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啟帆在薛曉南的激勵下,當真是化悲痛為力量,只見他夾著檔案袋在學校各個行政辦公室中穿梭游走,幾經折騰下,總算把請假的相關事宜辦理完畢。
此時,廖啟帆走出校行政大樓,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仰望天空,碧空如洗,昊天罔極,在這般心境下還能看到如此的晴空也算是安慰獎。廖啟帆暢然,心情稍稍有點好轉,這樣天空、這樣難得的心情,或許日后的日子就不復存在了,廖啟帆你要好好記住這一天,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一個長不大的小男孩,而是一個有擔當的大男人,為了你的家,你的父親,你的女朋友,你一定要長大!
注視天空許久,廖啟帆從衣兜里掏出了手機,順勢地撥通了薛曉南的電話——
“請假的事情辦妥了,今天我就可以離校了。這段時間陪不了你了,你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啊!”
“切~”薛曉南輕笑,心里暗自想到,我薛曉南曾幾何時讓你照顧了?說的跟個自己是個多么善解人意的主似的,貌似在學校期間都是自己在照顧你來著。
“你啊~就不用擔心我這么多了,安心去安頓醫院那邊!再者說了,我有那么粘人嗎?好像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似的!”薛曉南好生沒好氣地回應之。
“呵呵~”廖啟帆聽到薛曉南這樣的言論,心里也算是踏實了。的確!這丫頭說的沒錯,她除了在感情方面智商偏低,其他的方面就根本不用自己來操心,比任何人都能精于算計,誰要是向騙住這丫頭,估計那是難上加難!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歡迎騷擾!”
“嗯——”薛曉南頓了頓,柔聲細語道,“路上小心點,車別開的太快。還有到了那邊記得要多吃飯,沒有食欲也要強迫自己吃!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可一定要謹遵這個指示!”
倆人掛完電話后,分隔兩地的愛侶竟然舉措相一,倆人都緊緊手中的手機,扣在自己的胸口,仿佛這手機就是對方,她與他多么希望他(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聲,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留戀……
廖啟帆驅車回到了市里,想都沒有想直接沖向了三院。
現在最讓自己牽掛的就是自己父親的病情,出了醫院,廖啟帆什么地方都不會去——
到了醫院,廖啟帆推開病房門,見到自家的兩個傭人圍坐在父親身邊,而母親坐在一旁的茶幾邊上,一手支著頭唉聲連連。
廖啟帆輕手輕腳走上前去,看著父親熟睡的臉,臉色蒼白枯燥,短短幾日的時間竟然瘦得讓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這里廖啟帆眼睛上蒙上一層霧霾,心里不免的感傷起來,這樣的日子父親還要煎熬多久?
趙女士看到兒子的來臨,趕忙站起身來迎上去。小聲詢問道,“你爸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腎型馬上就可以換了嗎?怎么又出事了?”
“事情你應該從你外甥女哪里聽到了吧,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還得等她來了具體問問——”廖啟帆將趙女士拉到離父親病床較遠的位置,小聲回應道,生怕父親聽到此事,經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爸爸天天做這樣那樣的檢查,還得做透析,身體狀況每日俱下你說我看著能不操心嗎?”說著說著,趙女士又開始兩眼含淚,哽咽起來。
“我也知道這個情況,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管怎么說只要我爸還能活著,什么都還有希望!你別老是哭哭啼啼的,讓我爸看到以后又該多想了!媽——現在家里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要靠咱倆扛起,你要是先退縮了,我爸以后就更沒有指望了!知道嗎?”
廖啟帆現在最見不得母親淚水如下,自己心里的難受誰又能理解?女人難受的時候還可以靠哭來發泄發泄,男人呢?除了無聲的擔當還能做什么?
現在父親這邊已經迫在眉睫,自己實在無力應付母親這邊,只能發表如此言論,也不知道是鼓勵還是責備——總而言之,廖啟帆在醫院求診的時間,真的再也見不得母親抹眼淚的模樣。
趙女生聽完此話,輕聲抽泣兩聲,便別過臉叫上身邊的女傭一同出去打水。
廖啟帆緊挨著父親的病床,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注視過自己的父親,看著父親鬢角黑發中參雜的白發,額頭的抬頭紋溝壑深陷,曾經在職場上吃啥風云的廖洪胤躺在病床上也是如此的消瘦不堪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凡人,不論在事業上如何風光無限,可是在病魔面前人人平等,誰都沒有特別待遇,想到這里廖啟帆心酸不已——
曾幾何時父親已經慢慢老去,每每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罵著自己不爭氣,自己的家業怎么可以落到這種敗家子手里的時候那種氣魄,現在卻消失地無影無蹤;現在多么希望父親可以跳起來繼續責罵自己,不論怎么樣的責罵自己絕對不會任性回擊,全部照單全收,只要他能好起來,讓自己做什么都是愿意……正在這時,病房門被生硬地推開,三個警服打扮的男子沖進了病房,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向廖啟帆方向,而后生冷地質問道。
“你是廖啟帆?”其中最前頭的警員開口地問道。
廖啟帆一頭霧水,這是什么情況?慢慢站起身來,一臉詫異地回應道,“是啊——有什么事?”
或許是三個警員進病房的動靜太大,廖洪胤隨之也被驚醒,緩緩坐起身來一臉疑問地注視著眼前的幾個警員。
看到廖啟帆應聲,問話警員身后的兩個警員麻利地走上前去,一個人牽制住廖啟帆,另一個人迅速從腰間取出手銬,咔嚓一聲拷在廖啟帆地手腕上。
廖啟帆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頓時火冒三丈地吼道,“你們憑什么抓我!我犯什么事了?”
“王峰你知道嗎?就是前夜在省人民醫院被害的男子,他的家屬舉報你,謀殺他丈夫,以及你已經涉嫌人體器官買賣非法案件,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站在最前方的警員有條不紊地解釋道。
廖洪胤見狀徹底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身患絕癥的他吃力地從床上攀爬了下來,死死拉住警員的胳膊不放,上氣不接下氣地哀求道,“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兒子怎么會殺人呢?你們要搞清楚再來抓人啊!”
“你們有什么證據說我殺人了?我昨天是跟我女朋友在一起的!你們憑什么說我殺人了?”廖啟帆恍然明白自己的處境,就是當初自己的口不擇言埋下了禍根,才被民工的妻兒拉下了水。
“有沒有證據請你跟我們回局里就知道了——”警員頭頭胸有成竹地說道,而后不由分說地撥開了廖洪胤的手,轉身示意身邊的兩個警員實施強行抓捕。
廖啟帆根本沒有機會解釋,就被兩個警員硬架著拖出了房門,廖啟帆極其不情愿地大聲疾呼,引來的卻是異樣的目光,那種被眾人蔑視的眼神,廖啟帆這輩子都忘不了——
打完水的趙女士剛走到病房門口,卻看到廖洪胤倚著病房門喘著粗氣,不知發生什么事情趙女士見狀著實地嚇了一跳,趕忙走了上去扶著廖洪胤,不明就理埋怨連連。
“你個老頭子想干嘛?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這里干嘛?”
廖洪胤無力解釋,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趕……趕緊……聯……聯系清曼——要……要……最……最好的……律師!”
廖洪胤使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吐出來這幾個字,由于刺激太大,用力過猛,廖洪胤還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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