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安雪薇徹夜未眠,反復撥打著廖啟帆的電話,換來卻是冰冷的“暫時無法接通”,她依然不死心每隔一段時間撥一個電話過去……
到了翌日上午時分,廖啟帆終于接聽了這通電話。
“啟帆——你在哪里?”安雪薇急切地追問。
此時的廖啟帆剛睡醒,懷中抱著薛曉南不知道熟睡多久,他這一睜眼已是青天白日,注視著懷中乖巧的薛曉南,一臉俏皮的睡相,當真是惹人憐愛,不由得感慨道,終于——這小丫頭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了。
這幾日,廖啟帆也不好過,驟熱分手,早已習慣了有薛曉南在身邊的廖啟帆,突然戒掉薛曉南仿佛要強行戒煙般極度不適應。
薛曉南的身影、一顰一笑總是會不斷閃現在自己眼前,可是這個人從走出自己大門那天起就已經不再屬于自己。這次自己是怎么了?之前的女人總是哭著喊著不想離開自己,廖啟帆總是覺得處理掉那些女人既瑣碎又麻煩——
可是當女朋友是薛曉南的時候,分手痛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安雪薇悄然離開時的那種感覺,撕心裂肺地痛,再后來的日子仿若混日子般渾渾噩噩。
安雪薇奸計得逞、聰明之極見縫插針,趁機撲上——
薛曉南離開后,安雪薇便對廖啟帆關愛有加,課上課下亦是如此,經常出入廖啟帆的住所,廖啟帆倒也不抵觸,自己除了上下課就是這里,自己現在就不能單獨呆著,一個人獨處就開始胡思亂想,玩起游戲也沒有之前的激情,總是會分神,自己天天處于神游狀態……
安雪薇接近自己,廖啟帆不是不明白她的用意如何,只是自己天天腦子里亂得要死,再加上范哲最近忙著自己出國留學的事宜,無人可陪。廖啟帆便有了自私的想法,只要有個人能陪在自己身邊說說話也好,最起碼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時時刻刻想著那個女人……
久而久之,安雪薇也已廖啟帆的女朋友自居,出入廖啟帆的住所越發頻繁,只是至始至終廖啟帆也沒有把薛曉南留下的鑰匙移交到安雪薇手里——
不知道為何,廖啟帆還總是留給自己那么點念想,念想著薛曉南會回來,會回到這個曾經屬于他們倆的愛巢。
直至范哲舉辦謝師宴那日,突如其來的表白,廖啟帆的希望徹底幻滅,眼看著薛曉南要成為范哲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就此罷手?他惱怒范哲奪己所愛,更怨恨薛曉南的背信棄義——
明明自己還沒有放下,薛曉南就可以這么輕而易舉投入他人懷抱,這不公平!
到了今天重新擁有薛曉南的廖啟帆,才明白自己的處境,連自己兄弟姐妹都看不慣自己的所作所為,以激將的方式提醒自己該何去何從,自己不能再執迷不悟——
廖啟帆剛開機,就看到安雪薇的來電,想都不想接聽,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安雪薇火急火燎地追問聲,立馬從電話聽筒里傳來。
“我還在賓館——”廖啟帆思慮良久,直言不諱自己的處境。
“啟帆,你是不是和薛曉南在一起,你倆是不是又……”安雪薇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直的追問,讓廖啟帆不愿以對。
“雪薇,今天有空嗎?一起出來坐坐,現在已經快中午,一起吃個中午飯如何?”廖啟帆并沒有直面回答安雪薇的問題,取而代指的卻是邀約。
在廖啟帆看來,事態已經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免得日后再產生誤會。
“好吧——”安雪薇強咽了一口氣,甚是無奈的答應了廖啟帆的邀約。
結束安雪薇的電話,廖啟帆靠著床頭仰天一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個轉臉竟看到薛曉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
廖啟帆先是一愣,而后一臉柔情的笑容道,“醒了?”
“嗯~”薛曉南點了點頭,而后慢慢坐直了身子,“那個——我一會兒還是先去Mary那里吧,貌似你有事要處理,我在場不方便。”
薛曉南說出此話,廖啟帆驚詫不止,這不像薛曉南的風格。之前要是知道自己跟別的女人單獨出去,肯定是恐嚇威脅之,而這次竟然會放心自己跟安雪薇單獨交涉?
“你不生氣?”廖啟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薛曉南輕聲一笑,款款道來——
“最近一段時間我也想了,之前我在做決定的時候太輕率。作為女朋友應該相信自己的男朋友,那個時候我也是氣昏頭了,所以才會如此對你。不過我現在想開了,決定權在你手里,不論你怎樣的決定都好,我都不會干涉,我也想試著相信你,相信你會處理其中的關系~”
聽完此話,廖啟帆內心暗潮涌動,感動的一塌糊涂,心中瞬時罪惡感四起——
習慣平時蠻不講道理的薛曉南,在此時此刻竟然會如此善解人意,這樣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吧?薛曉南做出這么大的改變,到底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她在乎自己,愿意壓上她所有的信任,跟著自己賭上一把?
想到這里,廖啟帆滿是愛憐地凝視著身邊的女子,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自己再和安雪薇不清不楚,就太對不起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看著薛曉南一臉虔誠的表情,廖啟帆一把將其攬入自己懷中——
“你不用回去!咱們一起去,無論到了什么時候我倆都要一起面對!”廖啟帆滿是欣慰地張口道。
薛曉南輕嗤一笑,“你真的想明白?我去了說不定會爆發哦——”
“你不會!”廖啟帆胸有成竹道,“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所以我有信心你不會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再者我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也不會促使你那么做!”
“呵呵~”薛曉南會心一笑,心靜如水,“但愿如此……”赴約前,廖啟帆載著薛曉南先去商場購物一番,昨晚的晚禮服僅僅只適合宴會時穿,青天白日下穿著這樣的衣服走在大馬路上只會被旁人看成異類。
薛、廖二人換裝完畢,依約來到了一間法國餐廳。
誰想安雪薇竟然會提前來到,依然坐在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立不安地等待著。
看到拎著薛曉南小手的廖啟帆,安雪薇心里妒火橫生,一夜的未眠,在安雪薇臉上留下了痕跡,氣色不佳,厚厚的粉底即便掩蓋住黑色的眼圈,卻掩蓋不住內心的焦慮不安。
卻見一對碧人容光煥發,男的氣宇軒昂,女的神采四溢,明眼一看就明白倆人昨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看到這里安雪薇輕嗤一笑,真是太諷刺,自己機關算盡最后倆人還是走到了一起,這么一鬧廖啟帆仿佛比之前跟在乎這個叫薛曉南的女人,之前多少還會顧忌點自己的面子,只身獨來赴約,今天可好毫不避諱地領著薛曉南出現在自己面前!
廖、薛二人落座后,廖啟帆一臉歉意道,“雪薇——先點菜吧,咱們邊吃邊聊!”
安雪薇無食欲,隨便要了一個套餐,目光便放到了薛曉南身上,滿是鄙夷道,“你也太有本事了吧?洪宇集團的兩個公子圍著你團團轉,感覺是不是特良好?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你覺得你身份合適嗎?這樣死纏爛打,胡搞男女關系,知不知道女人的貞操是什么?”
聽完此話廖啟帆十分氣憤,欲要開口反駁道,卻被薛曉南的一個眼色喝止住。
薛曉南并不生氣,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說的沒錯,被這樣兩個貴公子信賴著、寵著慣著,想必是個女人都會覺得受用——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縱使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罷,那首先的是那顆蛋得有營養價值,能共養得起同為高蛋白的蒼蠅才行,物以類聚,說到底雞蛋和蒼蠅終究為一丘之貉,自然會迎的起蒼蠅前仆后繼。若不是一顆新鮮的雞蛋,而是一個變了質的變蛋,即便價值不菲,做工繁瑣,剝落外殼如同黑珍珠般晶瑩剔透,味道也異常美味,孰不知早已失去雞蛋的營養價值,連蒼蠅都不敢茍同,聞風喪膽,你覺得那樣子的雞蛋對于愛好蛋白質的蒼蠅來說還有什么價值可言?”
“你這話什么意思?”安雪薇聽出薛曉南的話中話,明白其中的寓意,只是不甘比喻中的自己如此不堪。
“我的話說的很明白——”薛曉南面帶微笑道,“安老師和我一樣都是老師,對于這種淺顯易懂的白話文應該心知肚明吧?”
廖啟帆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看著兩個女人再次的明爭暗斗,自己嘴拙說不過她倆,只有觀戰的份。
“即便是你說的這樣,各花入各眼,各菜對各胃——你怎么知道變蛋就不如新鮮雞蛋的受歡迎?”安雪薇嗤笑道。
“沒錯!這句話我完全贊同!”薛曉南姿態依舊,“不論菜也好,蛋也好,你我都說的不算——決定權在選擇他們的人身上,愛與不愛就看吃的當事人該做出怎樣的判斷,是吧,啟帆?”
薛曉南很自然把話語權交到了廖啟帆身上,廖啟帆愣了一下,恍然發覺該自己上場了,左看看薛曉南的臉,前看看安雪薇的臉,廖啟帆無奈的舒了一個口氣,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開口道。
“雪薇——我只能說對不起,我不是一個聰明的男人,無法在你和曉南的關系中處理的游刃有余,所以我只能放棄一頭。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性,我也想過,雖然說是幫你,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還會有男人向你靠近嗎?你也知道我是無法給你想要的東西,所以我也不能打著幫你的幌子耽誤你的青春,你應該沖出這個限制,尋找自己的幸?!绷螁⒎謭远ǖ財[明了立場,意在撇清自己和安雪薇的關系。
“我明白你的話的意思了——”安雪薇輕呵一聲,苦笑道來,“廖啟帆你現在是要跟我劃清界限是嗎?”
“對不起,雪薇——”廖啟帆一臉歉意,并將自己的大手附在薛曉南的手上,“薛曉南才是我認定的女人,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更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安雪薇的臉色瞬時黑了下來,猛地站起身來,撇下一句話氣哼哼的轉身走人——
“薛曉南,這一局算你贏!不過我不會就此罷手,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安雪薇不會這么輕易拱手他人——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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