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錦蕓心里詫異。于是便問道:“趙媽媽,你看那兩人如何?”
趙家的為難,“小姐,這黑燈瞎火的,雖說打了火把,可是奴婢也看的不是那么分明。小姐,這事就讓田莊頭去處理吧。這種人也不知道是個(gè)什么來路,留下來說不定就是個(gè)禍患,還是將人趕走了事。”
錦蕓想了想,便對趙家的說道:“趙媽媽,你去和田莊頭說說,這么晚了,將人趕走也不是個(gè)辦法。讓他們就在外面的柴房歇息一晚上便是。另外讓人送點(diǎn)食水過去。你不是說那娘子受了傷嗎?讓人送點(diǎn)藥過去。若是需要幫忙,不妨留個(gè)人給他們。”
趙家的一臉為難,顯然是不贊同錦蕓這般處置。“小姐,這事可使不得。誰知道那兩人是什么來路。萬一是歹人,豈不是……”
錦蕓卻不這么想,“趙媽媽你的擔(dān)心我明白。所以我才讓人將他們送到外面的柴房去。另外這天雖然漸漸熱了起來,但是這夜晚也是天寒,那娘子又是受了傷的。萬一就這么趕出去,明兒一早開門一看,結(jié)果躺了個(gè)死人在門口,你說晦氣不晦氣。咱們做這點(diǎn)事情,也不過是順手之勞罷了,還能救人一命。這也算是積福的事情。趙媽媽不用擔(dān)心,有守夜的人,不怕有人翻墻進(jìn)來。”
趙家的被錦蕓說服了,萬一那娘子被趕出去后,就死在了自家莊子的地方上,那真是太過晦氣了。而且這會莊子上還有這么多客人在。趙家的想通了,便急忙答應(yīng)道:“那奴婢這就去辦,小姐先回去吧。”
“那好,便麻煩趙媽媽了。”
“小姐說哪里的話,這是奴婢該做的。”
這個(gè)小插曲算是暫時(shí)過去了。回到房里,看了眼隔壁錦嫻還坐在窗前,看樣子似是一直都沒離開過,這怎么得了。這么晚了,還開著窗,吹著風(fēng),那明兒一早豈不是就要著涼了。那些伺候的丫頭怎么回事,怎么也不勸著一點(diǎn)。錦蕓走過去,很不滿的瞪了眼伺候的丫頭。丫頭心里也是委屈,四小姐不聽勸,她們做奴婢的總不能強(qiáng)扭著四小姐上床吧。錦蕓走到錦芷身邊,一邊關(guān)窗,一邊對錦芷說道:“四姐姐今兒興頭這么好,這么晚了還不睡。”
“蕓妹妹不也沒睡嘛!”錦芷一副無力的樣子說道。
錦蕓便笑道:“妹妹我那是有事要處理,這才耽誤了。姐姐又是為何,難道是這院子里的景色實(shí)在是太過好看了,讓姐姐都忘了要睡覺這回事。”
錦芷渾身都不對勁,一副什么都沒所謂的樣子,“隨便吧,我是還沒困,也不想上床。坐在這里挺好的。”
“四姐姐是有什么煩心事嗎?不如和妹妹說說,心里也舒坦一點(diǎn)。”錦蕓挨著錦芷坐了下來。
錦芷笑著搖搖頭,“沒什么。”過了一會后,又對錦蕓說道:“蕓妹妹,姐姐是不是很惹人厭煩。”
錦蕓捂嘴笑道:“四姐姐怎么會有這般想法。四姐姐才貌雙全,讓人喜歡還來不及,怎么會惹人厭煩。”
錦芷在聽到這番話,那臉色多少是好了點(diǎn)。可是這話并不能讓她釋然。“蕓妹妹,你也別夸我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別人都說我任性,性子也急,常常口下無德。就是五弟,我的親弟弟,也嫌棄我,說我不好。蕓妹妹,我自認(rèn)自己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情,都是高人一等。就是二姐姐也是比不過我的。可是二姐姐從小到大多能得到別人的稱贊和喜愛,都說二姐姐好的。可是卻沒人這么說過我。即便這么說的,也不過是一二句虛言罷了。蕓妹妹,姐姐我就真的那么不讓人喜歡嗎?”
“姐姐怎么會如此想。”錦蕓握住錦芷的手,“四姐姐和嫂嫂是完全不同的人,你們無論是從容貌還是從性情上都是有差別的,又怎么能比較。嫂嫂是溫和端莊的美人,而四姐姐則是明艷照人,才情非凡的美人。像四姐姐你這般的人,一般不那么有自信的人,或是性格稍顯溫吞的人是會保持那么一點(diǎn)距離的。”
錦芷這下子來了精神頭,“為何?難道是我太過嚇人?”
錦蕓捂嘴笑了笑,“是也不是。”
錦芷一臉焦急,“蕓妹妹你快說,究竟是如何?什么叫做是也不是。”
“四姐姐別急,讓妹妹好生想想該怎么說。”錦蕓想了會,便說道:“四姐姐明艷照人,才學(xué)出眾,這未免讓別人自慚形穢。為了不自取其辱,自然是要對四姐姐盡可能的遠(yuǎn)著了。還有四姐姐你性子跳脫,說話也常常是一針見血,讓人沒點(diǎn)緩沖的余地,這讓信奉中庸之道的人,自然有偏見。便不想與你爭執(zhí),自然也要遠(yuǎn)著了。其實(shí)他們并不是討厭四姐姐,不愿意和四姐姐來往。可以說從心里還是佩服四姐姐的才情的。只是在某方面有著不同的看法,又不愿意與四姐姐發(fā)生不愉快,所以對四姐姐遠(yuǎn)觀便好。”所謂美人都帶刺,像錦芷這樣的真正意義上的美人,更是渾身都是刺。說的話別說外人受不了,就是自家了解她的人,也是時(shí)常要受點(diǎn)刺激。就好比五哥哥錦坤,就是錦芷的手下敗將。而且還是長期都是如此,這讓錦坤對錦芷自然有了看法。
錦芷皺著眉頭想著錦蕓的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道:“蕓妹妹,你的意思是說因?yàn)槲倚郧檫^于潑辣了,所以讓人失了親近之心。”
錦蕓好笑的看著錦芷,“四姐姐這性子可不算潑辣,最多不過是看的太明白,性子直了點(diǎn),心里藏不住話罷了。”
“蕓妹妹說的沒錯(cuò)。我心里就是藏不住話。我看到不順眼的,或是看到別人一臉虛偽的樣子,明明心里想的是別的,嘴上還偏偏說著漂亮話。一看到這樣的人,我就忍不住拆穿他,讓他下不來臺來。蕓妹妹,就是因?yàn)檫@樣,我才讓人不喜歡吧。”錦芷說完,神色變得黯然。
錦蕓想了會,該怎么開解錦芷,心中有了腹稿這才說道:“四姐姐,你自個(gè)是不是也很不喜歡別人責(zé)罵你,或是說穿你心中的某些小心思。尤其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這會讓你極為難堪,下不了臺。”
錦芷點(diǎn)頭,“那是自然。若是有人這么對我,我會記仇的。”
“這便是了。四姐姐心中這般想,那別人心中自然也會如四姐姐心中所想。四姐姐在說別人虛偽的時(shí)候,當(dāng)眾給人難堪,四姐姐以己度人,別人心中該是如何的難過。就像四姐姐剛才所說,只怕心里就該記仇了。”
錦芷愁眉苦臉的樣子,“妹妹,這些道理我是懂的。可是我卻沒法看見了不說。否則心里便會不痛快。”
錦蕓撫額,這叫什么人啊!就因?yàn)橄胍约盒睦锿纯欤跃鸵哉Z傷人。這世上誰沒點(diǎn)小心思,誰沒點(diǎn)虛榮心。若是如此,就該受到別人毫不留情的批判,錦蕓想說,那這樣這世上的人都別活了算了。“四姐姐,要不下次你再遇到這樣的情形的時(shí)候,不妨在心里想想,若是換成自己又會如何。多想想,或許換個(gè)說法,別那么直接會更好。或者私下里當(dāng)笑話一般的說說也可以。要是四姐姐當(dāng)眾讓妹妹我下不來臺,想來我這心里也是要記恨個(gè)好幾天的。”
“真的嗎?蕓妹妹你也會記恨?”錦芷不相信的看著錦蕓。
錦蕓苦笑,“我自然會。我又不是圣賢之人。即便是圣賢,那也有生氣發(fā)火的時(shí)候吧。”人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不記恨。
錦芷低著頭,咬著唇,想著自己的心事。此時(shí)趙家的回來了,錦蕓見了,便先對錦芷說道:“四姐姐,我先去處理點(diǎn)事情。”
錦芷隨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放在心上。
錦蕓見到趙家的,便問道:“趙媽媽,如何了?”
趙家的一臉欲言又止,最后俯首貼著錦蕓的耳朵邊說道:“小姐,那兩人已經(jīng)按照小姐的吩咐安置了。送了熱水還有吃食,另外還給了一床棉被。只是那位娘子身上的傷……”
“那人傷的很嚴(yán)重嗎?”
趙家的搖頭,“看上去倒不是很嚴(yán)重,只是奴婢看著像是刀傷。莊子上有懂的人也都說那是刀傷。小姐,這兩人不會是朝廷欽犯吧。那萬一?”
“你可有問那人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可有問是哪里人?”
“小姐,奴婢問了。那人說是從南邊來的。聽口音也是。至于那位娘子身上的傷,奴婢問了。不過那娘子說是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這才被傷了。身上的錢物也被搶了,幸好命大,兩人都逃了出來。而且奴婢看那傷口,怕是有個(gè)一兩天了。”趙家的說完后,一陣唏噓。
錦蕓卻不太相信這番說辭的。被劫匪搶了?這都是京城地界了,即便之前還未到京城地界,還在北直隸,但是這皇城周邊不可能有劫匪吧。哪個(gè)劫匪膽子這么大,竟然在天子腳下公然打劫,當(dāng)順天府的人是吃素的嗎?只怕不是搶劫這么簡單,估計(jì)還有別的內(nèi)情在里面。不過錦蕓并不打算讓人去追問,錦蕓便對趙家的說道:“趙媽媽,你讓人好生照看著。若是明日一早沒什么事,便讓人將他們送走。別留在莊子上。”萬一留出禍害來那可就麻煩了。
“是!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小姐,那位娘子身上的傷口,還需點(diǎn)小姐這里的傷藥。”
錦蕓這次出來準(zhǔn)備的很充分。生怕有人傷了,便帶了不少外敷的傷藥來。自己人沒用上,倒是用在了一個(gè)陌生的女子身上。“素月姐姐,你將傷藥給趙媽媽拿去。另外,你拿兩身衣服給那兩人換上。并對他們說清楚,明兒一早就離開莊子。”
“是,奴婢這就去辦。”
打發(fā)走了趙家的,錦蕓又去找到錦芷。錦芷這會還在低著頭想著事情,沒注意到錦蕓到來。錦蕓說道:“四姐姐,夜深了,咱們歇息吧。”
錦芷搖搖頭,抬起頭來看著錦蕓,“蕓妹妹,你之前與我說的話,我想了想,都是極有道理的。只是我這性子怕是改不了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像二姐姐還有蕓妹妹這般招人喜愛。”
錦蕓一臉好笑的看著錦芷,“四姐姐,妹妹何曾讓你改了性子。不過就是換個(gè)說法罷了。說之前多為人想一想也就是了。其實(shí)這樣的事情也并不難做,不是嗎?”
“可是,那樣一來,我沈錦芷還是我嗎?我豈不是成了另外一個(gè)人。”錦芷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將錦蕓驚了一跳。這是要上升到哲學(xué)的高度嗎?
錦蕓皺眉想想,這話她該怎么反駁呢?“四姐姐,你自然還是你,你永遠(yuǎn)都是獨(dú)一無二的。而且在妹妹看來,人有多個(gè)面目。在長輩面前是一個(gè)樣,在姐妹面前又是一個(gè)樣,在外人面前還是另外一個(gè)樣。四姐姐,妹妹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四姐姐在眾人面前,略微的修飾一番。人還是那個(gè)人,但是卻讓人更覺可親,不是嗎?”
錦芷偏頭想著,過了好一會笑了起來,“蕓妹妹,你比我還小,怎么就懂的這么多了?就連這勸人的話說的也是頭頭是道,姐姐我都沒法反駁你了。”
錦蕓聽罷,笑了起來,“因?yàn)槲艺f的有理,姐姐自然不能反駁。”
錦芷笑道:“瞧你這得意樣的。”說完又問道:“蕓妹妹,你跟姐姐說說,管家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很繁瑣。”
“姐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又問起管家來了?”錦蕓好奇的問道。
錦芷嘆氣,“出門之前,母親說了,等回去后就要好生的跟著她學(xué)著管家了。如今大嫂有了身孕在身,反應(yīng)很激烈,整日里都吃不下東西,很是辛苦。母親便將管家的事情接了過來,說是讓我也在一旁學(xué)著,免得以后到了……總之等回去后就要開始學(xué)著管家了。可是以前看大嫂管家,整日里累的連點(diǎn)歇息的時(shí)候都無。蕓妹妹,管家這事是不是很繁瑣?”
錦蕓有點(diǎn)好奇,“四姐姐不想管家嗎?當(dāng)然管家的確有很多瑣事。有時(shí)候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事情,下面的人也要找來分說一二。”
錦芷一聽就覺得愁苦,“我是不太想理會這些俗事的。可是不管家也不行。只是我擔(dān)心自己,到時(shí)候?qū)⑹虑檗k砸了,母親就該說我了。而且二姐姐也說了,等回去后她就要與母親分說,到時(shí)候怕是出門的機(jī)會也無。”錦芷說到這里,就覺得心里愁苦。事事不如意,心情也欠佳,錦芷覺得這次出門,自己真是太過不幸。
錦蕓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四姐姐,你放寬心。無論是誰一開始管家的時(shí)候,無非都是照著規(guī)矩來就是了。一開始總是會有犯錯(cuò)的時(shí)候,這沒什么。大伯母那般心疼你,定會好生教導(dǎo)四姐姐。”
“但愿如此吧。”錦芷情緒實(shí)在是不高。
錦蕓猜測,估計(jì)是江佑珝的態(tài)度給錦芷帶來了比較大的打擊,這讓她心情有點(diǎn)郁結(jié)也是可以理解的。“四姐姐,夜深了,我們也歇息了吧。”
“蕓妹妹說的是。這便歇息了。”
各自歇下,錦蕓翻了個(gè)身,腦子還想著事情。今晚是素月守夜,素月聽到響動,便悄聲的問道:“小姐還沒歇下嗎?”
“不太困。或是換了地方的緣故。”錦蕓說著,又翻了個(gè)身。平躺著看著帳頂。
“小姐,今兒那位六殿下?”素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錦蕓一聽到六殿下這三個(gè)字,就覺得頭痛。
素月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又說道:“奴婢之前去廚房的時(shí)候,見到了那個(gè)食盒。就是給六殿下送去的那個(gè)食盒。”
錦蕓一驚,“那……”
“倒是沒見到人,也沒見人問。奴婢也沒好打聽這事。”素月說完,心里也是有點(diǎn)后怕的。總覺得這莊子里,好像那位六殿下是隨處可去一般。就跟神仙似地,來去自如,還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錦蕓皺眉,這六殿下難不成還能飛。想到飛,就想到白日里被六殿下抱著,然后他很輕松的就上了樹,又很輕松的下了樹。雖然樹木不高,但是那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吧。果然皇宮里是人才濟(jì)濟(jì),這皇子的武師傅說不定都是所謂的江湖一流高手,或是超一流的高手。不然又怎么能教導(dǎo)得出如六皇子這樣的人。翻人墻頭,不過是跟兒戲似地。廚房里在這樣的日子,幾乎是時(shí)時(shí)都有人守著,他就怎么進(jìn)得去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錦蕓嘆了口氣,說道:“別去想了。這事沒什么好說的,以后也別提起。”惹不起那就躲吧。總歸自己一年下來也出不了幾次府。大部分時(shí)候還都是去走親戚。碰面的機(jī)會幾乎就沒有。
“是,奴婢曉得了。”
錦蕓翻了個(gè)身,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就睡著了。
而此時(shí)的六皇子正在他三哥寧王府上長吁短嘆。“哎!”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寧王倒是一臉坦然,“六弟這般又有何用,明日等著父皇責(zé)罰便是了。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正是因?yàn)椴皇堑谝淮瘟耍也胚@般煩悶。昨兒才被父皇斥責(zé),今日又沒能趕在宮中落鎖之前回去。明日還不知要被怎么罰。”六皇子說起自己的遭遇,都忍不住哀嘆。
寧王好笑的看著六皇子,“六弟今日是去了何處?怎會忘記了時(shí)辰。”
“去了城外散心。估摸著時(shí)辰不早了,便趕緊打馬飛奔回來。那想到即便這般趕著,還是沒能趕上。”六皇子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寧王將酒壺拿走,“六弟少喝點(diǎn)。城外什么地方這般好,竟然讓六弟玩的忘了時(shí)辰。”
“嗯,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偏的很。不過那里的桃花倒是極為不錯(cuò)的。見之讓人忘俗。”
寧王這腦子一轉(zhuǎn),便說道:“近日我倒是在市面上聽說一個(gè)傳聞,說是城外有個(gè)莊子不種糧食,倒是種了不少花啊草啊,尤其是一個(gè)山頭的桃花,這時(shí)節(jié)景色極好。城中有不少人都慕名去看,回來都說比那報(bào)國寺的景色更勝一籌,讓人見之便流連忘返。六弟去的不是這么一個(gè)地方吧。”
六皇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哥厲害,這般也能猜得出來。”
寧王笑道:“我不光知道這些,而且我還知道這莊子是沈大人府上的。聽聞是他亡妻的陪嫁,如今都留給了他那女兒。也是六弟見過的那位。六弟這么眼巴巴的跑去看桃花,莫非看的不是花,而是那人。若是六弟真的對那沈家小姐有意,不如直接稟明了娘娘,讓娘娘下道旨意賜婚如何?”
六皇子一口酒差點(diǎn)噴了出來,“三哥,這個(gè)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啊!”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寧王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六皇子。
六皇子連連擺手,“三哥,這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沈家丫頭就是個(gè)小丫頭片子,沒什么看頭。弟弟將來一定要找個(gè)絕色的女子。”
寧王搖頭笑著,“既然六弟沒那意思就好。過的兩年,六弟賜爵,到時(shí)候父皇定會為六弟指一個(gè)功勛世家的小姐為良配。”
六皇子暗自皺眉,卻沒有反駁。端起酒杯說道:“三哥陪弟弟喝酒。否則過了今日,明日弟弟就要回宮受苦了。”
寧王拿下六皇子的酒杯,“六弟不要喝了。再喝下去,六弟明日可是起不了床的。來人,服侍六殿下洗漱歇息。”
“三哥,你也忒沒勁了。”六皇子嘀咕著抱怨了幾句,便跟著下人們走了。
第二日錦蕓起身洗漱后,趙家的便找了來,“小姐,昨晚救的那兩人可是賴上咱們莊子了。說什么都不肯走。還說什么沒了去處,親戚也都搬走了,如今沒一個(gè)容身之所,只怕一出了莊子,也是活不了的。還說什么要咱們莊子收留了他們兩人,說是都能做活的。”
這是真的賴上了!錦蕓想到難道這年頭好人也做不得嗎?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