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庭嚴聽皇上這么說膽子還是顫了顫。他望著皇上小心翼翼地解釋著:“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臣讓皇上失望了,臣愧對皇上的一片信任。臣也對不住貴妃娘娘的信賴,臣也讓朝堂上的列位臣工笑話了。但是臣希望皇上再給臣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臣下次爭取一擊擊垮敵人,再不給他們一絲機會!”
皇上冷笑著:“是嗎?”
吳庭嚴連連點頭回道:“是,請皇上放心。臣這次一定將蠻夷人徹底打退,也不愧對皇上封’護國大將軍‘的這個頭銜。”
朱建望著信誓旦旦發誓的吳庭嚴呵呵冷笑著:“你也知道愧對朕嗎?你也知道愧對’護國大將軍;的頭銜嗎?好,真是好。既然這樣,那朕給你一個不用愧對這封號的機會。朕……希望……咳咳、”朱建望著厚顏無恥的吳延庭,一時氣急竟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皇上的話音未落,吳庭嚴已經軟骨頭似的“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了。他腦袋趴在地上,額頭磕得咚咚響地對這上頭的人哭著:“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臣不值得皇上您如此動怒傷身啊。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
朱建看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問道:“好,那吳庭嚴,你說說朕現在該拿你怎么辦啊?是拿掉你大將軍的頭銜革職查辦?還是你提前解甲歸田,遠離朝堂?”
吳庭嚴跪在地上嗚嗚哭著。但是他的頭腦卻在運轉著,心里也在打算著。以皇上現在的心情,是巴不得把自己碎尸萬段。可是現實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他又不敢輕易拿他怎么樣。畢竟他的手里不好說也還有些人馬啊。所以,吳庭嚴響了半天之后,理智一點的做法是他自己給自己找后路。
想到這兒他擦了把老臉上的淚水,向閉著眼睛的皇帝哭訴著,懺悔著:“皇上啊,臣知道自己無能,臣這么多年來也沒有為皇上分憂解愁,真是罪該萬死。其實不用皇上您說,臣早在這次凱旋回來的就是否就已經想好了,臣要向皇上請纓,臣要去大西北鎮守邊關。皇上,臣有罪,臣……臣不敢要求皇上給臣多少兵馬糧草,臣懇求皇上把臣調到大西北最偏僻的地方,讓臣為國家為民族為皇上也為老百姓們再盡一份力吧。皇上,臣懇請皇上給臣一個血灑戰場的機會,臣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向皇上表明我的一片赤膽忠心啊……皇上!”
皇上沒想到吳庭嚴會這么說,他看著他說的聲淚俱下心里冷笑著,還真是厚臉皮啊。他真沒想到他手底下的臣子居然還有這樣顛倒黑白是非,還如此在自己臉上貼金的人。他看著地上看上去老實敦厚的人心里直搖頭,要不是如今是用人之際,他一定會殺了他。
的確,大西北現如今的確是有些動亂,但是那都是些無關緊要,或者說暫時無關緊要的地界。因為那里與東面的諸多部落一直摩擦不斷,當然,雖然沒占什么便宜,但是傷亡也不大,一年下來,死傷的士兵不過百人。而在那里鎮守邊關,也是個好地方。周圍的飛禽走獸都是奇珍異寶,而且當地的地理環境和周遭的商路,也讓大西北很富饒,基本上不僅自給自足,而且朝廷還每年撥了那么多的銀兩,可真是個好地方。去那里,還真是會享福。
皇上看著吳庭嚴諷刺著:“吳將軍啊,你可真是替朕分憂啊。”
吳庭嚴點點頭:“皇上夸獎了。身為臣子為皇上分憂都是應該的。皇上不用夸獎臣。”
皇上看著吳庭嚴笑著點點頭:“好,如此甚好。只是你不知道朕的難處……唉,算了,既然你要去,朕就和你說吧。去了大西北你的責任就重了啊,你也知道朝廷最近不太富裕,所以你去了之后,要每年上供一定數量的供品和萬兩黃金。當然。你要是覺得有困難的話,那朕就再另外安排……”
吳庭嚴連連搖頭:“不不不,皇上,臣一定盡力!您就讓臣去吧。去為皇上鎮守邊關!”
皇上看著吳延庭滿臉認真的模樣也只好笑著點點頭:“那好吧,既然這樣那吳庭嚴就去吧,明天就起程吧。”說完揮了揮手:“好了,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吳庭嚴看著皇上默默地又在地上磕頭謝恩之后,才拖著有些發麻的腿腳出了上書房。可是走在外面,他可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皇上怎么了?怎么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做了決斷了他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口舌才能讓皇上開金口。可是現在皇上如此爽快地就答應了自己,這怎么想著怎么不對,直到走到皇宮外,騎上馬背之時,他才有些明白:莫不是這里頭還有什么陰謀不成?
是的,雖然吳庭嚴不是那么聰明,但是他也絕非是個笨蛋。第二天收拾行囊要去上任的時候,他是有苦說不出。本想著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堂堂的護國大將軍,不管怎么說,皇上也應該弄個二品的吧官當當吧,而鎮守邊關的大將軍當不成,也一定會是個監督官吧!可是誰知,圣旨傳下來的卻是讓他去當個大西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縣城中去當縣長!這個……真是與自己的想象天差地別。
所以吳庭嚴這次啟程幾乎是氣得吐血身亡。當然,就算只剩一口氣,他也還是要去上任的,畢竟皇命不可為。只是苦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啊。以前都是耀武揚威慣了的,“城門都走不下他這橫扁擔”估計就是形容他們這些人的。可是現在是人人棒打落水狗,走到哪里都受人排擠不說,就是自家主子也時不時地賞幾棒子,那個個的可都是叫苦連天啊。所以說,這人要是升官發財那就是雞犬升天,而若是翻船了,那就是墻倒眾人推咯。當然,吳庭嚴還不至于如此凄慘。畢竟人家手里有的是人脈和銀子。
而洛陽城外的軍中大帳里,莫小禎和吳賽是把酒言歡直至天明。這吳賽倒真是好酒量。雖然滿臉潮紅,可是人家依舊站得直坐得穩。再看莫小禎,此時卻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看他這模樣,吳賽哈哈大笑著:“玄軍可真是酒量不行啊,才喝了這么點就倒下了,嘿嘿。到底是讀書人啊……”說完遂站起身出了大帳。門外的副手曾志看著將軍出來了連忙上去問道:“將軍,咱們都已經著這里這么多天了,咱們為啥還老在這里啊?”
吳賽就著士兵端上來的洗臉水,一邊擰著毛巾一邊擦著臉,對著曾志問道:“怎么了?呆在這里幾天就呆不住啦?你不會是又手癢癢了吧?”
曾志嘿嘿笑著點點頭:“就是啊,將軍,你看咱們在這里都已經好幾天了,下面的弟兄們也是有意見啊。咱要是有事情做還好受點,可是現在每天干巴巴地在這兒,多沒意思呀!”吳賽聽到這里不禁皺皺眉,他看著曾志問道:“每天讓他們在這里練兵,準備打仗,他們還敢有什么意見?難道他們不知道現在怠惰一絲一毫,上了戰場就是喪命嗎?”
曾志這個憨厚的漢子聽老大這么說,嘿嘿笑著:“將軍,你也別怪手下的弟兄們。他們也是心里著急啊。”
吳賽洗好臉,已經和曾志一起走到了訓練場上,看著個個士兵無精打采好不懶散的模樣,他不禁有些生氣地問道:“這都是怎么了?一個個像是蔫吧了的蘿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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