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絕艷果然名不虛傳,艷得好,艷得妙,艷得呱呱叫!
言水仙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更何況那些個色狼!這,這可真真是一位魅力四射的,仙妖兩界通殺的絕色美女啊!現代里的那些什么清純,什么情感女神全都是屁話。那是沒有見過真正的妖姬。
遺憾的是,她的臉上蒙著一塊深紅的絲巾。
她興奮地拉扯著侯哥的衣袖,以為他終于見到心目中的女神,然后像她一樣給看傻眼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側頭一看發現他居然像傻子一樣一動不動,真是個愣頭青。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原本熱鬧非凡的玉樓閣突然安靜得像深夜里的寂靜,只除了鐘艷艷悠悠縷縷低沉的琴聲,一眼掃過去,居然發現所有的觀眾都像中邪般一動不動地盯著臺上。
歌者模糊地低聲泣訴,聽不清她唱的歌詞,只是心中突地大慟,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深埋的悲傷洶涌襲來。
曲中如泣如訴,鐘艷艷正演繹著悲傷黑暗的歌曲,她看不見路在何方,似又回到那深夜逃亡的絕望,即使竭盡全力地跑,拼盡一生的力氣追逐,都逃離不過那索命的刀劍,躲不過那鮮血飛濺的蒼涼,那親眼看著最重要的人一個個離世的景像,那嗅著血紅的腥臭味,那呼喊不止的嘶心裂肺的哭聲,那倒在血泊里的母親,四分五裂的斷臂,躺在血泊里的死尸……那種魄人心魂的絕望情緒在心底以極快的速度漫延,憂郁得讓她立即就想去死!誰能救救她!
“啊!”
為何會哪些的痛徹心扉!不要!不要!她閉上眼,不停地搖晃著腦袋,想要甩掉那些瘋狂的想法。想起同學一塊學習逛街玩耍的無慮日子,一幫朋友給我慶祝生日一起唱生日歌的快樂時刻,想起度過無數開心無憂的日子,想起爹娘在飯桌上給我夾菜的溫馨畫面,想起曾登臺表演受萬眾矚目的自信,想起許多毫無來由的傻笑……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來,即使所有的血親都離她而去,即使遇見世間最黑暗的事,她都要開心地活著,因為她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寶貝,有那么多親人一直愛著她,或許永別了,但那被愛的心情,永遠銘記于心,絕不會隨時光的流逝而淡忘。她不能辜負爹爹臨終的期望,她這一生都要做個快樂的人兒!
豁然開朗的心情,那極度憂傷的音樂不知不覺轉淡,再也無法影響她的心緒。
清醒過來的她,暗自惱罵著這比《黑色星期天》還要黑暗的曲,如果說《黑色星期天》是魔鬼的邀請書,那鐘艷艷彈的這曲堪稱奪命曲。
她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腦袋轟的一聲。只見觀眾都淚流滿面,像沒有了靈魂呆坐著一動不動,但也有例外。臺上的鐘艷艷依然沉醉地歌奏著,還有一個就是那位穿白衣華服的公子,這時他正慢慢品嘗杯中的香茗,慢悠悠地開口道:“你是第一個聽到哀魂曲能靠自己的定力清醒過來的人。”隨即耐人尋味地看著她道:“有趣,有趣。”
直覺這樣詭議的氣氛非常的不對,無論多優美的旋律,多令人沉醉的樂曲,都不可能讓人如此的不可自拔,即使如肖邦,莫扎特,貝多芬死而復生,亦不可能令所有的人如同木偶般。
“侯哥,侯哥……”不管她怎么搖晃,大叫,侯哥就像沒有靈魂的植物人,她忽然有些討厭那個說“有趣,有趣”的公子,第六感告訴她,來者不善。
“慕容先生說過,只有心存真善美,擁有至清至明的心靈境界才不至沉溺在哀魂曲中不可自拔。”白公子嘴角上勾,半露出兩顆皓白的門牙,更趁得他炫目的陽光健康,“跟我走,成為我白羅門中的人,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一切!”
“白羅門?那是什么幫派?”
言水仙緊盯著他,企圖從他沒有銀白面具遮住的地方看出些什么來。見他自信欠揍的只故意玩神秘,她又道:“你起碼給我個解釋。”這樣直直看著他,發現他有一種不羈的男性魅力。不過,這時什么都是屁話。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玩弄著拇指上暗紅的玉掰指,她追問道:“第一,為什么他們聽到這首歌之后全都變成這個模樣?哀魂曲是一首什么樣的曲子?第二,你為什么要我跟你走?你們是什么人?你們白羅門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嗯……組織。”點點腦袋,才想起應該用“幫派”或“門派”之類的名詞。
“其一,創作這曲子的人,才華橫溢,卻遭受過人間最悲慘的對待,有感而發所創作的絕望之歌怎能不讓人如癡如醉,武功高強者再施以恰當的音攻,就成為一首能夠控制人心,將人走向黑暗深淵的黑白無常。只除了我白羅門會施懾魂術的人才能免受控制。而你,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淡笑玩味地再道:“其二,我白羅門是一個什么樣的門派,只要你跟我走一趟不就全知道嗎?外人可不能知道白羅門的機密,知道的,通常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最后一個字特地咬重音,譏笑地攥緊玉掰指。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她皺皺眉,恨自己理不出頭緒,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他們停止魔鬼的入侵,還有他干嘛要她成為白羅門中人呢?真是奇怪。
“看你這個樣子,使本尊不得不懷疑你的資質,不過,因為你是第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唯有帶你走一遭,看看那個老頭怎么說。”話音剛落,他已欺身上前,瞬間點中她的穴道,一把圈著她的腰身,施展輕功,蔑視一切般,光明正大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飛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