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女士回到家中,果不其然坐不住,接二連三地給廖洪胤打電話,向老爺子訴說兒子的十大罪狀,廖洪胤的至此耳根都沒有清凈過,連番轟炸幾日,工作工作做不成,家里家里不愿回,當(dāng)真是避之不及,躲之不惶,就這也沒有逃過魔女的追殺——
趙女士見狀,心中肚明廖啟帆這是跟自己在玩游擊戰(zhàn),厭煩自己的瑣碎行為,索性直接殺到廖洪胤的辦公室,將軍將死!
“兒子的事你還管不管了?”趙女士站在辦公室正中央,雙手抱背,嚴(yán)聲喝令道,宛然一兇神惡煞,母夜叉一面暴露無遺。
“我說你能不能安生兩天?兒子多大了,天天還要你來管來管去?還有,你天天沒完沒了地咒罵那個薛曉南,她的情況我了解過了,也不覺得這孩子哪里不好,看看現(xiàn)在的啟帆性情大變,八成都是因為這個丫頭的功勞,他倆真是在一起,若是這個薛曉南會領(lǐng)著啟帆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我倒挺喜歡這個丫頭的!”廖洪胤竟然出乎意料地站在了薛曉南這一邊,這點倒讓趙女士始料未及。
一聽此話,趙女士徹底被激怒了,當(dāng)真是想不通自己老公是怎么想的?就見過薛曉南一面,竟然敢放心把兒子交到這種廉價女手里!自己情以何堪?
趙女士頓時覺得自己委屈,回想往事,自己不思勞苦把兒子養(yǎng)大,為兒子付出了那么多,到頭來,在兒媳婦的人選上竟然不能所心所欲!兒子出格就算了,連老子也跟著一起瘋,這兩個人是不是要活活氣死自己才甘心?
為了力爭兒媳婦的人選,趙女士依然堅定自己的立場,據(jù)理力爭,寸步不讓!咄咄逼人之態(tài),簡直根本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
起初廖洪胤張嘴欲要解釋什么,可是看著自己老婆的嘴巴跟個機關(guān)槍一般,開個不停,根本沒有自己插嘴的份,索性就不說話,你喜歡說,就讓你所到底,至于愿不愿意聽,那就是我的問題——
看到廖洪胤的態(tài)度,趙女士心里瞬時涼了半截——不論自己說些什么,廖洪胤依然穩(wěn)坐泰山不停辦公,連頭都懶得抬一下,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趙女士雖然心中有氣,卻不敢大肆發(fā)作,這個家的主人是誰,趙女士心里清涼,平時小打小鬧廖洪胤不會多說什么,若是真把他給惹毛了,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男人的臉面尤為重要,甚至看得比天還高,尤其是在公司里,趙女士心知肚明該如何維護(hù)老公尊嚴(yán),自然盡量放低姿態(tài),不去碰那不該碰的釘子——
只是在兒子的問題上,卻是趙女士最最不愿妥協(xié)的,為了能夠得到老公的認(rèn)可,趙女士不再硬碰硬,而是選擇迂回戰(zhàn)術(shù),收回之前的張牙舞爪之態(tài),有板有眼地擺出論據(jù)道——
“人家雪薇哪里不好?要是能跟咱家結(jié)為親家,她父親名下的股份不就是順理成章給了啟帆嗎?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你要是真為了這個家,就少生點是非!就你聰明算計人家家的股份,人家都傻嫁一個姑娘還要倒貼家產(chǎn)?婦道人家眼光短淺就不要摻事!”廖洪胤聽到此,不免覺得可笑起來,微微抬眼,堅決回絕道。
廖洪胤心知肚明安雪薇的父親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跟安宇柏這個老狐貍打了半輩子的交道,這主絕非一般人,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一點安雪薇像極了她的父親——
安家早已垂涎自己名下股份已久,廖洪胤這點很清楚。與其說嫁女兒賠股份,還不如說是嫁個女兒制衡自己的兒子,而后慢慢將自己家的股份吃到他安宇柏的名下。
自己兒子現(xiàn)在羽翼未豐,根本就不是安氏父女的對手,若真是娶了安家的閨女那才叫引狼入室,后患無窮——
在廖洪胤看來,與其把自己一輩子拼打的半壁江山讓與他人,還不如讓兒子娶一個家世清白的女子,好吃好喝供養(yǎng)著,最起碼不用擔(dān)心家產(chǎn)被人吞掉。
可是趙女士就是這么一個目光短淺的家庭婦女,什么事情都是光看表面,有利可圖就奮不顧身,孰不知哪天讓人算計死了還在給別人數(shù)鈔票了!
所幸現(xiàn)在兒子心不在安雪薇身上,這點倒讓廖洪胤放松了許多,只是眼看這個蠢笨的老婦指手畫腳,耳朵遭受著她的不停碎碎念,真心是無奈到了極點。跟趙女士這樣的人溝通本身就存在問題,兩個人的思想觀念壓根就不是一個水平面上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多事不如少一事,與其講了半天,她還是自以為是的堅持自己的立場,還不如連講都不用講,省得自己費心費力!
“好了!你也別再公司里叫囂了——”廖洪胤耳根子實在受不了,想方設(shè)法打發(fā)之——
“這周末我回家,你好好準(zhǔn)備,到時候叫上兒子,薛曉南還有安雪薇一起,咱看看情況再說成不?”
看到事情有轉(zhuǎn)機,趙女士算是放下心來,趕緊再次確認(rèn)一下廖洪胤的態(tài)度,“這可是你說的??!這周一定要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廖洪胤低下頭繼續(xù)批示辦公桌前文件,擺手示意老婆趕緊回家。
趙女士自知沒趣,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達(dá)到自己預(yù)想的結(jié)果,耗在這里也無意義,于是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周末,廖啟帆接到家里來電,并邀請薛曉南一道回家共今晚餐,廖啟帆便知道家庭對決的時候終于來了。
這一劫肯定是躲不過了,與其這樣偷偷摸摸,還不如掀開了說敞亮話,心里也來的舒坦,于是邀上薛曉南一同回家。
雖然是做好打硬仗的準(zhǔn)備,可是今晚連廖老爺子都上陣了,可想而知事情的嚴(yán)重性。廖啟帆為了防止突發(fā)事件發(fā)生,在車上千叮嚀萬囑咐薛曉南,生怕出現(xiàn)什么紕漏,很多事情不是可以朝著自己想象的方向發(fā)展,只能最好完全的準(zhǔn)備,最壞的打算!
薛曉南起初洗耳恭聽,耐心有加,可是到了后來廖啟帆反反復(fù)復(fù)交代的就那么幾件事,自己就差拿張紙記下來,廖啟帆還是喋喋不休,沒完沒了,薛曉南實在忍受不了此番折磨,惱羞成怒回應(yīng)道。
“我就看著那么不可靠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廖啟帆有些事我比你想的透徹,咱能不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
聽完此言,廖啟帆瞬時無語,得知自己之前的說辭太過瑣碎,便不再開口,內(nèi)心仍然忐忑不安。
回到了廖氏公館,廖、薛二人被女傭引著到了餐廳,剛落座不久,竟看到安雪薇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一臉殷勤地款款而來,此二人心里便明白,這丫頭可真是會掏趙女士的心,當(dāng)真是機關(guān)算盡。
而這時,廖洪胤也正好從書房下來,看到一邊忙活的安雪薇,隨意夸獎兩句——
“雪薇真是長大了,家務(wù)活都會做了?”
聽完此話,廖啟帆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之前不知道父親的態(tài)度如何,本想著拉薛曉南過來在父親面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把父親這一票拉過來,這樣老媽在個問題上就沒有話語權(quán),結(jié)果卻讓安雪薇搶占先機,看來自己此行兇多吉少。
正在廖啟帆為自己婚姻大事頭痛不已時,卻發(fā)生了真正意想不到的突然事件——
這時,廖洪胤突然感覺頭腦暈眩,四肢乏力,意識越來越模糊……
“咣——”地一聲,廖洪胤毫無預(yù)警地暈倒在地。
全場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傻了,女傭們瞬時大呼小叫起來,廖啟帆趕緊沖上前去,抱著父親的身體不?;蝿?。
“爸——爸——你醒醒!”廖洪胤卻未有任何動靜,面如死灰地躺在廖啟帆懷里。
安雪薇一臉驚恐,轉(zhuǎn)身向廚房跑去,欲要把此事告知趙女士。
薛曉南見狀,眉頭緊皺了一下,下意識地喝止廖啟帆,“你別亂動你爸身體!”
廖啟帆聞聽,傻在那里不知所措,薛曉南二話不說走了上去,通過望、聞、問、切四種方式幫廖洪胤診治。
“你爸爸有什么前科沒有?我說的是身體方面?”薛曉南診治完畢,一臉嚴(yán)肅表情詢問道。
廖啟帆想了許久,猛然想起什么,張口道來,“我爸之前是因為熬夜處理工作,應(yīng)酬縱酒過度被拉到醫(yī)院急救過,醫(yī)生說傷及肝臟特別嚴(yán)重,后來就特別注意這方面,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個時候留下的后遺癥?”
“不對!”薛曉南若有所思道,一本正經(jīng)道,“你父親不是肝臟出了問題,現(xiàn)在什么都別說了,趕緊打急救電話,要Z市三院,你爸這病三院是權(quán)威!”
“到底是什么???”廖啟帆一邊拿手機,一邊急切地追問道。
“如果我沒有診斷錯——”薛曉南一本正經(jīng)道來,“應(yīng)該是腎方面出了問題……”
“什么?”廖啟帆甚是吃驚地看著薛曉南的臉,稍稍遲疑了一下,而后趕緊撥通了三院的急救電話。
這時,趙女士神色緊張,張跌跌撞撞地從廚房奔來??吹狡教稍诖髲d里的廖洪胤面如死灰,瞬時哭天抹淚起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