的‘主子’是夢夢？”金元寶后知后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怪不得，怪不得黃夢瑤一直想要讓她去帶她的主子來，敢情黃夢瑤以為她的主子是秋夢亭啊？

“難道不是？”黃夢瑤臉色煞白，最后的一絲希望破滅，難道真沒人能救得了她了？

金元寶們笑不已，這玩笑鬧大了，敢情她們說了半天，說的不是同一個人，“當然不是了，夢夢好好的在幽州城呢！”

“那你怎么會在這里？”黃夢瑤還是不敢相信，金元寶是秋夢亭常常帶在身邊的丫鬟，怎么可能無端端的就到了這里？

“跟你一樣咯，被賣來的。”金元寶琢磨著自己來的時候沒有見到黃夢瑤，那她們不是一起被送來的？也對，當時被賣的人挺多，關了兩個屋子，她們不在同一屋。

想想也對，不然金元寶一個小小的丫頭，怎么可能會到京城這么遠的地方來，黃夢瑤這回是真的絕望了。

金元寶就喜歡看黃夢瑤這垂頭喪氣的樣子，讓她心里倍兒爽，“怎么著？焉了？打起精神來嘛，笑一個，笑開花兒了，那些大爺才會喜歡啊！你哭喪著臉，當心客人賞你幾個耳刮子吶，有你受的！”

金元寶也不是完全嚇唬黃夢瑤，而是她的確看到過客人一個不高興，當眾甩姑娘家耳光的，那力度，可不輕，直接將人家姑娘的臉都抽腫了，害的那姑娘整個晚上都沒敢再見客，損失不小。

“你有什么好高興的！你不一樣也是被賣進來的！”黃夢瑤見金元寶笑的花枝亂顫，心里一陣陣的添堵，煩躁的不行。

“不不不，咱倆不一樣，我現在除了不能出去到處跑，在這麗春院里頭還是自由的，跟著我家主子還能吃香的喝辣的，可你就不同了，你要是不跟別的男人睡覺調情，你就沒飯吃，沒好房間住，沒好衣服穿，你說，這樣一比較，咱倆能一樣嗎？”

金元寶真心覺得自己嘴賤的程度又見長了，果然是遇到對手后，她的戰斗值就直線的飆升，看來有個討厭的人在自己的跟前晃來晃去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夠讓金元寶在與之不斷的斗爭過程中漸漸的越來越令人恨得牙癢癢。

金元寶的話成功刺激到了黃夢瑤，對啊，她不陪男人睡覺，不跟男人把酒言歡，就沒有辦法吃飽穿暖，這幾天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她根本就食不下咽。

黃夢瑤是千金大小姐，以前都是好吃好喝伺候著，一點兒不合心意就可以折騰全城的大廚子來給她一個人張羅好吃的，可現在呢，連頓像樣的飯菜都沒有，更別提是什么山珍海味了，她根本就吃不下這樣的東西，只能喝點兒水充饑，此時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你剛剛說的話算不算數？真的會保我們不會被蘇六逼去見客？”黃夢瑤別無他法，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金元寶的身上了。

其實金元寶很想回黃夢瑤一句：我只答應了那五個姑娘，沒答應你。可轉念想想，黃夢瑤這算是屈服了，那她就暫且點頭，去向蘇六交差，她可沒說過她不會反悔，“嗯，當然。”

“那好，我暫且信你。”黃夢瑤重重的咬唇，臉色鐵黑，但凡她有一點能力自保，都不會將希望壓在金元寶的身上，可現在，她已經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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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六沒料到在金元寶去了一趟偏房，那些被關且不肯順從的姑娘全都乖乖服從了，說是會乖乖聽話，乖乖學習技藝，一定不惹蘇六生氣。

雖然不知道金元寶是怎么說服那些姑娘的，但既然金元寶幫了她這個大忙，蘇六還是象征性的表示一下自己的嘉獎，“那個，聽雪，我就格外開恩，批準你日后與聽雨一起跟那些姑娘們學習技藝。”

“真的？”金元寶一直都很想裝淑女啊，而撫琴什么的是最能讓人看著飄飄欲仙的，讓她不由的開始幻想，字穿著一身白紗，悠然撫琴的生動畫面，美輪美奐啊！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嗎？”蘇六極不喜歡自己的話被別人質疑，搞的好像她說的話沒有威嚴，沒有可信度一樣。

“謝謝媽媽，你是世上最最最漂亮的女人！”金元寶興高采烈，覺得自己的生活太美妙了，即使是身在妓院，也不一定是要上演苦情戲的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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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金元寶尿急，風風火火的往茅房跑，這個時間前面也不算是太忙了，因為大多客人都已經隨著姑娘們進了房間嘿咻，自然也就不是特別需要端茶送水或是上好酒好菜了。

“啊！”金元寶剛蹲進茅房，便看到一個黑影從空中掠過，不由驚呼出聲，還沒來得及提起褲子，那黑影便破門而入捂住了她的嘴。

嚶嚶嗚嗚的金元寶想要開口說話，卻被黑影把嘴巴捂的死死的。

沒有辦法，金元寶只能伸出舌頭，嘩啦啦的在黑衣人的手掌心滑來滑去。

如泥鰍一般的滑溜溜的感覺鉆進黑衣人的手心，頓時一陣惡寒，甩開自己的手，低吼一聲，“你找死？”

“不是找死，我就是想說，讓你放手，容我把褲子提起來。”得以被松開的金元寶，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黑衣人的話，真要命，要不是這里沒人經過，她真的是可以去撞墻了，要不要人活了！

金元寶的話還沒說完，黑衣人頓時一陣咳嗽，瞥開目光，他剛剛可什么都沒看見，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金元寶弄出聲響來。

金元寶提起褲子，趁著黑衣人尷尬的空檔，伸手飛速的扯掉了他的蒙在臉上的面巾，在看清那張臉之后，頓時驚嚇不已，“你你你——東方明珠！”

“閉嘴！”東方明珠低斥一聲，再次捂住金元寶的嘴，剛剛情急之下，他只顧著捂住金元寶的嘴，沒看她的臉，而后又因為金元寶褲子沒提起來，更是不能看她，現在金元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才細細的打量金元寶這張被他捂了一半的臉，不是金元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