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公安局第三大隊集中開會,分析整理關于安宇柏故意殺害罪。根據孫徹的交代,之前他是和安宇柏的管家單線聯系,將含有關木通的龍膽瀉肝丸混與廖洪胤日常飲用的藥物里,以致廖洪胤身患絕癥。
而這里所有證據都指向安宇柏的管家錢儒銘,也就是說錢儒銘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人物,案件是否能夠成功破獲,錢儒銘這里是一個突破口——
“張隊長,我們已經鎖定錢儒銘的所有賬戶和他親屬的各個賬戶,這家伙太狡猾了,除了每個月定時定點的工資收入,竟然沒有任何賬面資金流動,從財政方面查不出任何紕漏!”小黃通過這幾日的明察暗訪,無果,只能將其結果匯報給自己頂頭上司。
“呵呵!老狐貍就是老狐貍!果不其然,這次我們是遇到對手了——”對于錢儒銘的這種手段,張隊長表示無奈,卻并不放棄,因為他深信只要有人犯事,就一定會有突破口。
張隊長示意小黃坐下,將目光轉移到一位20出頭的精干女警身上,開口詢問道,“小李,你那邊有什么發現?”
小李趕忙站起身來,舉著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做起報告,“按照張隊長的指示,我對錢儒銘的親屬進行了一些列的調查搜索,結果如下——錢儒銘妻子金桂梅,46,農民出身,后來到安宇柏家里做女傭,24歲嫁給錢儒銘,此人平時穿著打扮節儉樸素,花錢用度也是緊緊巴巴,全然看不出是一個管家的老婆。錢儒銘和金桂梅有一個女兒,名叫錢晶晶,現在Z市九中就讀高三,年僅18,馬上面臨高考。錢晶晶學習成績一般,但是在游泳運動成績上表現出色,小學的她就是全市青少年游泳苗子選拔賽中的前三甲,初中已經是全省游泳冠軍,去年全國青少年游泳拳全賽女子乙組中獲得第二名的好成績。據錢晶晶班主任交代,該女有意愿報考本市X大體育學院,總所周知X大在游泳專項方面的師資和設備都是全國有名,若是能夠進入X大,錢晶晶的一技之長也可以得以施展——”
“只是……”說到這里,小李微微抬頭,眼睛的余光偷偷瞟了一眼張隊長,欲要觀察頭的面色如何。
只見張隊長一邊扣著下巴,津津有味地聽小李作報告,突然這么一停,張隊長意猶未盡地張口道,“你繼續往下說,怎么了?”
“錢晶晶在報考X大這個志愿問題上,和她的父親錢儒銘產生了分歧。錢儒銘以自己家境不濟駁回了錢晶晶的要求,即便錢晶晶走單招路線進入X大,那里的學費依然比著公辦大學高昂的多,錢儒銘覺得自己沒有能力負擔女兒的學費,因此希望女兒改變志愿。錢晶晶卻覺得錢儒銘把錢看得比自己重,氣急敗壞離家出走,以此要挾父親就范……”小李低下頭,看了一眼筆記本,繼續吶吶道。
“你等等——”當說到這里,張隊長打斷了小李的回報,若有所思道,“洪宇集團的管家收入很低嗎?連女兒的學費的都付不起嗎?”
“那倒也不是——”小李趕忙翻了幾頁筆記本,找到相關的內容后,站直了身子,應回答道。
“我這里也搜集了關于洪宇集團的其他管家的情況。廖洪胤的管家李詳,家境雖然算不上富貴,卻也一般家庭過得去,現在他的兒子也在X大里面就讀大三,所學專業不是最昂貴的專業,卻也是個好出路,學的是會計學專業;范哲的管家唐瑞,兒子現在在美國留學,這留學費用要比國內的高校更高昂,同樣身為管家的唐瑞卻有能力承擔自己兒子的留學費用;趙子奇家的管家穆德,女兒穆思雨畢業于加州大學,所學專業是酒店大堂管理專業,現在在范思明名下的酒店里當大堂領班……”
“幾個孩子的前途這樣看來都不差,家境也不錯,可是為何唯獨安宇柏的管家家境如此窮酸?”張隊長眉頭緊皺,思考其中玄機,“小黃,你說安宇柏每個月按時按點給錢儒銘打工資,那他一個月工資是多少?”
“工資條上的是19821。7元——”小黃應聲回答。
“馬上兩萬塊的工資,也就是年薪二十多萬,這還不加金桂梅的工資,要說供一個孩子上大學應該不是什么問題,為何錢儒銘的家境會如此窮酸,過的連一般家庭也不如?這也太有違常理了吧?”張隊長十指交叉立于唇前,腦子里不停思考案情。
“小李——你說錢晶晶想要考入的是X大的體育系?”張隊長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一個點子油然而生。
“是的!”小李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貌似薛曉南是在X大當體育老師的,鑒于她在民工謀殺案的出色表現,說不準在這個案件上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張隊長說話的時候,兩眼閃亮著希冀的金光。
誰知這時,小黃沒有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個舉動引起了張隊長的注意,張隊長眉頭緊皺,回眸一瞪,開口質問,“你笑什么?”
小黃感覺氣場不對,趕忙掩嘴強忍解釋道,“沒什么!我是在想,怎么這個薛曉南這么NX?怎么一有案情多少都要和她有聯系,她是不是瘟神投胎?”
一聽此言,張隊長也是沒有忍住,掩嘴抿笑道,“呵呵~你別說!還真是——”
不一會,公安局第三大隊辦公室充斥著連篇笑聲……“喂!”笑過之后,張隊長回過神來,好笑歸好笑,正事才是關鍵,想到這里,張隊長拿出電話,抓緊時間和薛曉南聯系——
薛曉南一看張隊長的電話,以為廖洪胤的案情有所進展,想都不想接通了電話,“怎么了,張隊長?”
“薛老師,有件事得向你咨詢一下——”張隊長不賣關子,直進主題,“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體育教育專業,里面包括游泳專項?”
“是啊!”薛曉南一頭霧水地回答道,張隊長怎么開始關心自己學校的專業設置?難不成他想推薦學生來自己學校上學?
“這個專業不是不是特別搶手,聽說在全國都能排上名的!”張隊長繼續詢問。
“沒錯??!因為游泳專業造價比較高,就一個場館設置很多公辦院校,因為資金原因望而卻步,我們學校老總其實挺重視體育專業的,各種場館設施都是全國一流水平,自然師資條件也要配套跟上,我們這邊的游泳老師是之前全國冠軍退役下來的,能力水平可想而知。因為我校的場館設施良好,很多全國比賽都是我校承接的,學生參加比賽的幾率也比較高,我校還專門組建了游泳高水平運動隊,參加的游泳比賽都是全國最高檔次的比賽,含金量非常高,有了這些成績,對以后學生離開校門找同專項工作有莫大的幫助!”
薛曉南將自己學校的游泳專業詳詳細細地跟張隊長講述了一遍,她一味認為張隊長此次聯系自己是為了私事,而非公事。
“這么厲害??!”聽完薛曉南的介紹,張隊長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一個貴族X大,在體育方面會是一個如此強大的學校,怪不得那么多體育特長生,不顧學費高昂爭先恐后要擠進這所學府。
“怎么?你是不是你家的親戚想要來我們學校上學,所以你想向我了解一下情況?”薛曉南將自己心中所想一吐為快。
“不是我的親戚想要去你們學校,而是安宇柏的管家錢儒銘的女兒錢晶晶想擠進你們學校!事情是這么一個事情……”張隊長將自己所掌握到的案情逐一講給薛曉南聽,希望她能了解案情后再次和警方合作。
薛曉南聽完張隊長的來意后,心知肚明張隊長再打什么算盤,不外乎就是讓自己再次出山擺平此事。薛曉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怎么關于廖啟帆的事情算是沒完沒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真真是應接不暇。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辦呢?誰叫自己喜歡人家呢?這些事還都發生在自己身邊,自己又是個熱血愛管閑事的主,怎么可能會坐視不理呢?
“我知道你的打算,可是我該以怎么樣的借口接近錢晶晶呢?”薛曉南表明自己了立場,只是該如何實施,自己難以下手。
“這個簡單,我會讓我的警員引薦你去見錢晶晶的班主任,以你們學校招生的名義,拉近你和錢晶晶的距離,進而從這個小丫頭身上套出關于錢儒銘的線索——”
“你就那么相信我的能力?”薛曉南抿嘴一笑,半開玩笑道來,心里想著,這個張隊長慣會打算,如何實施早已幫自己做好打算。
“呵呵!你在抓捕成陽的工作中突出表現,我可是看到眼里的!你是誰的孩子?賀蘭西賀檢察官的!她的那股子精明勁兒你可是遺傳的淋漓盡致……”張隊長為了讓薛曉南出馬,趕忙給薛曉南戴起高帽子來,熟不知哪壺不提哪壺,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了——
薛曉南本來對于這個案情還是有興趣,讓張隊長這么一說,心里直犯各應,說自己像誰不好,非說自己像賀蘭西,這輩子最恨別人說自己像那個不顧家的女人,聽到這里,薛曉南好聲沒好氣道——
“這個事容我想想,我想通了給你回復,張隊長我這邊還要上課就不給你多話,咱回聊——”
話畢,薛曉南毫不留情面地掛了電話,轉身氣哼哼地向自己班級走去。
張隊長被人先掛電話,滿腹疑問,千萬個摸不著頭腦,自己到底說什么了?引得這丫頭這般厭煩?剛剛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了,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
他怎么會想到薛曉南的禁忌,就是自己的父母,而張隊長在毫不知情地踩下了這顆地雷,后果可想而知,只能是炸的自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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