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老太太那里請安的時候,錦蕓突然發現太太的大丫頭春桃不一樣了。雖說還是一副姑娘的打扮,但是從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種小女人的幸福和滿足感。臉上那春情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錦蕓便在那里想,莫不是老爺收用了春桃。再看旁邊的春杏,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恨不得將旁邊的春桃吃了下去才好。
再看鄭氏,臉上帶著笑,似乎是很歡喜的。但是依舊還是看得出來,鄭氏心里是有點不爽快的,只是強忍著。誰讓她是當家主母,首先就是要大度,要用身邊的丫頭去固寵,要將老爺的心留在自個身邊。
果然如錦蕓所想的那般,說完了正事,鄭氏就笑著說道:“老太太,這是我身邊的大丫頭春桃。”然后就吩咐春桃站出來,給老太太磕頭。“如今夏姨娘和桂姨娘都是有身孕在身,不能伺候老爺。只有白姨娘和吳姨娘,怕是伺候不過來。媳婦便做主讓春桃這丫頭去伺候老爺。媳婦看著她也是個好的,平時說話做事都是極為伶俐的一個人。昨晚老爺便收用了她,留著她在身邊伺候。這不今兒一早,媳婦便帶著她來給老太太磕頭。”鄭氏說完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春桃,那一瞥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有點膽寒。
春桃磕著頭,小聲的叫了聲:“老太太。”
蘇老太太點點頭,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春桃抬起頭,只敢小心的看了眼老太太,然后又將頭微微的低下去。蘇老太太看著春桃是個絕色的姑娘,不過性子看起來似乎要比夏姨娘好上不少。蘇老太太便點點頭,“既然你家太太讓你去老爺身邊伺候,你就要用心辦差,伺候好老爺太太。明白嗎?”
“奴婢明白。”春桃恭敬的說道。
“嗯!”蘇老太太揮揮手,“下去吧,以后記得用心伺候,別跟著那起子沒見識的人學,明白吧。”
“奴婢謹遵老太太教誨。”春桃給老太太磕了頭,便退到鄭氏身后。這下子,春桃算是在老太太跟前過了明路。雖說還只是一個通房丫頭,但是若能懷上個一男半女的,將來也是能做上老爺的姨娘。春桃偷偷的笑了笑,表情無限羞澀和欣喜。春杏在旁邊看了,恨得將那手中的手絹都要揉爛了。好你個春桃,得了太太的寵愛不說,如今好得了老爺的寵愛。想起早上看到老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春杏就恨不得撕爛了春桃那張妖媚的臉。太太也太過偏心了,自己跟著太太這么多年,沒說功勞,苦勞也是有的。可是到如今什么好事都給了春桃,而自己卻什么也沒撈著。想著想著,春杏就對鄭氏生出不滿的心。
錦蕓笑看著這一切,雖然早知道春桃是作為通房丫頭陪嫁過來的。但是她一直以為鄭氏會等到自己懷孕后,才會將春桃送到老爺的床上。沒想到不過是夏姨娘和桂姨娘懷孕了,就讓鄭氏慌了手腳,將春桃早早的送了出去。姨娘懷孕又如何,鄭氏雖說是續娶進來的,但是姨娘的生的不過是庶出,她自個生的可是嫡出。真不明白鄭氏在想什么。而且等到她自己懷孕后,她又準備送誰出去了?錦蕓細細的看了看,除了一個春桃,其他丫頭的不過是清秀罷了,算不得什么絕色。莫非到時候還要另外采買丫頭不成,或是直接從鄭家再要兩個丫頭過來?看來這鄭氏是真的有點沉不住氣。
算了,這些都是鄭氏自個的事情,輪不到自己來操心。錦蕓看著老太太和太太說完了話,便趁著這個空隙的機會,笑著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前兒趙媽媽回來還和孫女說,說是莊子上的桃花都開了,極是漂亮。無論遠近的人家都去咱們那莊子上看桃花。孫女一聽,便十分艷羨。問了問兩位妹妹還有容姐姐,都是極為向往的。孫女今兒就想和老太太討個恩典,讓咱們姐妹幾人去那莊子上住上一晚,也好看看那桃花,散散心,說不定還能得一兩首詩,也能顯顯咱們的才學。趙媽媽也說了,再有七八天,那桃花的花期就要過了。若是老太太答應,孫女還想下個帖子給四姐姐,幾位表姐和表嫂們,大家約好了一起去莊子上看桃花。”錦蕓說完后,又笑著問錦嫻幾人,“容姐姐,九妹妹,十妹妹,你們說這好不好。”
蘇容笑了起來,“蕓妹妹想的這事自是極好的。這北方的桃花就是比南方的要晚。若是在岳州,這會子桃花早就過了花期。”
“容姐姐,岳州妹妹可沒去過,那里美嗎?”錦蕓笑著問道。
蘇容悠然向往道:“自是極美的。每年這個時節,小媳婦小姑娘們都會出門踏青。許多公子少爺書生們也都喜歡這個時節出門會友。就像妹妹先前所說,看著這么好的景色,說不定就能得了一兩首詩,也能揚揚才名。”
蘇老太太聽了,也是頻頻點頭,笑著說道:“容丫頭說的不錯。那時候在岳州,每到這個時節,別說小媳婦小姑娘們,就是各府的太太也是愿意往外走一走,也好散散心。我老婆子是精力不濟,否則也是想和你們小姑娘一起樂呵樂呵的。”
“老太太如今可是老當益壯,要不老太太便和孫女們一起去看那桃花。”錦蕓隨口就說道。
蘇老太太笑呵呵的擺擺手,“我老婆子就不去湊這熱鬧了。既然桃花的花期快要過了,你們便早點約好時間去莊子上,住上一晚也行,不過須得多帶點家丁護院。外面雖說太平,但是這么多姑娘家出門,實在是不放心。蕓丫頭,你既然要請人,便將你那幾位哥哥還有表哥們也請上。有個爺們在旁邊看顧著,我老婆子也能放心。”
錦蕓恭敬的說道:“還是老太太考慮的周到。孫女盡想著怎么玩了,卻忘了這等要事。那孫女這便下去下帖子,吩咐丫頭們去準備出門的東西。”
蘇老太太笑呵呵的,“說的極是。既然要請人,就得做的周到了。媳婦,你回去撥點銀子到芙蓉院。蕓丫頭要請客,總不能寒酸了。免得讓人看了不像話。”
“是,媳婦回去就辦。只是這數目?”鄭氏面露難色。
蘇老太太有點不快,這么點小事還要問她。蘇老太太隨口就說道:“給蕓丫頭稱個一百兩吧。”
鄭氏當即就面露不喜之色,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又隱去了。“這……”實在是太多了。請個客,住個一晚上就要一百兩。當真這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鄭氏剛剛開口,錦蕓就識趣的趕緊說道:“老太太,無需這么多銀錢。那莊子上什么都是現成的,有花有草,有菜有米的。其他的我們自個帶去就是了。最多不過二十來兩就足夠大家花用了。”
蘇老太太不相信,請那么多人,二十兩怎么可能夠。“二十兩太少了,不夠不夠。二十兩連兩桌像樣的酒席都辦不出來,更何況你們還要過夜。這光是吃的喝的,又豈是二十兩能辦下來的。”
錦蕓捂嘴笑道:“老太太,在府中自是辦不下來。府中的東西可都是需要銀錢去買的。但是莊子上,什么都有。雞鴨魚肉,菜蔬,還有一些干果都是現成的。這些都不花錢的。”
蘇老太太見錦蕓說的這么篤定,雖說心里還是有疑惑,不過她還是笑著答應道:“那便依著你說的。二十兩便二十兩。若是不夠,你可得自己拿出體己銀子添上。”
“孫女曉得。既然是孫女出面做東,讓孫女出點體己錢也是應該。”錦蕓笑道。
見蘇老太太拍板了,鄭氏這里也是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那媳婦回去后,便讓人將銀子給七丫頭送過去。”
“多謝太太。”錦蕓給鄭氏福了福身。
錦嫻在一旁笑道:“蕓姐姐你放心,這事可不是你一個人做東。咱們四人便一起做東如何?若是需要添些什么,蕓姐姐也別想著一個人就先置辦了。也給妹妹們說一聲,讓我們也出出力。到時候客人來了,也能盡盡地主之誼。”
錦蕓拍著手笑道:“九妹妹說的不錯。十妹妹,容姐姐,你們說了?”
“正是該如此。既然是做東,便讓我們四人一起做東。也好讓大伙都樂呵樂呵。”蘇容笑著說道。
四人商量好了,便分頭行動。蘇容的字寫的最好,便由蘇容寫請帖,錦蕓派人一個個的送過去。派出去送貼子的人又帶回來各人的回復,都說錦蕓的主意很好,大家都是要去的。就連寧泰也說是要陪著錦萍一同來的。而且派去的人還傳來話來,說是大堂嫂韓氏有了身孕,便不能出行了。大堂哥錦寧也要在府中照顧韓氏。錦蕓一聽韓氏有孕,頓時就高興了起來。韓氏和大堂哥成親三四年,庶出的長女都生出來了,韓氏卻一直都沒動靜。不光是大伯母著急,韓氏著急,錦寧著急,就是錦蕓都為韓氏著急。要知道韓氏可是沈家這一代的宗婦,若是沒個嫡出的兒子,那將來的事情可真不好說。如今韓氏終于是懷了身孕,錦蕓都忍不住謝謝老天。總算是讓大家放下心來了。別管韓氏這一胎是男是女,總歸韓氏懷孕是破除了韓氏不能生養的謠言。即便生的是女兒也沒關系,能懷孕一次就能懷孕兩次。錦蕓在計劃著出行的事情的同時,還琢磨著要給韓氏送什么禮物過去。還要顧忌到韓氏是孕婦,這事可不能馬虎了。
得了各人的回復,四人又都忙亂起來。畢竟不是在侍郎府里請客。到了莊子上,諸多不便,許多物件都須得先備下了。錦蕓當天就派了人去莊子上預備著,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錦嫻突然出聲問道:“七姐姐,你說咱們要不要帶兩個廚娘過去。莊子上的人做菜手藝,妹妹擔心到時候可是要鬧笑話的。”
錦蕓想想也是,先別管莊子上的大娘們做菜手藝如何,多多預備著總是沒錯的。于是便笑道:“九妹妹說的沒錯,咱們是該帶兩個廚娘過去。另外這配菜的人也要帶一個過去。畢竟莊子上可沒人給這么多姑娘少爺們做過菜。哎,九妹妹,十妹妹,容姐姐,你說咱們這回請的人是不是多了點?”
錦嫻就笑道:“七姐姐,我還嫌人少了了。七姐姐,你說咱們要不要給江家的珝哥哥和涵姐姐也下個帖子。許久沒見他們了,也怪想的。”
錦蕓好笑的看著錦嫻,這丫頭不會還想著江佑珝吧。錦蕓笑道:“要下帖子便由你出面下,我可不管的。”
“七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啊!”錦嫻是庶出,若是沒有錦蕓挑頭,錦嫻還真沒那資格給兩位江家的少爺小姐下帖子。讓人看了就覺得不尊重,惹人閑話,說是不知禮數的。
錦蕓好笑,“好吧,咱們就讓人再去廣寧候府跑一趟,若是別人不來,我也可沒辦法。”
“謝謝七姐姐,就知道七姐姐最好了。”錦嫻笑著叫道。
錦蕓便打趣她,“這會就知道我最好了,往日都干嗎去了?”
“往日七姐姐也是最好的。”錦嫻挽著錦蕓的手臂,搖晃著說道。錦蕓在她鼻尖上戳了一下,“還在這里撒嬌,還不趕緊做事。否則客人們就要說了,怎么就沒見個能干點的姑娘。”
錦淑和蘇容聽了都笑了起來,錦嫻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趕緊做事。江家那邊很快就回了話,聽說是去莊子上看桃花,各家姑娘們都會去,便極為高興的答應了下來。畢竟整日的悶在府中人都快悶死了。難得這大好春光,又有桃花可看,雖說要在莊子上住上一晚,不過想想那風景,心里都是爽快的。
到了約定的這一天,大家都到侍郎府這里集合,然后一起出發去莊子上。等到了莊子上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分,莊子上的人都出來迎接。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迎來這么多小姐和少爺。錦蕓四人作為這次的主人,自然先下來招呼客人,“各位姐姐,妹妹,還有幾位哥哥,請跟著妹妹從這邊走。看到那山頭了嗎,那上面種的全是桃樹。你們走到這邊看,那里全是桃花,是不是極美?”
眾人紛紛跟著錦蕓指的方向,抬頭往山上看去,頓時眾人都發出了驚嘆聲。只聽見大家都在說:“好美啊!蕓妹妹,咱們這就上山去吧。”
錦蕓捂嘴笑道:“大家別急,咱們先用了飯,一會莊子上會派人帶著大家上去的。大家可別光顧著看桃花,這莊子里面也有不少可看的。我可是讓人在這里種了不少花木。”
“這我知道。”寧緒大聲的叫出來,并走上前,“就前陣子,我還幫著蕓妹妹賣出了不少花木。”一臉邀功的樣子,讓眾人看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錦蕓捂住嘴笑道:“多謝緒表哥,要不是緒表哥,妹妹可拿那些花木沒辦法了。”錦蕓說著就給寧緒福了福身。
寧緒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蕓妹妹不用和我客氣,既然是答應了你,自然要做到。”
錦蕓瞧著寧緒那樣,就有點想笑。這里就數寧泰最大,寧泰站了出來,在寧緒頭上敲了下,“我說了,前段時間,你追著管家四處跑,原來是為了蕓妹妹這些花木。你直說便是了,何至于去追著管家跑。”
寧緒嘿嘿的笑起來,“我這不是不想驚動大家嘛!再說了,與其照顧別家的生意,不如照顧蕓妹妹的。”
寧泰笑著看著錦蕓,“云妹妹也真是的,這事你拜托寧緒,為何不拜托于我。寧緒做事沒個章法,以后蕓妹妹這里的花木,若是愁沒了買家,哥哥便幫你找三五個買家來。定是比寧緒做的妥當。”
錦蕓一聽,頓時眼睛都笑的瞇起來了,“多謝大表哥。”
“蕓妹妹,你怎能只謝大哥,不謝我。我可是為了你的事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寧緒不干了,覺得寧泰好似輕輕松松的就搶了他的好事似地。
錦蕓笑了起來,“緒表哥,我可是剛剛才謝了你的。再說了,寧泰表哥答應了我,也并沒有說以后你就不能幫忙了。若是緒表哥能繼續幫忙,妹妹可是感激不盡。”
“這可是你說的。”寧緒終于笑了起來。
大家邊走邊說話。這里除了江家的兩位,其他都是親眷,也沒那么多客套的。錦蕓便先招呼起江佑涵。“涵姐姐,咱們好久沒見了,一向可好?”
“蕓妹妹,我自是好的。收到妹妹帖子的時候,我是極為高興的。這里真好,先前遠遠的看著那些桃花,整個人都快醉了。”江佑涵這一兩年也是變化極大,身量高了,原先略顯嬰兒肥的臉頰也變成了瓜子臉。整個人已經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而且氣質也越發的甜美,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愛。
錦蕓挽著江佑涵的手,“涵姐姐可是越來越美了。”
江佑涵略微不好意思,“蕓妹妹也是越發好看了。去年咱們見面的時候,蕓妹妹才這么高一點。”江佑涵比劃了一個高度,然后繼續說道:“沒想到不過是一年沒見,蕓妹妹都快比我高了。蕓妹妹這一年可是長了不少。”
錦蕓一聽別人說她長高了,就笑了起來,“大家都說我這一年長高了不少,那定是不假的。涵姐姐是不知道,妹妹為了長高一點,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兩個人親親秘密的挽著手,邊走邊聊。
至于江佑珝那里,自然有寧泰,錦坤等少爺們招呼著。就是康哥兒也作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正兒八經的招呼眾人。看得大家忍俊不禁。偏偏錦坤還正兒八經的帶著康哥兒,讓康哥兒跟他學著怎么款待客人。
錦芷看到錦蕓一直和江佑涵說著話,便也湊了過來。“蕓妹妹,涵妹妹,你們說些什么說的這般高興?”
錦蕓笑了起來,“四姐姐,你不去前面看花嗎?”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花園里,這里種了無數種花木,不過貴重的極少,畢竟是沒有專業的花木培育師傅。大家看著花園中的景色都紛紛贊嘆,真是漂亮。沒想到錦蕓將這莊子收拾得這般有特色。寧泰便大聲的笑著說道:“還記得小時候和母親一起來過這個莊子,那時候這里是極為普通的,一點景色也無。沒想到過了這許多年,這里竟然都大變樣了。蕓妹妹,你可真能干。”
錦蕓笑著謙虛的說道:“表哥可別夸我,這些都是母親還在的時候吩咐下去的。至于種花,那也是當初看著這里空著這么大一塊地,若是不用起來,也怪可惜的。再一個,還能讓周圍的莊戶們,也跟著沾沾光,能有點活做,也好補貼家用。”
“蕓妹妹說的沒錯,這正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大家在園子里四處轉悠,錦芷跟在錦蕓身邊,和江佑涵一起說話。說著說著,那話題便轉到了江佑珝身上。一聽說到江佑珝,錦芷兩只耳朵都豎起來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錦蕓悄悄的提醒錦芷,多少莊重點,免得被人看了笑話。
錦芷頓時端坐著,一副隨意說起的樣子,“涵妹妹剛才說姨媽要為珝哥哥定親?”當錦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既激動又擔憂,便忍不住想要打聽起來。
江佑涵笑了笑,這才說道:“哥哥的年歲漸漸大了,父親想讓哥哥去從軍。可是母親想著先讓哥哥定了親,再去從軍不遲。父親不依。這不,這次我和哥哥出來,也是想要散散心的。哥哥文采一直出眾,原本是想要走文舉的,只是父親不同意,要讓哥哥參加武舉。還請了師傅在府中教導。哥哥雖說武藝不錯,但是畢竟更想走文舉一途。如今他心里正憋著了。母親為了給哥哥分分心,便張羅著給哥哥說門親事,讓哥哥的心定一定,將來走了武舉,進了軍中也好安心辦差。”
錦芷一聽江佑珝要定親,心里慌亂的跟什么似地。斟酌著問道:“那姨媽有為珝哥哥定下人家嗎?”
江佑涵搖搖頭,“看了幾家,要不是母親不滿意,要不就是哥哥不同意。總之如今這事情都僵持著。我跟你們說,其實我哥哥那人別看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其實他那人的脾氣可倔著了。”
錦蕓便問道:“那珝哥哥是打定了主意要走文舉出仕嗎?”
江佑涵搖搖頭,“我也不知哥哥心里怎么想的。不過今日哥哥能和幾位表哥一起說說話,看的出來倒是挺高興的。”
錦蕓遠遠的看過去,寧泰正在招呼著江佑珝,看樣子兩人說的極為投機。寧泰雖說只是一個秀才,不過文章做的很是不錯,見識也有。若不是上次鄉試,外祖父擔心寧泰年歲小,若是早早的有了功名走上仕途,只怕不利于個人的心性修養,于他將來的仕途不利,便沒讓寧泰下場。否則說不準這會寧泰也是位官老爺了。不過明年的鄉試寧泰是定會下場的。接著就是后年的大比之年,若是中了兩榜進士,就能出仕做官。有外祖父這位太師為寧泰保駕護航,還有老爺這位禮部侍郎看顧著,寧泰的前程一路看好。再看江佑珝,怎么看也是個翩翩少年讀書郎,有文采,也有走文舉入仕途的決心和能力,偏偏家里人非的讓他從軍。不過想來也是,江家是功勛世家,家中子弟多在軍中,長輩想要江佑珝進入軍中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在軍中有長輩和兄弟們照看著,也不怕吃了虧,升遷也有保障。可是若是做了文官,江佑珝可就得不得任何幫助和提攜了,說不定還會被一幫子文人排擠打壓,一輩子就只能做個七品小吏。畢竟本朝文武殊途,文官與武官之間的成見和矛盾是歷來有之。江家不想讓江佑珝去蹚文官這趟渾水,也是能理解。
“蕓妹妹,涵妹妹,芷妹妹你們怎么都躲在這里說悄悄話來了,難怪找不到你們。”錦萍開心說道,帶著丫頭們過來請三人,“快快跟我過去。蕓妹妹,你看這里景色這般好,大家商量了,讓人將飯食就擺在這園子里。大家邊喝酒吃菜,邊吟詩作對。到時候誰輸了便罰誰。”
“表嫂說的沒錯。妹妹這就去吩咐。”錦蕓笑著說道。
“不勞蕓妹妹操心了,嫂嫂已經派人跟著你身邊那個大丫頭叫素月的去安排了。蕓妹妹不會怪罪姐姐越俎代庖吧。”
錦蕓連連搖頭,“我感謝嫂嫂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只怪我考慮不周,應該早早的就吩咐下去的。”
“瞧蕓妹妹你說的什么話,你今日已經準備的極為妥當了,都是我們占了你的光。蕓妹妹,涵妹妹,還有四妹妹,你們都快跟我走,大家可都等著了。”錦萍拉著眾人便去了席上。
錦芷心里不喜,她還想多打聽點江佑珝的事情。可是她總不能說不去用飯。錦芷打定了主意,一會得了機會,定是要好生的和珝哥哥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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