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黑風高夜晚,在洪宇集團地產公司大樓一間經理辦公室里,一個妝容精干的美女坐在辦公桌前,只見她慵懶地靠著老板椅,一手捧著一份文件,一手拿著水筆置于唇上,仔細巡視檔案夾中的文件--
辦公桌對面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雙手交叉放于腹前,小心翼翼地觀察女經理的面色如何。
“司徒,這就是你調查我弟的動向?”趙清曼緩緩抬起頭來,雙眸直視司徒冉,眼神中充滿了訓斥與不滿。
“是的,大小姐--”司徒冉見狀,干咽了一口吐沫,而后膽戰心驚地回答道,“據我所知,現在少爺已經被薛曉南迷得七葷八素,這次生日宴會,廖少爺還屬意薛曉南作為自己的女友……”
“豈有此理!”司徒冉此話剛脫口,趙清曼猛地站起身來,怒不可遏,“就憑她!也配?”
趙清曼性情大變,司徒冉瞬時低下餓頭,嚇得不敢吱聲。趙清曼轉臉一變,一副溫文爾雅狀,“司徒--你過來……”
司徒冉聞聽,不敢違抗,戰戰兢兢地挪動腳步,直至身體抵到辦公桌前--
趙清曼一把抓住司徒冉的領帶,順勢向自己身前拽,由于領帶的作用力,司徒冉上肢不得不前傾。
“司徒,你是辦事不利,你說該怎么懲罰你?”趙清曼一臉陰霾聚攏,嘴角不停地上揚,表情極其猙獰。
司徒冉心里犯怵,顫顫地回復道,“任憑大小姐……處置……”
趙清曼身體前傾,突如其來一劑熱吻,司徒冉應接不暇……
辦期末考試結束,薛曉南按照慣例抱著一大包試卷回寢室批改,剛走到公寓留下,一輛紅色奔馳赫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薛曉瞬時停下了腳步,南原地不動遲疑良久,只覺得這輛車子刺眼,里面的主人自己更是不愿相見。
薛曉南思慮半分,頓時抬起腳低著頭,快步向公寓進口走去,希望以此蒙混過關--
“薛曉南!你站住!”誰知,車里主人還是發現了自己,只聽趙清曼快速開關車門的聲音,一個極為厭煩的聲音在薛曉南耳邊響起。
薛曉南頓感郁悶之極,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來找我干嘛?”薛曉南一臉不悅地轉過身來,煩不勝煩。
“一起坐坐去?”趙清曼毫不在乎,依然相邀。
“沒必要!”想到這女人曾經那般對自己,又不把自己當朋友,又何必來那么多虛套。“說吧,什么事,我跟你沒有那么多交情!”
“呵呵!現在真跟仇敵差不多……”趙清曼輕嗤一笑,緩緩道來,“不過也好,不浪費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
趙清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知道我弟現在對你是什么感覺,可是你覺得你倆合適嗎?一個是貴族皇子,一個就是平民老百姓,身份之間的差異想必你也考慮過。再者我弟的原配也回來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安雪薇這個人,但是考慮到家族利益,啟帆只有和安雪薇結合,兩家人的利益才會牢牢相拷、緊緊相連,這是你薛曉南所給與不了的。這次生日宴會,安雪薇準備向廖啟帆挑明此事,可是你的出現只會讓事態惡化,所以我希望你在這個時候放聰明點,不要出現在宴會現場--”
“就這事?”薛曉南耐著性子,聽完安雪薇說這一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里暗自罵道--
你以為你家人有多高貴啊?現在請趙清曼你搞清狀況,是你弟巴狗似的追著我不放,你來我這里說教,是不是使錯勁兒了?
薛曉南不由得撇了撇嘴,不耐煩地強調起來,“我先申明一下,我沒有覺得哪里配不上廖啟帆,你們家族的人不是因為有錢就一定高高在上,在我看來你們所謂的錢、利益、地位都是一文不值。再者不要用說教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要是喜歡一個人不論他是乞丐也好皇親國戚也罷,只要我認定他,別人誰說都不算,我也會跟他死磕到底;若是我不喜歡一個人,縱使他再優秀,或不然他把全天下男人都給殺光,就剩他一個,我依然嗤之以鼻,寧愿剃了頭發當尼姑也不會委身與他!這個你聽明白了嗎?”
“那個,我……”趙清曼見狀,欲要開口插話,薛曉南卻不給她任何機會,繼續批講到--
“所以,我的感情只有我自己可以做主,別人誰都干涉不了!包括趙清曼你!”薛曉南摔下了這么一句話,一個帥氣的轉身,便又離開之意。
“我學校里還有很多事物要處理,就不跟你多聊了,請回吧!而且請你不要再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來找我,我會很困擾,畢竟我沒有跟不是朋友的人太親近的習慣!”話畢,薛曉南踏腳走人,趕緊利落。
趙清曼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薛曉南已經坐上了電梯不見了蹤影,欲要開口回敬,這樣的機會薛曉南斷然不會不給她。
趙清曼見狀心中有幾分怨氣,卻也沒有對象可以發泄,只能轉身向車的方向走去,來開車門之際,只見此女子一臉似笑非笑表情得意道--
死丫頭,咱走著瞧……
坐上電梯的薛曉南,瞬時蔫了下來,回想起趙清曼剛才的話,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懷?尤其是那句安雪薇要在廖啟帆生日當天表白,如果真是這樣做了,廖啟帆會不會再次接受她?倆人的關系會不會就回到從前?再過個兩三年廖啟帆畢業,順理成章二人就步入婚禮殿堂……
想到這里,薛曉南不知道為何,心里絞痛不止格外不是滋味!
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趙清曼說的沒錯,廖啟帆本來就是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這樣的人會怎么樣--
可是,最奇怪的還是自己,最近身心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變得連自己都覺得奇怪,天天都在想廖啟帆的事情可卻沒有任何頭緒。想要見他,可是見到他了,卻又害怕的要死,恨不能趕緊從他身邊逃離,自己每天都活在這極度矛盾的心境當中,越發的糾結迷茫起來
到底該怎么做呢?薛曉南下了電梯,若有所思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眼看著廖啟帆被別的女人搶走嗎?自己不是個大度的人,想到以后那倆人在一起的場景,薛曉南就覺得百爪撓心,食不能味!
可是要接受他嗎?怎么接受,現在自己是老師他是學生,如果接受他就代表和自己工作說拜拜,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沒了它以后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一想到這里,薛曉南又開始頭痛不已。
打開房門,薛曉南把手中的檔案袋隨手扔到了床上,無心辦公。而后一個窩在沙發里發呆,這個問題久久困擾著自己,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兩全其美?
想不通理不清,薛曉南快要瘋了,腦子越來越亂,轉眼看到桌上的手機,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薛曉南二話不說趕緊拿過手機,撥通了那人的號碼--
“嘀嘀嘀……”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時的薛曉南簡直是焦急難耐。
“喂!曉南啊,怎么了又?”一個干練的女聲從聽筒那邊傳來。
“Mary,我現在特別郁悶,想找個人說說話!”電話接通,薛曉南急切地需要開導,連寒暄都懶得寒暄。
“呦 ̄ ̄咱們的無敵小金剛怎么了?還有想不開的時候?” Mary打趣道,“說說吧,怎么一回事?”
“哎 ̄ ̄說來話長--”薛曉南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與Mary聽。
Mary了解事情全過程后,不緊不慢、語重心長道,“曉南其實是喜歡那個壞小子吧?要不然也不會那么在意他的事情不是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就像你說的我喜歡他,但是怎么看來我倆都是格格不入,對于他來說,我或許就是一時新鮮而已,過了這個勁兒,終有一天我鐵定會被拋棄!”薛曉南將自己的想法道出,話音中有那么點哀怨的感覺。
“什么時候薛曉南也變成了怨婦了?” Mary輕笑,不時打趣道--
“拋棄這個詞從你嘴巴里吐出來倒挺讓我吃驚的。感情這碼子事不是誰拋棄了誰,而是誰不適合誰。你也是過來人,之前成陽怎么對你我們都是看在眼里,可是說背叛不就背叛了嗎?他倒是個正經八百的人,最后不也是經不住誘惑?你啊,不要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最最重要是自己怎么想的,你有沒有想要死死拽住他,獨占他的想法?” Mary語重心長地反問道,意在點醒這個悲哀所困的小女子。
是啊,自己是從什么時候就開始就有占有欲了?每每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薛曉南總有欲望沖上去抽死對方的沖動,自己心當真是酸的要死--
想到這里,薛曉南開始深刻自省,聽著Mary的話,正視著自己的心!
“還有啊,感情就是門投資,既然是投資風險是必然的,你不能要求投資就一定有回報。以后的事情我們都沒有預知性,能夠做的就是管好當下。不要太追求個結果,其實享受過程才是關鍵,女人嗎不一定非得窩在家里相夫教子,照樣可以像個男人出去風光無限,同樣為何只有他可以拋棄你,而非你拋棄他呢?什么事情都沒有絕對,只有相對性。既然喜歡了,就放手去搏一把,輸贏無所謂,最起碼你曾經擁有過,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憾事是什么嗎?就是得不到,男人為何總是對得不到的女人不能忘懷?那是因為后悔曾經沒有讓她臣服,沒有嘗到那份鮮,惦記著、抓狂著--你愿意這樣嗎?讓他成為別人的東西,從此與自己無緣,眼看著本來該屬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卻轉嫁給他人?”
“我不愿意!”薛曉南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完此話薛曉南都覺得吃驚,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來。
“呵呵 ̄ ̄ ̄”聽完此話,Mary知道自己已經功德圓滿,薛曉南現在應該明白自己的迷失的心方向該如何。
“我想你現在也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說實在的,我現在正在批講模特呢,你一個電話我就把所有事情放下了,你想開最好,就不跟你多說了!” Mary看著身邊一個個委屈手訓模特臉,而自己卻全然不顧,公然在煲電話粥,實屬公私不分,欲有掛電話之兆。
薛曉南一聽此言,心里萬分個對不起,光顧自己心情郁悶,卻不想別人現在是否空閑,馬上歉意聲連連,“不好意思啊!那你忙吧,咱改天聊!”
薛曉南掛完電話,又開始窩在沙發里苦思冥想--
恍然想到,奶奶去世那一晚,就是在這里廖啟帆緊緊擁著自己--
薛曉南側躺下來,可能是心理作用,她依稀感覺到沙發的手把處還殘留有廖啟帆的氣息,就是這個味道,想不到今時今日的自己竟然會如此貪戀--
薛曉南閉上雙睛眼,靜心思考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薛曉南猛地睜開雙眼,“嗖”的一聲站起身來,快步向衣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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