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過多少條巷子,越過多少輛二輪貨車,最后她決定往深山密林中去。今日的她,遇到太多事情,此時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只顧著逃,根本沒有想過用福順郡主的身份壓下。
走進一個半人高的山洞,她對春花道:“快幫我把石頭搬到洞口!”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大石頭,好不容易堵住洞口。
言水仙拍干凈手掌,劫后余生的歡愉涌進胸臆:“春花,你行呀!方才跑得像個八十歲的老婆婆,想不到你這么有力氣,還蠻有潛力的!”
“何為潛力?”
腦袋轟的一聲雷響,腦中空白一片。
怎,怎么回答她的是一個成熟魅惑的男聲,應該是幻覺,一定是跑得太快太累了。沒錯,她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慢慢轉過頭,心跳葛地停了一拍,瞳孔皺縮:“夏狐貍?春花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夏敬玉,坤都四公子之一,有龍陽之好,也是她有史以來見過最嫵媚耐看的男人,就算韓星李俊基也要靠邊站。
只見他優哉游哉的背靠著大石,吊二郎當地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春花是誰,只不過,我剛一走出客棧,你就抓緊我的手像瘋子一樣的把我拉到這里來,這還不算,你還把我像只小狗一樣拖進這個陰深的山洞里。”
“哈?你是故意的!”她還沒有忘記,那天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后的嫌惡相。她撓撓后腦勺,腦袋頓時變成一團漿糊,當時春花明明就在她身旁,她怎么會拉錯手呢?一定是他的報復!
“你就是,我還真沒有看見過像你這樣露骨的人,見著美男子一點兒也不含蓄,那么大膽的拖著一個大男人跟你滿街跑,我還真是第一次見著,哼,要不是我為人溫柔體貼,你腦袋早就搬家了。”他滿臉責怪她的神色,一手嫵媚動人地鉗著身前的一撮長發,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著她嚷嚷,得理不撓人,連聲接著炮轟道。
“我……我……夏侍郎,實在抱歉,當時我的朋友就在身旁,真的不知道是你呀,而且,我拉你的時候你怎么不早說呢?現在也不知道春花怎么樣了,會不會被那些人給抓住?”被他說的話噎住,心中悶了一下,隨即轉念想到未知情況的春花,又擔心起來。
狐貍精蹲坐在地,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外面可是有很多人等著你呢。”
他這么一說,言水仙馬上意識到外面人聲吵雜,粗聲呼喊的人實在不少。
“識相點就自己走出來,臭小子!”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撬石頭,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兄弟們,搬石頭!快!”
言水仙欲哭無奈,不得不瞇著一只眼,透過縫隙看外面,那里果真有一幫小兵們在吵鬧,個個真刀真槍,摸拳擦掌,幾個人就要搬開“石門”。
“不可能,這里這么隱蔽,他們怎么能這么快就找來。”一般情況下,這么大塊的石頭擋著,以及周遭草木叢生,他們根本就不能察覺到有這么個地方。
“這還是多虧了你。”夏狐貍精伸直一條修長的大腿,幾只光溜溜的腳趾呈現在面前。
言水仙懵了:“夏侍郎,說話請說全套。”
“你是知道的,剛才我本來不想鉆進這個山洞,男子漢大丈夫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呀!就是因為你拖得太用勁,才害我丟掉一只靴子在洞口外,我的靴子那么紅火鮮艷,還是真正的鹿皮獨家制作的,我花了一千兩才買到的……”夏狐貍精嘰嘰喳喳的,像極了一只鸚鵡一樣。
“你的意思就是因為你的靴子剛好掉在洞口,而你的靴子又那么鮮紅,才讓外頭的人注意到我們的藏身之所。”
言水仙一手叉著腰,一手順著自個說的話揮來揮去,狐貍精還深表贊同地連連點頭。天啊!能不能不要太滑稽了。
言水仙無奈地嘆了口氣,急急腳地走來走去,喃喃念道:“怎么辦?有什么辦法逃出去?”
她雙手捂住整個臉,哭喊道:“難道真要被抓住?”
“不行,不行,我要想辦法,我一定要沖出去!”不一會,言水仙噌地起身。
夏敬玉挑著指甲,“真不明白你逃什么,你是郡主啊,咱們旭國獨一無二的郡主啊!”
榆木腦中猛然一敲,言水仙滿頭黑線。對啊!她逃什么!她是旭國唯一一個郡主!
哈哈哈!死人渣,你死定了!
言水仙叉著腰喊道:“你們都別吵了,我是福順郡主,快給本郡主讓開。”
“哼,你以為郡主滿街跑,我國的郡主好好的呆在宮里。”、
“你們聽著!本郡主就是福順郡主!”言水仙氣極了。
“你說是就是了?證據呢?”外頭的聲音粗氣道。都懶得跟她費話,直接叫多兩個人一同撬開石頭。
言水仙來回踱著步子,天殺的,她出門沒有帶身份證!郡主的身份證明是一塊玉牌,她沒有帶,就算口水說干了,也不會得到承認的吧。她抓著頭發,這年頭怎么煩心事那么多,皇姑母的毒解不了,侯哥也見不了,啊!啊!啊!
拿出風云,想起剛才那些人也只是因此滯了一會兒,還不是追上了他們。早知道她就勤力些學笛攻,嗚嗚,笛她不是不會用,但是她把握不了這個度,要是有琴在就好駕馭了,她畢竟是圣手琴仙的弟子啊,而不是圣手笛仙的。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言水仙目光灼灼地瞪著妖媚狐貍精,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咦,想不到這個騷狐貍的火紅衣服料子竟是頂級的上等貨色,抓在手里柔滑如絲,細看線路還很嚴實,呵呵,真不易抓破,想到這里,言水仙毫不猶豫地挑著一塊鋒利的石頭,照著狐貍精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